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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3


西门被身后的胡子一脚踹醒,当他看见她时也是下巴脱臼一副痴呆样,如遭雷击,但那是何其幸福的五雷轰顶。阿穆悄悄回头,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画室里安静的只听见铅笔摩擦画纸的“沙沙”声。人们还从未像今天一样对素描迸发过如此天崩地裂的热情。

课间休息时她穿上模特衣,依在窗台前望着郁郁葱葱的校园。她的睫毛很长,被浓郁的阳光蒙上一层瑰金;眼睛是一汪海,深不见底;鼻子秀挺,粉唇润泽。在现在这个眼球经济的年代,站在大街上放眼望去,成群结队的美女。可抛开昂贵化妆品的美女们能让人退避三舍。但她,不需粉饰,素面朝天就美得超凡脱俗。

她像女神。男生们心里第一次萌发一种对美的膜拜。

西门破天荒没有急攻拿下,而是合计着细水长流。

她回头,正撞见阿穆脸红心跳的局促,他手搭在画板上,庆幸没有露出什么滑稽丑态。她走近,低头看他的速写本。几缕青丝滑落到本子上,芬芳沁出来,他觉得幸福的快要窒息。她目光停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只是抿嘴一笑,走开了。那种温柔的笑荡漾着蜜一样的甜,他差点晕过去,幸福得快死掉了。

重新开课时她从容上台,胴体舒展。

阿穆心想,时间就此凝固多好。当年周公看圣人下棋如痴如醉,天下沧桑换了几许仍不觉不醒。如果此时他是周公,她是棋局,他也愿意驻足看个百年,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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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排队的人太多,阿穆挤在前面刷饭卡,西门凑上去:“哥们,我的糖醋排骨,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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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没饭卡吗?你一中产阶级还剥削我这无产阶级,过分!”

西门说:“行!一会儿可别上赶着给我买啊!”说着往胡子那边走,蓬蓬利用庞大的身躯一个人占了仨座位,正冲他招手。

阿穆一转身,看那边仨人在鬼鬼祟祟密商什么,也溜过去听。

西门端起蓬蓬的丝瓜汤猛喝几口,众人看见他的喉结涌动,急的直想捶他:“路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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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打听半天只有个名字啊?”胡子蹦起来。

蓬蓬发痴:“路小曼?好名字!让我想起徐志摩。”

“还有呢?”阿穆把脖子伸过来。

西门卖关子:“哎……今天特想吃排骨,我先去买了再说……”

“买了!”阿穆把饭盒打开塞给他,“都是你的,快说!”

西门看看饭盒里色香诱人的小排,露出整齐的八颗牙:“还有就是,她昨天才来应聘的,一面试就通过。好像是四川人,别的不清楚。”

“你这打听得是个屁!”蓬蓬掐他的脖子,阿穆将饭盒抢回来:“这点消息就换排骨吃,你也太阴险了。”

“有办法搞到电话号码吗?”胡子问。

“别的小妞好办,”西门指指旁边桌的俩低年级女生,眉来眼去忙不迭勾搭,“那小模特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不好办。”

“连你都歇菜,我就更不行了。”胡子看看阿穆,“要不你去?咱哥们里面除了西门就数你长得人模狗样了。”

“别拿我跟人渣相提并论。”阿穆踢他的脚踝骨。

西门又说:“咱系里留得联系方式不详。据说模特们都是拿到课表自觉提前两天通知系里来做模特,别的一律保持神秘。”说着捏了一块阿穆饭盒里的排骨填进嘴里,大家七嘴八舌又论道世界杯足球联赛去了。

午后。阳光慵懒,大地回春。阿穆没有午休,提前半小时去画室。路过篮球场时看见一群人在斗牛,两队人马正热火朝天不分伯仲。他走过不经意瞥见一人,有点懵。球场边栏杆上坐着一个女孩儿,一身米色的休闲装,白鞋,浅灰色棒球帽反扣着,长发扎了马尾辫垂在脑后。素雅明快,楚楚动人。

路小曼。

他心里噗通通乱跳,那个名字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不知该以什么借口搭讪,忽然就心慌了。

场上有人吆喝:“同学!一起玩儿吧!”篮球冲着路小曼飞过去。

她双臂一挺从栏杆上蹦下来。落落大方地脱了外套,抱起篮球向场中心跑去。身上那件浅灰色背心贴合着完美的曲线。她真是漂亮!球场上那群小子眼里喷火,口水下咽,喉结蠕动。

阿穆走到她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来,支开速写本。斗牛继续,他手眼不敢停歇地画,然后又迷惑了。那是她吗?帅得不同凡响。他以往和女生打过几次篮球,都让着她们,动真格的话,她们肯定累死满场也摸不到球。可路小曼,她运球熟练得连场上男生都傻了眼,接着带球过人,一晃速攻,穿插,上篮,一气呵成,没有丁点拖泥带水。

“漂亮!”一道完美的弧线,稳妥的三分球。球从篮心垂直落下,没碰到篮框。阿穆忍不住大声叫好,兴奋得差点从杆子这头翻过去。

她回头看过来,把球还了。他一阵紧张,从栏杆上往下蹦。她穿上自己的外套,顺手抽走了阿穆的速写本:“你在画我?”

“是。”他说,“你打的真好。”

“你也不错。”她把本子还给他,挥手说再见。

她总是一语双关吗?阿穆掂着本子恋恋不舍看她的背影。

不错,画得不错吗?还是人不错?

再次到来的人体写生课,见到她仍心跳加速激动不已。沈涓不大高兴,白了几眼小青年们。画笔在纸上摩擦,弧线悠扬,律动像歌唱。路小曼的神态宁静悠远,眼睛里潮雾迷离。阿穆的笔触探究到她圆润的乳房时,整个人都飘飘欲仙起来,一股麻酥酥的风在耳畔吹拂,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虽然作画的人都明白,人体再美也是道具。做画人可以有色,但不应有欲。此时他心慌意乱,无法把她当作一个道具,因为她的美,活生生的,温暖的,不真实却又真实存在着……

她是女神。

笔触下滑,延伸到小臂下纤细的手腕,她左腕上带了一个宽大的藤编手镯。他疑惑,这样纤细的腕,为何要带这么粗野的镯子?继续画下去,画室里静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