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林拍拍父亲的手背,将目光放在武知鉴身上,脸上满是恨意。
他一步步逼向武知鉴,说出一件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实。
“武知鉴,河南齐家沟人,世代读书。二十一岁,中今科状元,同年,娶白家千金白月眉。****谭月如,河南齐家沟人,与武知鉴从小青梅竹马。”
白洛林每走一步,武知鉴就会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与白月眉成亲半月,忽然要求外出赈灾,原来是下毒害死****,不敢留在北京。所以借故远遁。”
武知鉴双拳紧握,这些,都是事实,都是他做的,他心虚了,但是他绝对不能承认。
“你血口喷人,诬蔑驸马,后果你是知道的。”
武知鉴强作镇定,挺直腰板,怒视白洛林。白洛林不仅没有停下,更加上前一步,直接站在武知鉴的眼前,只有一息之距。
“谁料****没死,反而被白府所救,却丧失记忆,留在白府成了一个绣女。武知鉴回到白府,发现****没死,便几番****,被妻子白月眉发现,争执之中,杀了发妻白月眉。”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一道雷霆,直轰武知鉴脑门,他的脑袋翁的一声,眼前一黑,后退的身体猛然扶住一个神龛,转头看去,上面竟然写着“爱妻白氏月眉之墓。”
武知鉴吓的甩手扔掉神龛,猛然坐在地上,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洛林,嘴唇颤抖。
妱阳公主挡在武知鉴面前,怒喝道:“你说这话是要证据的,不然我立刻禀告皇兄,告你诬蔑之罪。”
如果武知鉴真的成了杀人凶手,她妱阳公主多没面子,这可是自己的婚礼,岂容别人捣乱。
白洛林自信的笑了笑,从人群里挤出一个人,正是北京县令胡于庭。
胡于庭立刻上前向妱阳公主行礼,道:“妱阳公主,微臣给公主道喜了。”
妱阳公主柳眉一竖,喝道:“道什么喜,我看你是来捣乱!”
胡于庭低下头,连连赔罪道:“不敢不敢。”
接着,胡于庭转身,对着身后招了招手,然后就见几个捕快挤进人群,其中一个就是成呈。成呈手中拿着的是笔录档案,递给妱阳公主,说:“公主殿下,这是武知鉴杀人时证人的供词记录,以及受害者的尸检记录,一切的一切,不难推断出,这几起案件都是武知鉴所谓。”
妱阳公主随意翻了一下,将记录册扔飞,冷哼道:“就凭这个,这只是你们的猜测。除非你们有切实的证人证物,不然本公主立马禀告皇兄,告你们诬告驸马。”
白洛林轻笑,说:“既然妱阳公主还是不信,那我就将武知鉴买凶杀人灭口的证据拿出来。”
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一个白色的令牌,成呈提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男子已经浑身是血,当他看到白色令牌时,立刻面无血色,跪在地上。
“你将你们老大吩咐你们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黑衣人颤巍巍的跪伏着,说:“我们老大收了一个人一千三百两银子,杀两个人,白宰相府的二公子白洛林和他随行的姑娘,谭月如。”
白洛林继续问道:“收买你们的是谁?”
“我们从来不问买家是谁,如果你们想要知道,可以问老大,只有老大见过他。”
“信口胡说!”妱阳公主推开白洛林,一脚踩在黑衣人的脸上,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诬蔑武知鉴吗,我这就去禀告皇兄……”。
很快,妱阳公主停下脚步,因为她的面前,被洛明贤拦住。
从洛明贤的身后,走出他的另一个仆人,只见那个仆人摘掉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美丽清秀的脸来。
武知鉴迷茫的看着那个女子,他不认识这个女子。
女子一步步的走向武知鉴,眼睛溢满泪水,她深情的看着武知鉴,说:“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知鉴,你可以下毒杀我,可以将我推到冰冷的河水里,也可以买杀手杀我,但是,我只想问你,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武知鉴邪邪的笑了,哈哈大笑,道:“白洛林,你以为随便带个姑娘就能冒充谭月如吗?她根本不是谭月如。”
白洛林没有回答,女子也没有回答。
女子从身上摘下一只玉佩,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武知鉴看到这只玉佩,仿佛自己还是第一次离开齐家沟,他很害怕,怕自己回来的时候什么也不是,于是他送了这只玉佩给谭月如,说好考取功名之后一定回来娶她。
武知鉴一把夺过玉佩,诧异的看着女子,问道:“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有这只玉佩?”
“知鉴,这个玉佩是你送给我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不是,这个玉佩明明在月如身上,你……”。
妱阳公主很气愤,她冲过来,拉开女子,厉声道:“来人,将这些捣乱的人全部轰出去。”
最后,一群家丁气势汹汹的将女子赶出去了,也将白洛林和白柏赶走,这场婚礼才得意恢复平静。
白柏被赶出来后,焦急的看着白洛林,说:“这可怎么办,眼看他们就要拜堂了,难道月眉的冤情真的没办法申诉了吗?”
白洛林摇摇头,拍着父亲的手背,安慰道:“爹,您放心,前面我们是在试探武知鉴,叫他自乱阵脚,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着,白洛林目光看向公主府的门口,一辆马车缓缓驶进,车夫下车,接住了里面的人。
从马车里出来一个头,妇人下马车,赫然就是武知鉴的母亲,武氏,后面又下来一个人,谭月如。
武氏头颅高扬,瞥了一眼旁边的谭月如,谭月如抓住武氏的手臂,说:“阿姨,您听我说,武知鉴他真的变了,不信我陪你进去,你进去就会知道了。”
武氏扯了扯衣领,高傲的道:“怎么可能,我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他会不认我,开玩笑,不信你跟我去看,绝对不会是你说的那样子。”
接着,谭月如拽着武氏的胳膊,跟着武氏走进公主府。
收礼的礼官拦住武氏,问道:“你们是何人?报上名来,还有礼物。”
武氏白了他一眼,说:“我是武知鉴的母亲,难道儿子成亲还要当娘的准备礼物吗?”
说完,她大踏步的走进去,后面的礼官大声喊道:“驸马娘家武氏到~”
武知鉴一听,目光立刻收回,高兴的看着门口处,果然是他母亲,母亲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等等,她身边的丫头,谭月如!!
武知鉴高度警惕起来,他害怕这又是白洛林的阴谋。
“儿子啊~”武氏一看到身穿大红喜袍的武知鉴,立刻张开双臂,来个拥抱的姿势。
谁知武知鉴竟微微侧身,让过武氏,冷冷的说:“请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武氏看了一眼谭月如,心中怒意上升,立刻揪住武知鉴的耳朵,喝道:“武知鉴,你敢不认我这个娘,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武知鉴被拧住耳朵,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这可是他的弱点,每次武氏这么拧他的耳朵,他都乖乖的老实认栽。
妱阳公主上前就是一掌,狠狠地拍在武氏的胸口,武氏胸口一疼,踉跄着后退几步,被谭月如稳稳的扶住。
武氏看见对方神气的样子,不禁双手叉腰,指着妱阳公主,问道:“你又是谁?竟然敢推老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