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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挖开坟墓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两人顺利找到迷香最终的去处,虞屏居处后院的佛堂。

  佛堂的门虚掩着,从门缝处透出微弱的光线,昏昏暗暗地模糊了人的心情。虞锦站在佛堂廊柱的暗处,紧紧贴在廊柱上,半晌,朝断曲做了个手势。

  断曲朝佛堂门前扔了颗小石子,雁儿从佛堂内窜出来朝着断曲离去故意弄出动静的方向追过去,而虞锦便适时进了佛堂,见佛堂东侧的门仍旧紧闭,虞锦犹疑再三,终是下定决心,伸手扯了扯门框上的红绳。

  虞锦见门稍有动静,便疾步退了出去,再度紧贴在廊柱上,那雁儿追出去没多远,断曲便将手里的猫儿放出去,雁儿听见猫儿叫一声,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返回佛堂时,便见虞屏正从东侧的房间里走出来。

  雁儿说道:“小姐,你怎么出来了?难道说……”

  “刚听见房间里的风铃响,我还以为你是有事寻我,特地走出来瞧一瞧。”虞屏面容憔悴,似是几日没有进过水米一般,唇色发白,虚弱得很。

  “二小姐,我还是扶您回房歇着去吧,您为老爷祈福尽孝,可也不能作践了自己的身子啊。”雁儿急切地劝道。

  “罢,罢,我歇着便是。就这点小事,也值得你急赤白脸地劝。”

  说话的功夫,虞屏已在雁儿的搀扶下,走近虞锦所站立的廊柱前,虞锦屏息静立,待那两人走远本想进佛堂再查看一下,谁知见佛堂内的灯烛突然灭掉,雁儿又要回转过来点灯烛,虞锦只得跃身离开佛堂。

  断曲正等在暗处,见到虞锦后,问道:“那迷香是在佛堂内消失的,但是既然佛堂内只有二小姐和雁儿,那个号令指挥铁羽卫的人必定也就是这两个人之中的一个了?”

  虞锦摇了摇头,说道:“刚才她们走近我跟前,我嗅得清楚,她们两个人身上都没有迷香的味道,一丝也无。”

  断曲诧异道:“这怎么可能?当时往那黑衣人身上洒的迷香格外多,即便她沐浴过后也不会将那迷香的味道全部去掉。”

  “除非佛堂内另有乾坤。断曲,你留心些,待过几日,你与程裳一起过来再探。”虞锦交代给断曲,便让断曲先行回去。

  虞锦缓步沿着花径往回走,暮色月下,夜凉如水,虞锦仔细回忆这几日回到虞府后所有发生的事,觉得自己陷入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之中去。

  虞锦看见虞展石书房内仍旧亮着光,于是走进轻轻叩了叩门,里间传来虞展石疲惫而仓皇的声音:“是谁?”

  “是我,父亲。”

  虞锦推开门的刹那,听见虞展石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声,见虞展石伏案在看着一份名单,正是昨日遭遇铁羽卫伏击的另外六名大臣的名单。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未睡去?”

  虞锦穿着劲装,虞展石自是知道虞锦出过府,却仍旧问得这般客套,虞锦淡淡地笑,说道:“父亲今日再度遇袭,明日传到阗帝耳中,阗帝定会将此案交付他人侦查,父亲只怕就不用再怕破不了这棘手的案子而受责罚。”

  虞展石怔了怔,旋即眉目一松,喜道:“果真如此,那是再好不过。”

  虞锦上前,拿起那份名单,说道:“父亲平日里可与这名单上的大臣来往?或者,父亲可与这些大臣因某事而聚集过?”

  虞展石匆忙说道:“他们都是攀附于石相甘于被石相奴役的大臣,而石相对为父又是颇多刁难,就连这次侦破大臣遇袭的案子落在为父肩上也是石相一手造成的,为父与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曾聚集过?”

  虞锦垂眸,没有再问下去,或者虞展石的态度已经算是明了。

  走出房门之前,虞锦似是不经意地说道:“父亲,明日便是虞志的头七,我想去他的墓前祭奠一番,父亲可要一起去?”

  虞展石似是完全没有料到虞锦会这般说,稍稍一顿,旋即才应道:“去,去,为父自然要去。”

  次日,虞志墓前。

  虞锦虽是以祭奠为名而来,却始终站在丈远处,冷眼看着老泪纵横的虞展石和伏在墓前哭泣的段丽华,一言不发。

  虞屏打发雁儿来说身子不适后便未曾跟来,虞展石似是习以为常,只让人唤来一直给虞屏瞧病的大夫进府给虞屏诊治,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倒是段丽华脸上浮起一抹怪异的笑,颇有一番不以为然的意味。

  段丽华伏在墓前哭得伤心欲绝,又数落起虞锦杀死虞志的滔天大罪,听得多了虞锦便有些心烦,虞展石看见虞锦微蹙的眉头,赶紧让人将段丽华扶回车厢里。

  见虞锦走近,虞展石抚着墓碑痛惜说道:“可怜志儿才这般年纪,便遭了这样的祸事……”

  虞锦看了眼墓前新土翻动的痕迹,知道必是断曲前日所为,说道:“父亲说虞志喜欢我的匕首,那日我没允。现在想来实在有些不该,父亲让人将墓挖开,我亲自将匕首放进棺木内,也算是成全他的心愿。”

  虞展石面色一僵,然后说道:“此话差矣。锦儿,你怎么如此糊涂?都说入土为安,哪有再挖开坟墓惊动得他不得安息的道理?”

  虞锦正视虞展石,面色沉静,眼神却灼灼发亮,说道:“父亲还想再瞒我多久?我如果连这是座空墓都不能知晓的话,我怎么配做乾坤门的弟子?父亲如若告诉我实情,也省得我费些周折再去查探,也不必查出些什么有的没的让人颜面无光。”

  虞展石面色终是变了几变,低声说道:“对,这确实是座空墓。”

  “那虞志呢?他究竟有没有丧命?”

  虞展石看向段丽华所在车厢的方向,似是有所顾忌,声音越发低不可闻,说道:“志儿没有死,他在,他在……”

  虞展石话音未落,车厢内突然传来丫鬟元梅的惊叫声,虞锦迅疾闪身过去,掀开车帘才发现段丽华手握匕首插在自己胸口意图自尽,元梅死死拉住她的手,两人身上沾染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虞展石扑过去劝慰段丽华,又气又怒地斥骂元梅不小心看护,命人驾车赶回府中请大夫医治。

  虞锦并未跟着回府,而是又去了段无妄所藏匿的府邸,本想问清楚那日后院出现的小厮究竟是谁,还有就是拿着金色羽箭号令铁羽卫的人又究竟是谁?她虽怀疑虞屏不是在佛堂中祈福,但是昨晚虞屏经过廊柱时,自己并未嗅到她身上任何的气味,号令金色羽箭、击伤程衣的人,必定不是她。但是,那人却极有可能是藏匿在佛堂内,否则那迷香又怎么可能会在虞屏的佛堂内断了踪迹?

  虞锦照旧从原路潜进那座朱门府邸,只是在进府的刹那便感觉到异样气息,四下环顾,虽与那日一般宛若空府不见任何人的踪迹,但凭着敏锐的直觉,虞锦知晓藏匿在暗处的绝对不是上次那批隐卫。为怕露出踪迹,虞锦仍沿着府墙疾步闪进了靠近东侧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