“你看看。”马爷得意地将那一式两份的借条递给念儿。
念儿看了看,却依然闷闷不乐地看着他。
“哦,对,对。”恍然大悟,马爷一拍自己的脑门子,说道。原来的那张借条还没撕呢,这张怎么生效。为表明自己的诚意,他将那原来的借条拿了出来,一面开开心心的冲享念笑着,一边嚓嚓将那原本的借条撕了成了碎片。
见他如此卖力的撕掉了原来的借据,念儿终于由衷地笑了。待他撕完,便与他说了些客套话,将他和他的家奴打发走了之后的第二天,她就将她聘为宫女时所得的慰家费送到了马姓地主的府中。
既然还清了借款,就不用再将女儿嫁过去了。虽然还钱的时候,念儿他爹因为这句话又遭了顿暴打,却也没有将女儿嫁过去,让他觉得这顿打还有些值得。
那慰家费并没有全部用完,还剩得几个铜板,刚好可以给家中用上一段时间。念儿离开的时候,说了句:“念儿说过,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即使不嫁人,我也有办法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今天是这样,日后也是这样。”
进宫后,她因为执事公公的照顾,并没有去做那些特别粗重的活,而是去做了个洗绸衫的小丫头。之后过了一年,在执事公公的安排下,有幸被皇后娘娘看中,做了她的女俾后又因为心思缜密,聪明机灵而甚得宠爱,地位于是扶摇直上。正中了那执事太监当年的猜测,即便是个女俾,她依然能成为宫中最后分量的女俾。
她十一岁那年来伺候皇后的时候,十二皇子刚好十三岁,这么说起来,她也算是看着非晚长大的一个人了。因得了执事太监的几年教诲,她认人也颇有几分准确。她一直都认为十二皇子是一个懦弱至极的人,虽有众星捧月般被皇后党推向朝前,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直起自己的腰杆。
这或许也正是为何他有无上尊贵的地位,依然无法与毫无背景的民女之子朝暮匹敌的原因。
而最近,十二皇子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虽然细微之至,却足够令得自己将往日十二皇子的形象抛诸脑后。原来他也有如同寻常男子一般刚毅的时候。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非晚问。他有些激动,有些小兴奋,更有些惴惴不安。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母后没有多说什么吗?”
“没有,不过皇后娘娘也很开心。”看出了非晚的担心,念儿于是说道。她很清楚皇后和十二皇子长年来的苦闷。
圣上的荣光,一直也没有正正经经的朝他们朝过来。非晚因为从小俱来的懦弱,再加上希望得到父亲关注自己的压力,而更加无法从容的面对自我,而皇后则把自己诞得皇子,却依然无法得宠的现状,怪责到了十二皇子的身上。
越害怕,十二皇子越就无法抬头。越无法堂堂的立起头颅,皇后就越是怪责,像一个无形魔咒,将两人越箍越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