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贤是美的,连谭月如都感叹,世界上还有这样美丽的男子。
洛明贤微微侧了侧身子,看见谭月如藏在背后的书,轻轻笑了,对她伸出了手。
“干什么?”谭月如看着他白皙的手,不解的问。
“你拿的书!”
“哦”谭月如相信他,他是她和白洛林的救命恩人。
谭月如将书从背后拿出,递给洛明贤。
“百草医经!”洛明贤拿着手中的书,看了一眼,便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道:“你不会是想自学医术吧?”
谭月如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眨了眨,说:“我也想救人。”
“你想救谁?”
谭月如的神色暗淡下去,低着头说:“我是司绣阁的绣女,我们宫里的阁主和一个好姐妹传染了时疫。”
洛明贤将医书放回原处,再从里面拿出两本医书,递给谭月如,说:“这两本书比较合适,不过现在每天都会有御医前来查找资料,所以你只能在这里学习,不能带到司绣阁去。”
谭月如点点头,接过两本厚厚的书,微抿双唇,微弱的灯火打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的脸看起来不真实。
“给你。”
“什么?”谭月如抬起头,才看见洛明贤手中的银色令牌。
“这是我的令牌,代表我的身份,如果以后要进入藏书阁的话,就拿出这块令牌,守卫不会拦你。”
“嗯,我知道了。”说着,接过令牌,呆呆的站着。
洛明贤伸出一只手,从她的头发摸过,轻笑一声,然后转身继续看自己的书,两人呆在藏书阁里,默默无声,寂静的空间中,只有偶尔的翻书声。
谭月如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天空已经微亮,起身,却发现身上有一件白色的外袍罩着,她握着白色的外袍,想着那个俊美的容颜,心中酸楚。因为她也想起了白洛林。
回到司绣阁的时候,天空开始放亮,不过因为太早,宫里竟然没有多少路人,她很顺利的回到了司绣阁里,开始准备给刘茵茵熬药,给她和阁主准备早饭。
这一天又是在照顾刘茵茵和阁主中渡过。
是夜,谭月如拿着洛明贤的令牌,顺利进入了藏书阁,没想到洛明贤居然又在。
两人见面,相视一笑,可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觉得尴尬。
“洛御医,我斗胆问一下,你们可找到时疫病源?”
“若是找到,也断不会等到今日都没有研究出药方来。”
“为什么现在还没找到病源呢?这种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拒地方官员汇报,全国各地并没有大碍,传染的人群主要集中在北京和皇宫里,经过我多次走访,依然没有问道线索,唉,如果能够找到这种病发病的原因,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谭月如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状态。
良久,谭月如想起早晨时披在身上的衣服,说道:“洛御医,您的外袍我已经洗过了,可是我不知道您今晚上还会来,如果明天还来的话,我就将外袍带来,还给你。”
“呵呵,不急。”此时,谭月如才发现洛明贤的嘴角总是扬起一抹微笑,似乎很高兴似的。
“你笑什么?”
“笑你,你为什么要叫我洛御医?还有,为什么要称我为您?”
谭月如低下头,说:“你是我的恩人,我尊敬你。”
洛明贤合上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我要走了,明天大概不会来,有缘再见。”
洛明贤将书放回原位,径直离开,嘴角依然是那一抹微笑。不知他在开心什么。
太阳照常升起,打在地板上,吓走一群油腻腻的蟑螂。
谭月如拿着新取的药,放在火上煎熬。连续两天没有睡好,她不禁打起瞌睡了。
直到药汁沸腾,溢出来的黑汁溅在炉子上,发出一声声沉闷声,将昏昏欲睡的谭月如惊醒。
睁开眼,就发现有许多蟑螂正围着她的脚团团转,似乎想要钻进去。
“啊!”谭月如吓的跳起来,立刻将煮沸的药端出来,放在地上。
地上的蟑螂一哄而散,然后又聚集在地上的药罐旁,不停的团团转。
这些蟑螂怎么了,怎么总是跟着药跑?
好奇,谭月如蹲下来,开始观察这些油腻腻的蟑螂。一些细细的白斑遍布蟑螂的背,如果不是仔细看,很容易被忽视。
蟑螂闻着药味,一个劲的想要往上爬,可是药罐太烫,它们爬了一会后,又不得不放弃。
谭月如的无心观察,终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她开心的拿起药罐,喂了刘茵茵和阁主吃药之后,径直向御医阁跑去。
未进御医阁,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发现御医阁中有许多小太监和药童忙忙碌碌,进进出出,大概是这场时疫实在太严重了。
“请问,洛御医在吗?”谭月如拦住一个药童问。
“在里面。”药童指着御医阁药房的里间。
谭月如径直走近里间,原来里面是御医们办公的地方,他们一个个脸上写满了焦急,都沉闷的查找医书,或是研究草药,或是埋头写着什么。
洛明贤正在低头看书,这本书正是他从藏书阁拿出来的那本。
“洛御医。”
洛明贤抬起头,看到谭月如时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微笑道:“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是想告诉你……”
“洛御医,洛御医,我家少爷传染时疫了……”。
来人说到这里,突然发现身边站着的宫女,不禁惊呼道:“月如小姐!”
谭月如认识这个人,正是白洛林身边的跟班,小九。
“你刚才说你家少爷传染了时疫?”谭月如紧张的问道。
小九点点头,说:“我家少爷最近为了时疫的事情在外奔波,不料昨天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发烧,当时我还以为少爷是得了风寒,可是今天一大早才发现,少爷的身上长了红色的豆豆,就跟外面那些传染时疫的人一模一样。”
“好,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准备点东西就来。”
“我也去。”谭月如真的很想见白洛林,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洛明贤,等待他的回答。
谁知洛明贤却递给他一本医书,上面写着《针灸医经》,是一本关于针灸术的医书。
“我……”谭月如迟疑着拿过医书,低着头抿嘴不语。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见白洛林,但是现在就算去了也没用,我们没有找到医治的药方,你去了只会徒增伤心。”
说到药方,谭月如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她抬起头,对洛明贤说:“我知道这场疫病的源头是什么。”
此话一出,在座的御医们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里面还带着询问和怀疑。呵呵,连御医们都没有找到时疫的病源,她一个丫头能知道?那真是笑话。
看着大家不信的眼神,谭月如说:“不信你跟我来。”
说着,便带洛明贤走到一个角落里,那里正蹲着一个药童,盯着眼前的药罐,仔细的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