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在豪门发颠发痴，纵酒狂欢放浪形骸，惹得男人们三呼二拥全都上赶着。呼声迭起，她正借着酒劲撒泼，衣服被扯去半边。尤金拨开人群冲过去，一把将她扛起来，也不顾她又捶又打踢飞高跟鞋，只管拖去自己的休息室。进门后将人摔到沙发床上：“你疯了？再怎么胡闹也顾及下孔老三的脸。”他从衣橱里找出一件宽大T恤丢给她，“穿上！去把脸洗干净。”
她从沙发床上匍匐起来，三晃三摇进入洗手间，明晃晃的镜子照得人眼花，她又哭起来。镜子里面那个裸露上身哭得花脸的女人是谁？
尤金知道她在里面发酒疯，哭够了自然会出来。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只管开着门把音响打开，周华健的歌声很磁性很无辜，渐渐把洗手间里那个伤心欲绝的女人哭声掩盖了。
艳靡的妆容洗干净，她从里面出来，宽大的白T恤盖过臀部。尤金扭头看她，头一次发现卸了妆的莉莉也有妩媚的一面，如果她不痴癫的话。“你说你也是，要喝到包厢去，发酒疯也不会让外人看笑话。孔老三去孝感接他老娘，你也安生点不是，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嘛！”
莉莉突然冲上来俯在他肩膀上哭了：“我跟孔三目是逢场作戏，你看不出来吗？”
尤金觉得脖颈后面痒得慌，没敢回头。他爱女色不假，但自个兄弟的女人，得另当别论：“你们的事儿我不管。”
莉莉缠着不松手：“如果他有你一半也好了。”
他不知道她说的是楚雄还是孔三目。反正真真假假，风月场中的红男绿女，风萍浪聚，露水姻缘，最要紧的游戏规则就是不动真情。谁动真情谁输得惨。尤金起身，莉莉攥紧他胳膊不撒手。他说：“这多难看，门开着的。”
莉莉说我去关。
“别。”尤金还是把她推开去，关了门更说不清。外面来来往往的人都往这边瞅一眼，尤金走到门口说：“酒没醒先在我这儿睡会儿，醒了我叫陶片送你回家。”然后大步流星走出门去。门还敞着。
楚雄立在风中看到那张报纸，怔着，看到寻人启事上的联系人名路小曼，伸手拨了那个号码。手机在振动，阿穆放下雕塑刀，看了眼厨房，路小曼在烧黄花鱼。“姐！”他冲她喊，“电话。”
路小曼没回头，火光正旺：“你帮我接吧！”
他按下接听键，楚雄那边又一怔，怎么是个男人？电话收线，阿穆放下，她端着菜盘出来：“谁来的？”
“没有说话，挂了。”
“可能是打错的。”她说，“这里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号码。虽然我希望有见过路麒的人打来电话，但也有无聊的人来骚扰。急是急不来了，天意保佑吧！”她把碗筷递给他，“先吃饭。你不饿吗？”
“饿。饿瘪了。”他说，“姐，你把那一万块钱奖金都用到这上面了吧？”
“嗯。”
“现在纸媒广告也贵得吓死人。那一万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啊！”
“还有一个星期的广告，希望这段时间……他能看到……”
“为什么不把寻人启示发到网上呢？”阿穆想帮她，“姐，明儿我就去各大网站论坛上发帖子，总有热心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