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数人的高叫声在身后响起。非晚将尘儿拉到路边,把伞递入她手中,“这几天都会下雪,出门要记得带伞。”
“那些人是在叫你吗?”
非晚迟疑了片刻,回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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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叫你少爷啊,为什么你要躲他们?还说比欠钱还……”
非晚脸上浮出一抹苦笑,“你不懂。对了,你是哪家的姑娘?”
尘儿鼓着眼看他,却是不说一句话。她不知道报什么好,说是长信侯家吧,自己被认做干女儿才不过几天,总觉得不是太好。说是孙家丫鬟吧,好象更不好。“不想说?……好吧,不说就不说,不过,留点东西给我做个纪念。”非晚扬眉笑谑,扯下尘儿头上一支坠着银丝流苏的钗。
“喂,你……”
“多谢小姐了。”非晚将发簪小心放入袖中,笑逐颜开,躬了躬身,随即说道:“我不带你躲着了,我回家了,告辞。”说着,转身没入夜市人群中。尘儿撑起伞遥望去,却见非晚被一群人簇拥着,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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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柄上,非晚的温度若有似无。尘儿将伞轻旋了一圈,伏在伞上的薄雪簌簌落下,和着漫天漫地的雪花跌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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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那个在墙角兀自转着伞的女孩望了一眼,非晚低眉浅笑。回过头来,非晚神色一滞,对簇在自己身边的人低声冷冷说道:“你们领了我母后的命也不要太过分,给我退开些。”
皇城。长清宫内。非晚跪在冰冷的汉白玉地面上,深深低着头。
“今晚,你又是去干什么了?”偌大的宫殿,将皇后威严的声音放大得震耳欲聋,“说!干什么去了?”非晚周身一抖,双手紧紧交握着,脸色刹白,却是不做声。
皇后一凛,大骂道:“畜生,不争气的畜生!”从袖中抽出一条两尺长,三指宽的诫尺,冲上前狠狠抽打起他的背脊,“让你好好读书,你却连皇城都出了。不中用的畜生,生你做什么,生你做什么……”
皇后的骂声,在空旷的大殿回荡。非晚紧咬住双唇,安静地承受着那一道道伤痛燎疼全身。皇后打着骂着,眼泪簌簌掉落。
一颗,跌到非晚的额头上,顺着鼻梁滑下,滴落在地。非晚面无表情,死死盯着地面,眼中空洞无光。
不知为何,几日后宛鄂妃派了人来,说是要接尘儿去宫中小住一段时间。对于这个消息,长信侯家似乎并不意外。长信侯夫人的嘴撅得老高,对着长信侯不满道:“不给。刚认的女儿,还没在家里住几天呢。”
长信侯挥挥手,那传令的太监忙退了出去,候在门外。“不让尘儿去,谁去啊?”长信侯好言劝道。
长信侯夫人光火道:“拒了她,谁也不去。”说完瞥了长信侯一眼,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长信侯忙朝三个儿子使眼色。三儿子致远清了清喉咙,说道:“这姑姑吧,也是寂寞,也是孤单,也是想念我们得紧才找……她……”
“那,你去。”长信侯夫人瘪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