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程忙掉转头，跟着孙浩冲入迷暗地草丛中。“二弟，抓紧了，别松手！”
“我知道。”孙浩的声音被颠得微颤，“等会儿下了马，换你那匹给我骑。”正说着，座下那马突然屁股一拧，后腿一蹬。孙浩一个不留神，被甩了出去。
一道风从孙程头顶呼过。孙程抬头，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向就要坠地的孙浩掠去，疾如闪电。不由舒了口气，来人正是他们孙家的护卫——晋连。晋连一把接住孙浩，“少爷，老爷让你们赶紧回去。”
“不回。”孙浩拍了拍前襟，见自己的那匹疯马早没了踪迹，回身扯来了晋连的马，将欲跳上去，却被晋连扯了下来。“你……！”孙浩气得直哆嗦，“你扯我？太没规矩了！”晋连低下头，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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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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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孙程下了马，将上前抢马缰的孙浩轻轻推开。
一屁股坐到地上，孙浩气鼓鼓地说：“就是不回去，不给我追我也不回去。”孙程苦笑着，将马缰递给晋连，让他在远处等着，而后在孙浩身边坐下，“那我也不回了，陪你吧。”孙浩白了他一眼，“我可没要你陪我。”孙程笑道：“是，你没说。这里还挺冷的。”
“冷死你。”孙浩怨道。“你看你，大哥陪着你，你倒咒上大哥来了。”孙浩哼了声，没有答话。“这么急着追她干什么呢。”孙程扯了一株草，衔在嘴边。“不说话？呵。”孙程轻笑，躺在了草地上。
苍穹茫茫，繁星点点。银河一带，如迷蒙了夜空的薄幕。“听成管家说，那丫头这些天一有空就会去南郊路口。”孙程缓缓说道。
“出门的时候我跟她说，过个十几天就能回来……在南光郡出了点事情，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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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前，傍晚的时候，她坐在路口旁的那座小丘上遇到了长信候。”
“对了，你之前说尘儿救了长信侯？”
“是啊。听说她那时候坐在小丘上到处张望，远远看到一群人被一只白老虎追得四散逃窜，于是跑了过去。”
“白老虎？”
“恩，那丫头胆子还真大。”孙程道，“那次‘天宝’的事情她不怕，原来连白老虎也不怕。”
“后来呢？”
“她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逃得差不多了，就剩那个躲在轿子里不敢出来的长信侯。”
“就剩……？”
“那丫头说当时的情形很奇怪。白虎本是一路追着护卫咬，大家为了长信侯的安全所以四处散开，却不想那白虎突然掉头向轿子跑去。为了将白虎引开，护卫们齐齐将连手臂割破，血淌了一地，风一吹来满是腥气，但那白虎就是不理，只围着长信侯的轿子转。”孙程顿了顿，“围着轿子转，也不急着扑上去咬人，像是……”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附近有白虎啊？”孙浩疑惑道。
“现在回头想想那丫头形容的当时的那个情景，觉得那白虎……像被驯化的。”
“可是，这样的行为……如果是被驯化的，这样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