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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王府下人干活的后院里，一张竹椅上坐着个四十来岁的老女人，她极悠闲地摇着身子盯着院中央。院子中央成堆的军衣里，麻衣正用了所有力气清洗木盆里的军衣。r
“死丫头，快点干活。发什么呆？快点给老娘干活！听到没有！”老女人见麻衣甩了下手，顺手操起皮鞭就朝她飞去。r
哧----r
麻衣的衣服，立即裂开一条口子。r
她咬嘴将闷哼吞进肚子里，继续清洗水里那些永远洗不完的衣服。r
那些军衣都是皮革做的，又硬又厚。r
她的手早已肿了，有些地方还破了皮，甚至能看到里面红红的细肉，沾水便是火辣刺痛。r
哥哥们怎么样了？父王怎么样了？母后怎么样了？r
麻衣只能一遍一遍不停地想着这些问题，想得太多了就会不觉得难受觉得痛了。r
“丑丫头，快点给我洗，不然小心我垛了你的手喂狗。”老女人看麻衣的动作又慢下来，不耐烦地警告。r
“不许你叫我丑丫头！”麻衣干脆停下来，瞪着老女人。r
到底她也还只是个孩子，就算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无法做到该忍则忍。想当然，这样嚣张的话激怒了那个老女人。r
老女人从椅子上跳起来，举起皮鞭就朝麻衣甩去，细长的鞭子，毒蛇一样，若打下去，可就不止是皮开肉绽那么简单了。r
空气被搅得呼呼响，老女人扭曲的脸上，杀气隐现。r
麻衣冲上前抓住老女人空着的手，想都不想就一口咬下去——r
“贱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咬老娘……今天老娘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你这个该死的贱人——”老女人吃痛，甩开麻衣，双眼喷火地怒视着她，想象着她被自己抽得骨头都流血的样子。r
“老女人，你打到我再说。”借着她甩手的力道退出皮鞭所能及的犯范围，麻衣冲着老女人吐吐舌头，随手抢起一颗小石子就朝老女人脸上砸。r
“该死的丫头……我要杀了你……”老女人这下被麻衣彻底激怒了，甩了皮鞭朝着麻衣扑过去。r
麻衣躲开老女人，满院乱蹿，时不时地砸一颗石子，引得老女人发了疯一样追着她，一脸要将她碎撕万段的样子。r
可惜再敏捷，到底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何况她已经洗了快两天衣服……r
“丑丫头，看你还怎么跑……嘿嘿……”老女人把麻衣像拎小鸡一样拎到院子中间，狞笑着张大了嘴，满口的荼叶味直冲麻衣鼻翼。r
“我说了不许叫我丑丫头，你-这-个-老-女-人！”麻衣惊恐地看着老女人，声音却很激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