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一名小厮迎上前来恭敬地问：“是孙少爷吗？”
“你认识我？”
“小人不认识您，是歌儿姑娘吩咐，今日孙家少爷会来，要小人好生招待着。孙家少爷之前没有来过我们春香楼，看着您面生，所以上来问问。”
“哦。”
“公子您请往这边，歌儿姑娘给您特别排了个位置。”
跟着小厮进到春香楼中，发现楼内早已挤满了高矮胖瘦各色各样的男人。有吵吵嚷嚷地问怎么还没开始，抡着拳头挥来挥去示威的；有拍着桌子一边大笑着讲一段又一段荤段子，一边不住飞眼望向前方台子的；还有以摸那些斟茶倒水的丫头们屁股为乐子的。
孙浩皱起眉，偏过头去。
“公子，这边。”领路的小厮见他顿住脚步，忙回身道：“就到了。”
孙浩冲冬子干瞪着眼，清了几下嗓子，模糊不清的恩了一声，跟上了小厮。绕场走了大半圈，孙浩被领到了一个离台子颇近的座位旁，只是角度太偏，是台子最右侧的位置。“这里是特别留的位置？从这个地方看你们的台子，看不不真切啊。”孙浩嘟喃着，却见那领他们过来的小厮已经退了下去。孙浩摇了摇头，“算了，就坐这里好了。”
正在此时，锦娘领着歌儿缓步上了台来。“各位，”锦娘朗声道，“标会开始了。”歌儿盈盈笑着向台下众人点着头，神情风貌与昨日所见完全不同，多了几分狐一样的媚气。
锦娘轻轻拍掌，两名约莫十岁左右的女童走上前来，摊开了一幅山水画。“底价一两。”锦娘说道。
“这是什么货色，也拿来拍卖？”孙浩小声对身后的冬子说道。一个上前斟茶的丫头，听见孙浩的话立即呵呵笑了起来，“今日是歌儿姑娘的标会，那画是歌儿姑娘画的。”
“她画的？”孙浩心想，有人买这东西？一名形貌甚为魁梧的男子喊道，“五两。”
“六两。”“七两……”……“十两。”
“还有比十两更高的吗？”锦娘问。台下人窃窃低语着，再没人喊价。“好，十两。”锦娘道。
小厮忙将那喊价十两的男子请出了座，两人向孙浩座位后方不远处的一间房走去，估计是去交钱去了。
“你们这无本生意做得好啊。”孙浩浅笑道。小丫头巧笑着为其他座儿倒水去了。
环顾四处，孙浩注意到了台子正对面的那张红木桌上，坐着一个穿浅紫色锦衫的男子。凤眼剑眉，周身散发着一股迫人地凌厉之气。男子身后，站着两名佩着长剑的仆人，神色冷凝庄重。一看便知，这紫锦男子非富即贵，身份定是不凡。
“接下来，”锦娘将声音抬高了几分，“歌儿……”歌儿应声，解下了披在身上的五彩华缎。香肩袒露，内里所穿的粉蓝绸裙，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欲露未露，直看得台下众人口水直流。
“我自己来开价。”歌儿娇声对身后的锦娘道。那一声娇媚的话语，同她的体像一齐弥散进春香楼内的空气中，直听得人人心中酥酥地痒。
“好。”锦娘点头。
“五十两。”歌儿轻声说道。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哟，开价这么高。”“我来这里也有些年数了，还没看到过开得这么高的。”“你接不接这价钱，我不想接了。”……正在众人议论纷纷时，紫锦男子开口道：“一百两。”
此言一出，台下的争论声更甚了。“一百一。”不知谁叫了一句。
“两百。”紫衫男子紧接着说，声音淡漠，神情中满是不屑。
“两百一……”那声音还未出口，紫衫男子又道，“三百。”歌儿的容貌微微一动，锦娘转身走下台去。
“三百。”歌儿问，“还有比三百更高的吗？”
台下的人絮絮说道，“稍微抬一下就这么贵。”
“算了，不过玩玩而已，何必这么较真，花这么多钱来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