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河南,河南的天气便一直阳光明媚,这很适合出行。
每日,除了按时回来吃饭,白洛林便要求谭月如带她出去玩。玩是借口,两人谈情说爱才是他的目的。
这日清晨,高程慧没有做早饭,而是在前院里练功。白洛林被高程慧的武功深深地吸引住,便坐在一边观看。
谭月如起床,见他们一个练武,一个看她练武,便独自跑到厨房,准备早饭。
待早饭做好,谭月如出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发现高程慧已经停止练功,正皱紧眉头,看着白洛林手上的一只信鸽。
高程慧目光射向谭月如,问道:“你失忆了,是不是也忘记我教你的武功了?”
谭月如点点头,说:“师父,要不你重新叫我武功吧。”
高程慧没有答,白洛林收起纸条,说:“来不及了,武知鉴要娶妱阳公主,我爹请求皇上推迟婚事,皇上只答应月眉丧事满一年,就举行他们的婚礼,如果武知鉴真的成了驸马,到时候就算有你作证指控他杀了月眉,也于事无补了。”
“为什么?”
“因为他会阻止我们,如果他成了当今驸马,权力就在我爹之上,到时候我们谁也治不了他,月眉的冤情也申不了。”
“那我们赶紧回北京,阻止他们。”
白洛林点点头,看着高程慧,道:“前辈,虽然月如忘记武功了,但是洛林会好好保护她的。”
高程慧点头,转身,走向屋内,说:“我们去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怀揣着心事,却没人打破这份异常的宁静。
下午,白洛林准备好了马车,带上了路上吃住用品。
谭月如向高程慧深深地跪拜,满是不舍的说:“师父,您多保重,月如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高程慧摸摸她的黑发,深深地不舍藏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下,说:“走吧,早去早回。”
谭月如点点头,转身向马车走去。路上却看见一个妇人迎面而来。
远远地,就听见她那讨厌的声音:“哟,月如,你这是要去哪里呀?白公子这是要接你去他家吗,咯咯,如果你们成亲了可别忘记请我喝杯喜酒呀,好歹我们也做了十多年的邻居,更和我家知鉴青梅竹马那么多年。哦,忘了告诉你,我家知鉴又要成亲了呢,唉,说来这真是我们武家福气好,知鉴居然能够娶到公主。你幸好没做知鉴的小,不然有个公主在上,只怕你活的也不安生,还是早早的嫁给白公子比较好。”
谭月如的脸色已经苍白,只是冷哼一声,继续朝马车走去。
妇人看着谭月如离去的背影,轻蔑道:“还是早早嫁了吧,这么好的男人可难找啊!咯咯咯!”
谭月如不理她,一个人说也没意思,转身,一张寒气的脸映入眼帘,妇人立刻赔笑道:“这不是高程慧嘛!……”。
高程慧的眼里已经闪现了杀意,吓的妇人一阵哆嗦,赶紧闭上嘴。高程慧武功高强,在村子里可是人人皆知的。
“我家月如嫁入白宰相府的时候,一定会请你喝喜酒的,还有武知鉴。”离去的时候,高程慧扔下这句冰冷的话,留给妇人一个模糊的背影。
“什么?白,宰相府?那不是……”妇人立即闭嘴,意识到高程慧嘴里说的白宰相府后,身上不禁打了个哆嗦,幸好武知鉴很快就会成为驸马了,不然,妇人回去肯定睡不着了。
武知鉴被妱阳公主硬拉着,进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府宅,从大门上看,这座宅子应该不比白府差,朱红的漆面,黄铜的拉手,两扇大门上还镶着白银骨架,一颗颗半圆的珠子露在外面,给大门增添了一分霸气。
“瞧,这就是皇帝哥哥送给我们做成亲礼物的宅子,你喜欢吗?”
看到妱阳公主活泼可爱的模样,心中还是会发闷,这完全是因为那天在客栈里的原因。
那天,他被白衣少年灌醉,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正躺着一个女子,不禁吓了一跳。想要悄悄逃走,却被逮个正着。
“武知鉴,难道你就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吗?”那个女子的第一句话。
武知鉴反而不怕了,他直起身,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对方半裸的身体:“你是谁?”
没想到对方竟然叉腰神气的道:“我是妱阳公主,现在你已经毁了我的名节,就像这样一走了之吗?”
刚开始武知鉴还没明白过来,自己怎么会和妱阳公主躺在一起,经过多天的观察,他终于发现,原来当天的白衣少年就是妱阳公主。这是妱阳公主给他下了一个套呢,只不过这个套正合他意。
不知不觉,就被妱阳公主拉着走进了妱阳府,这是皇帝送给妱阳公主的府邸。皇上对这个妱阳公主真不错。
武知鉴在心里暗暗高兴,自己被人下了套,结果便宜了自己,只要自己往这个套里钻,就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并且升官发达,财源滚滚。
唯一的不足,就是妱阳公主长相差了点,比白月眉还要差上几分。她的脸蛋小小的,眼睛小小的,但是皮肤很好,个子不高,但是会武功,这对于武知鉴来说,已经很好了。最主要的,她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你看,我叫人在这里种上海棠,等到以后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坐在海棠树下,畅饮对弈了。”武知鉴看了一眼前院里忙忙碌碌的下人,茫然的点点头。好吧,你是公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知鉴,我们成亲的时候在院子里全都摆上玫瑰,让宾客们一进来就能感觉到我们的成亲的喜意。”武知鉴点点头,木然的说:“好。”
谁知妱阳公主却叹了一口气,依偎在武知鉴怀里,说:“真希望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讨厌死白柏了,让我们的婚礼推迟,还得两个月,怎么熬啊。”
武知鉴抚了妱阳公主的头,宠溺的看着她,说:“没关系,两个月后,你就是我的武夫人了。”
妱阳公主小脸一红,害羞的捂住脸,在他怀里一扭,说:“哎呀,讨厌。”
武知鉴觉得很奇怪,这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白衣少年吗?怎么差这么多?
深夜,一个偏僻的树林里,武知鉴小心的观察四周的动静,慢慢的走向树林深处。
夜色很黑,他不小心撞上了一个温暖的东西,不疼,软软的。
“走路看仔细点,钱带来了吗?”这个声音好像是从耳朵旁响起,武知鉴知道自己刚才撞到的是这个人。
武知鉴不禁后退两步,开玩笑,这个人是杀手,万一不小心丢了自己的命,那就不划算了。
武知鉴立刻取出身上的钱袋,说:“带来了,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出发?”
黑衣人道:“只要你给了钱,明天天一亮,就出发。”
武知鉴将钱袋递给黑衣人,说:“这里是一千两,杀两个人,白宰相的二公子白洛林,还有他身边的丫头,谭月如。”
黑衣人接过钱,说:“一千两,只够买白洛林的人头,还有一个无名丫头,还得三百两。”
“还要三百两?”武知鉴惊呼。
“我们的起步价就是三百两,就算让我杀一个残废,也得三百两,如果没有,我们的人就只会杀白洛林。”黑衣人的脸藏在黑色的面巾里,看不出表情,也看不出样貌。
“好吧,我再给你们三百两,明天天一亮,记得动身前往河南,白洛林要从河南的齐家沟回北京,你们半路截杀,如果被发现,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线索。”
说着,武知鉴从衣袖里取出三百两银票,递给眼前的黑衣人。
“你放心,我的人一向做事不留痕。”黑衣人接过银票,消失在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