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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5


晚上阿穆和蓬蓬讨论:“你说她为什么要来做人体模特?咱学校里的模特大多是没有稳定工作或是没有技能的人……像她那样的女孩,即使做个《时尚》、《瑞丽》什么的杂志模特,不也是轻而易举吗?”

蓬蓬说:“我也想不通。不过我挺庆幸,如果她不来做人体模特,我这辈子大概也不会知道什么是美。”他在拿锉刀锉脚趾甲,因为肚子上的积肉太多,肥短的胳膊有点够不着脚,“你说她是为什么呢?”

胡子抱着一本弗洛伊德背靠在蓬蓬背上,他短粗的手刚好借力锉到指甲:“要我说你们都是杞人忧天。有这么个美人胚子脱光光了给你们看,还顾那么多蠢问题干什么?要我说这几天多饱饱眼福吧!过两周女人体课一结束她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庸俗!”西门顺手抽走胡子手里的书,“看的什么?”那本弗洛伊德中间掉出一本人体摄影,水平不高,把人体模特照得都像桑拿小姐。“净看些没用的,有本事去泡个活物,别整天盯着三流艳照意淫。”他扬扬手把书丢还给胡子,跳到阿穆的上铺问他:“有烟不?”

“我不抽烟,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穆盘着腿玩五子棋,黑白两方都是自己。

“幼稚。”西门丢一把黑子上去,搅和,“前段时间你是不是抽了吗?”

“你听谁说的?”他把棋子收回来,重新开局。

“沈涓说的。”

“她怎么也大嘴巴?”

“当心我告诉她你这么诋毁人家。小女生都有自尊心嘀!”西门继续嬉皮笑脸。

“她还小女生?”胡子来了劲,“那脸大得跟洗脚盆似的。”

蓬蓬一把推开他:“滚一边去,几天没洗澡了,一股子羊膻味儿。”

胡子爱喝羊肉汤,一看见对口的没命地喝,上瘾。“对不起,不是说你!”他这才想起来,蓬蓬的脸也不小,跟座便器似的。

西门乐起来:“沈涓是才女,不能这么诋毁咱们班花儿啊!不过话说回来,但凡女同胞都是自恋的,这点我有真知灼见。有一次我在酒吧泡了一个小妞,打扮特新潮一女的,人家非说自个脸上的麻子是美人痣。”

众人哄堂大笑,胡子想起来:“不对吧蟋蟀(西门外号繁多,有时也被调侃为西帅),最近你好像没出去吆五喝六地泡妞,以前你那股勇往直前的劲儿哪儿去了?不是说大学毕业前要完成一百个指标吗?现实还相距甚远啊!”

“别提了。最近点儿背。”

“怎么了?”胡子有娱记潜质,附耳过来挖掘新闻。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那天西门自己去泡吧,喝高了,酒吧里震耳欲聋,妖孽横行。迪士高夹着热浪一阵一阵扑过来。他乘着酒兴跳到台子上蹦去,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被低音炮震的,脑袋像被驴踢了一脚晃得发懵。然后就看见一女的,小个头,小圆脸,紫色睫毛刷得又长又卷,黑眼圈周围有大片亮晶晶的闪光珠子。嘴唇像鳞片一样闪闪发光。苏格兰方格裙短得刚刚盖过屁股,白色长筒靴,中间露出一截圆乎乎的白萝卜腿,一看就是青春美少女型的。西门是个闻见腥就不放过的主儿,哪有到嘴边的肉不吃的道理。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把这小妮子哄得开心不已。

“你叫什么名字?”他贴着小妖精的耳朵问。

“可乐。”音响声太大,她只能喊,小嗓又尖又细。

“我还雪碧呢!”

后来才知道,小妮子真叫可乐,大名李可乐。她爸爸是李友胜,这个城市立赫赫有名的商人,旗下拥有几个声势浩大的民营企业,工厂,养殖场。您别小看养殖场,现在的养殖场不比过去,讲究科学生产,一个咯咯达鸡蛋品牌就得靠生化博士托起产业新生力。扯远了,目前是说这可乐。

脚下的地板在燃烧,两个人借着酒劲都跳抽了,大汗淋漓之后出了酒吧。西门带可乐去开房,一夜之间一个花季少女变成了女人。她像剥了壳的荔枝,细腻柔软滑润多汁,让人爱不释手。云雨之后,两人像摊烂泥一样软塌塌的睡死过去。完全清醒后西门看着带血的床单脑袋一阵抽:“草!你丫没告诉我你是个雏啊?”可乐飞起来抽了他一耳刮……

西门梦游一样回到学校,还不敢相信糟蹋了一朵鲜嫩的小雏菊。他虽风流成性,但有个信条,再风流也不能碰处女。事儿多。他担不起。

女人一旦较真起来,天翻地覆。

可乐就是,后来逮他逮到学校里,小腰一挺往前迈步:“西门庆,你是不是男人?”

西门说:“是。你都验过了。”

“是男人你敢负责吗?”可乐相信一只海东青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的童话,却不知道男人信奉一只茶壶配了多个茶杯的概论。观念差异太大,西门受不了女人认真,他的花花肠子不能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天躲着她。

“草!你真不是个东西!”蓬蓬骂他,“巨鄙视你!”

西门不知所谓,蓬蓬是个胖子,少人关心没人爱。平日里看见西门左拥右抱就有气,浪费粮食更可耻。这事就是这么回事儿。有人快饿死了,你偏不给他吃。有人快撑死了,你还惯着他山珍海味挑挑拣拣。所谓阴阳失衡,也是这么得来的。

西门瞥着眼睛看蓬蓬:“哥们,不如把可乐介绍给你吧!”

蓬蓬倒是想,可自己实在缺乏恋爱神经,超两百六的体重了,就像西门说的可乐那种黄蓉似的小身板,搭配在一起也不像话。何况蓬蓬自卑。

胡子看出蓬蓬的意思,凑上去说:“西门,你真不够意思,怎么不想想哥们我啊!”

蓬蓬又不甘心,捶胸顿足真想掐死他俩,猥琐的狼狈相。

“不过有一条,”西门说,“她爸爸是个有势力的主儿,如果让那李友胜知道自己刚满十七岁的女儿被人泡,可能要承担严重后果。”

“草!”胡子尥蹶子不干,“就知道丫没安好心。要是个好啃的骨头,你能想到我们?”

阿穆听不下去,这帮獐头鼠目的狐朋狗友太不地道。宿舍里不得清净,提上鞋子跑到教室去。画室的灯亮着,有人在,他推开门,愣了一下:“涓儿还没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