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豪门灯火摇曳,门庭若市。伤愈的西门不甘心,带胡子又登门一趟,只是低调些,二人穿得老土,看起来一点不惹人注目。喏!就是她!西门对胡子耳语。他向那边看去,一个靠近台子的雅座上有个妖冶的女人,就像电游里的女斗士,身上的蛇皮衣紧绷绷地,身材凸凹,顾盼生姿,总瞄着门口。
“你上次就是被她扁了?”胡子看着对面的莉莉,也有流口水的意思。
“你干什么?”西门推他,“也想尝尝我挨打的滋味儿?”
“不。”胡子转过来朝门口瞥瞥,“我在想她是这里面哪个老大的女人,看那架势,拽得不行。”
“谁的女人?”俩人正猜测。看见莉莉活络起来,上身前倾欲起身,眼睛望穿秋水盯着门口。西门和胡子一起转身,看见楚雄。好个俊逸英姿的男人,风度端凝,眉目传神。胡子问西门:“这人谁啊?”
西门肚里窝火:“我哪儿知道。”
“不是泛泛之辈吧!”胡子说着底气不足,那男子大概扫了场内一眼,胡子竟缩了头。难怪人说,有些人生来就是人中龙凤,不得不服,他那样的气势似乎与生俱来,不做领袖实在亏了。
“楚大回来了?”陶片眼尖,引着往空包厢去,“还打牌吗?”
“你说,尤二。”楚雄给尤金递眼色。
“开局呗!孔老三呢?”尤金问陶片。
他努努嘴,他们朝莉莉坐的方向望去,她正往这边注目,可怜兮兮的眼神。陶片说:“那俩人好像闹翻了,这几天没见三哥的影子。”
“看看,”尤金幸灾乐祸,“我说女人麻烦吧!”
楚雄是那种当机立断的人,他知道磨叽更伤人,既然不喜欢就断得干脆:“开局。”他们说着往包厢去,就是这个时候,摇头电子乐猛响,振得人头脑跌宕。
灯光往一处聚拢,人们朝一个方向看去。莉莉正在大跳钢管,显然她对这种狂放的舞蹈轻车熟路,跳得热力四射夸张谄媚,令人面红耳赤。人们的欲望在顷刻间被赤裸裸地撩拨着,西门和胡子看得目瞪口呆,老实说,她在那根竿子上上下翻飞,叫台下的男人们个个热血沸腾按耐不住。
一时间口哨声迭起,粗言滥口响作一片。
她只想让那个男人驻足看她一眼,为此倾尽全力。可楚雄掉头就走,尤金说:“去哪儿?”他说:“这些天没在,核对一下账吧!”陶片说:“楚大,账不都是风四哥管吗?”
尤金瞪他一眼,去,不该管的别问。
两个人消失在廊子尽头,莉莉败兴地退出舞池,挨过人群到吧台边要酒。世上有酒真是幸事,至少醉了可以睡个好觉。她是这么想,于是要了烈性白酒。西门和胡子溜边低着头来到她身边,像树濑一样爬上吧凳,把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向上推推,西门问她:“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盛气凌人的也是你,看起来苦闷作死的也是你,丫到底是人是妖?”
莉莉醉眼熏熏看着酒瓶,醉言醉语说了句话就栽倒吧台——去死!
“谁?”胡子冲西门翻白眼,“她怎么个意思?叫我去死?”
“她醉了。”西门推他,“这都看不出来。”
“趁人之危可不君子。”胡子看他想犯浑。
“我什么时候君子过?”
“你想把她怎么地?”
“她都把我修理惨了,不能不让我解解气。”西门摩拳擦掌,龇牙咧嘴。
“你想干嘛?还真想跟个女人较真?”胡子拽他,“走吧!我劝你趁早绝了那份念头,这妞不是你能动的,看见门口那几个彪形大汉没?你想带走她,还没出那个门就被人踩扁了。”
“偷也把她偷出去。”西门说,“要不我带你来干嘛?那酒都白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