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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烛光晚餐


加班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刚才所做的工作全泡汤,好在加班费照领,说起来还真让我激动一阵子。

公司里的同事们陆陆续续高高兴兴地走了,我是走得比较迟的一位,原因很简单,我的社交圈太小,本来能找的节目就不多,此刻突然之间,实在是茫无头绪。

电梯不能用,只能走楼梯了,五楼,不算太高,好吧,就当锻炼身体了。关上办公室的门转道拐向楼梯口,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婀娜多姿的身段,散发着体香的波浪披肩长发,不用说,定是丽丽,她刚才也在办公室里帮忙收拾一下文件,出来迟了人都走光,也许正等一个伴再走呢!

“你在等我?”我走上前去,打了一个招呼,本想拍一下她的肩,但没有,这样去问一个有男朋友的姑娘已是很不妥了,再去拍人家的肩,让人家的男朋友知道了,定有我好受的。

丽丽没有否认,同事大都走光了,除了等我,好像已无人可等,她道:“这里太暗,你可不可以陪我走下去?”

我当然乐意,只是心里在嘀咕着:丽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是因为我知道她一定还有话要说,而我只能装做无所谓地坏笑着道:“走吧。”

在这个时代里,科技的进步的确给我们带来许多好处,其他的就不说了,较手机而言,那个用来做摄像闪光灯的手电筒就很实用,起码没电的时候可以用来照明,而在这个紧要的关节里,我却没有把手机掏出来,毕竟黑灯瞎火的可以为做坏事壮胆嘛。

我怎么是做坏事了,明明是在干好事,保护一个女同事下楼去是坏事吗?我的手怎么那么地不由衷起来,放到键盘上老打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心里想的不一样……

“你今晚有没有空?”走到一半的时候,丽丽放慢了脚步,轻声地问道。

说句老实话,除了上班之外,其余时间我都有空,而且还无聊得透顶,但要在一个女同事面前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未免太让人鄙视了吧,于是我有些心虚地道:“我约好去见一个朋友,若你找我有事,那就推掉吧!”

丽丽迟疑了一下,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想请你吃顿饭……。”

“吃饭!”不说还好点,她这么一说,不知是心理作崇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肚子真有点饿起来,我虽不想去拒绝,却只好试探着道:“等下你男朋友不是过来接你吗?”

“唔。”丽丽低声地点了一下头,却转而又道:“因为刚才的事,我觉得抱歉,只是别无它意地请你吃饭而已,你想那么多干嘛。”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小气鬼,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里的,但我却不能让人家觉得我存有不良目的呀,于是道:“我是担心这会产生误会!”

“不会的。”丽丽那带有磁性的声音低了少许,像她们公关类的职场女人,由活跃转为拘泥,这种微妙的变化一定是基于内心还藏有什么秘密,谁又知道呢?若真如此,就算我不问,她也会说出来的,过了一会,她接着道:“今晚他不会来接,我们昨晚吵架了……。”

我做了一个有点夸张的表情,只是光线昏暗,她没有看见我脸上的虚伪罢了,而我又故意惊讶地道:“你们吵架了?”

丽丽只是轻轻地点一下头,没有去讲原因,人家的隐私,身为外人的我,又怎好意思去打听呢,虽然我不明其中内情,但凭着对女人的了解,我知道她在这种时候一定是没有主见和孤立无助的,很想找一个人来陪伴倾诉,照此处境来看,我当然成为最好的人选了,只是,我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呢……

出了公司大门,街上飘忽着点点灯光,很多店铺都已换起了备用发电机和应急电源,看上去少了一份繁华却多了一丝情调,他们的生意不但没有受损,反而好了不少,我俩漫无目的地走过几条街,丽丽虽没有问我愿不愿意,但她一定知道我没有拒绝,从我像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她的后面至少可以证明,我担当起了做护花使者的重任。

一个装饰得看上去很高档的酒店,机房里的发电机在嗡嗡不停地响,可里面的灯光却并不明亮,不知是管理员故意所为,还真是发电机的能力有限,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服务员很有礼貌地指引着我们上了三楼的包间,包间不大,像是专为情侣准备的,里面一片漆黑,我愣得正要开口询问,服务员倒是动作麻利,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几根装在不同深口杯里的蜡烛都点燃,闪烁的烛光,透过各种颜色的杯子,发出几种不同的光,桔黄,淡红……,和些不同的光线混杂在一起,散布着浪漫的情调,倒也算是名副其实的烛光晚餐了。

服务员带着笑容离开了,门已关上,声音虽很轻,但着实把我的小心脏撞击了一下,跳动不已,我倒愿意现在留下来坐在我旁边的是刚才那位女服务员,或许还比较淡定,你们想想,当时我是在跟别人的女朋友孤男寡女地相处在一个情人的房间里,那种感觉,跟做贼没有什么分别,若是传出去被她的男朋友知道,我倒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免不了捱一顿毒揍。

也许是我想多了,我们纯洁到什么也没做,吃饭,聊天,没犯罪吧!

菜不算丰富,有我喜欢的,也有她爱吃的,而我们彼此尴尬得有些放不开,所以吃得并不多,要是平时,我才管不了那么多呢,三七二十一,填饱肚子再说,但在一个女同事的面前,还是绅士些吧,不然会被人看成是到了这把年纪女朋友也没勾到一个的理由。

“你有女朋友没有?”丽丽问道。

像我这种生来古板得不会去制造幽默的人,她能去主动打开话题,倒是消除了我想逃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