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一红一黑两个身影听到江素昔这样的话，皆忍不住颤抖了下，琉璃凤染最后看一眼屋内情形，起了身子，足尖一点，轻盈盈的落去了屋脊上坐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壶酒，含着满意的笑，喝了一大口。
夜月将掀开的瓦片盖上，朝着琉璃凤染飞去，坐在他的身边，抢了他手里的酒，也灌了一大口。他今日只带了半块面具，露出似桃花瓣的唇，喝得急了些，一线酒液顺着唇角流下来，看上去，有一些哀伤。
琉璃凤染好心的伸出手，拍了两下他的背，望着远处的天空，眸眼深处，一片坚定：“月，我知道你……我不与你计较……你知道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龙夜天，都可以给你，但唯有她，不行！”
琉璃凤染用同门师兄的身份与夜月说话，语气严肃认真。
“唯有她不行吗？”夜月苦笑了一声，又灌了一口酒进去，火辣辣的液体滑过他的喉管，暖了他的身子，却冷冻了他的心。
龙夜天，你既然知道我欢喜她，那么你也应该，唯有她，才是我想要的。可你却独霸了她！
“她并不欢喜你。”将酒壶递回给琉璃凤染，夜月平静的道：“虽然你得了她的人，可你并没有得到她的心。”
夜月，是不会跟自己的师兄抢女人的，即便是，那个女人，有可能是他这一生唯一的念想，即便是，师兄得到她的手段也并不光彩，但，她是师兄的女人，是师兄要的，是她自己选的。师兄和她，都是他夜月生命里，弥足珍贵的人。
夜月此刻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一点不甘心，也是希望，琉璃凤染以后对江素昔，能好一些。
“我会得到她的心的。”琉璃凤染微笑着道，他偏过头，望着夜月的眼：“月，我欢喜她，这是真的！”似乎是怕这话的力度不够，他捂了心口，道：“不，不是欢喜，我爱上了她，我这里，为她而跳动！所以……月，对不起，唯有她，不可以！”
“我……知道了。”也有扯了扯嘴角，他想扯出一个笑，又觉得这样太假，在琉璃凤染的面前，他不需要这么假，于是他道：“怎么办？我这一回，可是心痛死了，你给我一只沼地雪蟾，安慰下我这受伤的心。”
“沼地雪蟾？”琉璃凤染瞥了夜月一眼：“那宝物，我花了这么多年也没得到，一时半会儿如何能得了！”
沼地雪蟾，是能解百毒的好宝物，传说只有清平国大雪山下的千里沼泽地里才有，也仅仅是个传说，因为那沼泽地，阴冷湿凉，毒物遍布，黑雾笼罩，从来只见人进去，不见人出来。
四年前，琉璃凤染和夜月为了捕一只雪蟾来送给师父天机子做寿礼，曾挑选了九龙阁数百名武功高强的人一起进入沼地找寻，结果那数百人全都死在了沼地，就连琉璃凤染也不慎吸入黑雾毒气晕倒，是夜月将他背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不答应了？”夜月将手指搁在瓦片上，轻轻的敲了敲，语气带着丝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