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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4


西门跟蓬蓬打赌,一个月内追到陆小曼,阿穆不参合。胡子和蓬蓬站在一条战线:“我说你得灰头土脸,这小女子看着是个人物,你小心一败涂地,没拿下人家反叫人家给拿下,那时候兄弟可丢不起人捞你去,不过我们会替你默哀的。”蓬蓬和他一击掌:“我也赌你输,当心被打击得落花流水,到时候咱们可不同情你。”

他不爽,“这么损的话你也能说出来,真怀疑你俩是不是跟我同室的哥们。”

“你打算怎么追?”胡子问,“上阵杀敌总有擒拿策略吧?”

“别杀呀杀的,美女是连哄带骗征服的。”男生中流传一句话,追小妞,一分哄二分骗,外带七分不要脸。西门在这方面是无师自通独占鳌头,甚而发扬光大都运用到实战上去了,“别打断我思路,让我思考一下……”

蓬蓬用肥硕的屁股撞开卡住的柜子门,捞出来一件衬衣,才发现领子是黄的,上次没洗干净。重新丢会柜里去,心情变得恶劣,“想什么?不是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吗?胡子,你直接给支点招。”

“我?”胡子跃跃欲试想显摆一下,“要我说,跟踪最好。”

“跟踪?”西门阴着脸看他,“万一跟到她家里,发现里面还有个男的,再万一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怎么办?”

“你又不干坏事,如果她有男朋友你就不追了?”胡子问。

“NO.如果她有男朋友只会更加激起我的欲望。”他瞄一下阿穆,“谁说我不想干坏事?不干坏事我泡她干嘛?”

阿穆站起来要出去。

“你干嘛去?”西门叫他。

“透气。”

“你一烟酒不沾的大好青年,出去寻什么烦恼。哎,我把上次认识的美眉介绍给你怎么样?”

阿穆鄙视他一眼,头也不回走掉:“你这人太无耻,我巨鄙视你!”

西门抱臂一笑,怎么,那傻小子也看上陆小曼了?

他跑到小卖部买了一盒三五,学着抽,没想过这烟那么苦,呛得差点把肺咳出来。沈涓从自行车库外面绕过来,正巧看见,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不会抽找什么刺激,受罪了吧?”

“这玩意儿是哪个孙子发明出来的?”他还在咳,想不通烟盒上都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人们还这么视死如归地爱着。

“你受刺激了?”

“谁说的?”

“不为女人你会这样?自寻烦恼的头一桩就是自虐。”

“我?”他把剩下的大半烟蒂扔了,碾碎,“别说得那么吓人,好像我自残似的。”

“也差不多了,你这是折腾。”沈涓骑上单车往校门去,气鼓鼓地发狠踩车轮,咯吱咯吱响得厉害。

晚上阿穆自己待在宿舍里啃一本《美神》,讲得是古希腊人酷爱的爱与美的化身阿芙洛蒂忒,古罗马人称她为维纳斯。看了半小时之后四周黑漆漆一片,他抬头望望天花板,熄灯了。再回头扫一眼其他的床铺,那几个人还没有回来。他端着塑料盆去水房洗漱,流水声哗啦啦落入池子,有点像小便的声音。脑子里乱了又空了,忽然想起陆小曼来,想起白天见到她的曼妙胴体,心猿意马竟起了生理反应。怔过来时自己觉得有些丢人,接了大盆凉水哗啦一下全浇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脚透心凉。爽了。一连三个喷嚏,下巴还往前伸着。拉开裤衩松紧带朝下看一眼,燥热一点点熄灭。正准备回宿舍,扭头吓一哆嗦。那哥仨站在水房门口一点动静也没有。

“哥们没病吧?”胡子掂着脚尖躲过满地的水花,矫情地问一句,“不冷啊?”

“冷阿——嚏!”阿穆哆嗦着吐出这个字,差点咬舌自尽。的确是冷。

蓬蓬走过去豪气干云地拍拍他的后腚,“你是不是欲火焚身,实在难忍,才来急速冷冻这一招?”

“懒得理你。”他端着洗漱用具回宿舍,回头看一眼各自心怀鬼胎的三个人,“你们晚上去哪儿了?”

“不是懒得理吗?”西门招招手,一边一只胳膊搭着两人的膀子,从阿穆面前招摇而过,“咱不告诉你。”另两人一边附和着一边扯着五音不全的嗓子唱:“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唱个毯子唱!”楼道马上有粗嗓门吆喝,“不想睡滚操场上唱去!”

几个人闭了嘴,前踢后踹奔回宿舍。

周二上午是英语和艺术概论。

阿穆在打瞌睡,蓬蓬如坐针毡,胡子东张西望,西门心不在焉。一想到下午有人体写生课,谁还听的进老八股的理论课?漫长的半天过去,终于挨到下午。蓬蓬说经过这样的等待他都有点激动的想哭,胡子说他也是。西门鄙视:“没出息,真是没见过长头发的。”说完自己照了半天镜子。阿穆一语不发,胃口奇好,连吃了三碗羊肉泡馍……

当众人都出现翘首以待的模样时,景象是很可观的。画架子中间各个伸长的脖子早已如鸭子般形态。

“不然就换人……”老班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语。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她还没出现。

“我们等。”男生们头一次如此默契,“课间不休息,上厕所也免了。我们等她。”

沈涓不屑地撇撇嘴:“一帮子俗人。”

西门扭头转向沈涓,对她媚笑:“男人哪有不俗的?你要是出落成仙,我们也对你俗。”沈涓扬手要砸过去一个炭精条,他连忙讨饶:“别价,不过在我心目中你跟那些女人不能同日而语,你是咱班花儿,独一无二。”

又过了十分钟,走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是那种高跟鞋撞击石砖地板发出的清脆声音。陆小曼,她终于来了!阿穆无意中看见蓬蓬那张豆腐脸上泪花闪闪,可见美人有着磅礴难挡的魅力。

“对不起!对不起!”路小曼向老班点头抱歉。

“怎么回事?让大家等你一个人?”老班发牢骚,经不住美女的巧言讨饶,一带而过,“赶紧开始吧!你还没换模特衣啊?”

“对不起,不耽误大家时间了。”说完她开始脱衣服,浅驼色风衣如剥蚕豆一样褪去。众人的眼睛定格脱窗,不觉都吞下几口唾液,好似肚里的馋虫起哄。一件白色真丝褂,小吊带,她麻利地褪去,露出光洁小腹。奥地利画家席勒的素描作品中曾有许多四分之三侧面脱衣的裸女,当模特把双臂高高举起脱掉衣物的瞬间,一种惊人的平衡之美诞生了。面前的陆小曼是完美的,近乎女神。

当她一丝不挂站上模特台时,阿穆手里的炭精条断了。静寂的空间里,一声短而脆的“啪”声。男生们没有注意到,因为太关注台上的那个裸体女人。坐在他旁边的沈涓回了头,注视着他,眼睛里有闪烁的东西。阿穆不作声,悄悄从笔盒中抽出一支炭条来,把手提起放在画板上。刚才那一幕,好像从未发生过。

课间时阿穆跑到休息间取回一件模特衣。她说谢谢。他没做声,脸上有点羞涩。其实做模特很辛苦,长时间如石头般定住,不是一般人的毅力可以做到。阿穆心里有疑问,像她这样卓尔不群的女子,为何做这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