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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请她们进来吧!”罗夫人含笑看一眼季飞龙,难得儿子对女子有了兴趣,爱养着就养着吧,好过像上次那样养一笼子蛇,吓死人。

罗婆子听得罗夫人的声音,一时掀帘子,朝苏糖和苏糕招手,示意她们进房。

尤嬷嬷俯耳在苏糕耳边道:“罗夫人有鼻疾,最嗅不得异味,你们进去罢,我就不能进了。”

苏糕点点头,转而牵了苏糖,也俯耳说了尤嬷嬷的话,嘱苏糖小意些,见苏糖点头,便捏捏她的手心给她壮胆,这才手牵手进去。

罗夫人见得帘动,眼前一亮,帘前站了一对姐妹花,趋步上前来请安,忙摆手道:“快坐下,别累着了!”

苏糖听得罗夫人语气和善,不由偷眼瞧她,见她年约三十七八岁,肤色白细,眉眼秀丽,虽斜坐着,依然端庄大方,一时也了悟,怪不得国舅着迷呢,原来是这等有韵味的美妇人啊!

罗夫人待苏糕和苏糖坐下,又招手让苏糖坐到榻边,执了她的手细看,笑向季飞龙道:“不愧是喝奶长大的,瞧这皮儿,真个白细。”她说着话,鼻端嗅得一股好闻的奶香味,止不住又笑了,“闻着味道,果然神清气爽呢!”

季飞龙见罗夫人开怀,心下欢喜,侧头去看站在帘边的罗婆子,见罗婆子看过来,便点点头。罗婆子会意,知道是满意了,让她好生待着苏家姐妹的。

这里罗夫人又问苏氏姐妹家乡何处,可记得父母是谁,是否一直喝奶,其它一概不吃等等。

苏糖答道:“是季郎君把我们养大的,一直喝奶,至于父母和家乡,却是一概不知道。如今来了国舅府服侍夫人,夫人让我们喝奶,我们便喝奶,夫人让我们改吃别的,我们自然改吃别的,一切只让夫人作主了。”

她这一番话又娇又软,杂着童音,却又让罗夫人想起已经逝去的女儿,若能活到现在,也是这般年纪了,一时感慨了一下,松开苏糖的手,扬声对罗婆子道:“她们从前是何吃穿用度,现下就比照着加厚些,不要慢待了。”

待罗婆子应了,苏糕和苏糖忙齐齐谢过罗夫人。

一时丫头端了药过来,要服侍罗夫人喝下,罗夫人抱怨道:“天天喝药,我都快成药人了。”

苏糖鼻端嗅得一股苦甘的药味,嘴里早泛出口水来,好想喝药呀!天天喝奶,真是腻得不能再腻,真想喝一点儿苦的东西了。

她如此一想,便伸手接过丫头手里的药,也不嫌烫,勺了一勺子药吹了吹,看向罗夫人道:“夫人,我可以帮你尝药么?”

苏糕在旁边一听,不由大急,一个药也能随便尝么?咱们肠胃这样子,要是喝了苦药,可不要喝出事来呀?她只朝苏糖夹眼,示意苏糖不要乱来。

苏糖却是微微摇头,姐啊,这尝药最能讨好病人哪!这药一尝,罗夫人肯定印象分大加,对咱们大大有好处的。再有,万一我喝一口药喝出什么事来,没准事儿有转折,到时转折成咱们能吃上米糊糊也未定呢!

罗夫人见苏糖一派天真,却是笑道:“我倒想叫飞龙帮我尝药,他嫌苦,不肯尝。你要不怕苦,就尝尝罢!”

苏糖暗喜,又吹了吹,也不把勺子伸进嘴里,而是半仰了头,就着嘴边倒了小半勺进去,药一进嘴,就苦得皱了眉,待慢慢咽下,方才嚷道:“真是苦得没边了,亏夫人喝得下去。”

罗夫人笑着看向季飞龙,看吧,我没说谎吧,这药真的太苦了,能不能换一个大夫来开药啊,再喝这样的苦药,我得苦死。

季飞龙知道罗夫人的意思,笑道:“这位可是御医,他开的药方哪能随便更改?且苦药良方最治病,阿娘还是乖乖喝药罢!”说着朝苏糖看去。

苏糖忙勺了药去喂罗夫人。罗夫人见罗糖举着碗,手腕微微抖动,怕她端不住,忙自己接过碗,摸着药也不烫了,举碗凑近嘴边,一口气喝完了,这才搁下碗道:“可完成任务了!”

苏糖见罗夫人说话有趣,不禁笑了,又问得罗夫人是鼻疾,且肠胃不和,便建议道:“夫人不若让人把杂粮磨细些,每日喝杂粮熬成的粥,这样也养胃。”

罗夫人随便点头,不置可否。

苏糕和苏糖见罗夫人似是倦了,便起身告辞。

罗夫人只让罗婆子好生送出去。

待回到糖人院,尤嬷嬷便笑道:“难得罗夫人喜欢你们,这早早晚晚的,可得勤着去请安。”

苏糖无心听她多说,只苦着脸道:“我饿了!”

“哟,差点忘记你们是喝奶的,不经饿。”尤嬷嬷一下拍头,喊梨花和梅花道:“快,传奶!”

梨花和梅花初来国舅府,也有些打乱了步骤,听得苏糖嚷饿,这才想起她们还没喝奶,忙忙拉了梅花去奶娘处要奶水。

梨花和梅花过去没多久,就空着手回来了,失色道:“奶娘们初到国舅府,不知道谁给她们端了一盘子糕点,各吃了一块,这会全拉肚子呢!可不敢让她们挤奶给两位小娘子喝。”

“啊,这怎么办?”苏糖一听,又喜又忧,喜者,可以不用喝奶了,没准能吃上米糊糊,忧者,现下好饿啊,会不会撑不到人家弄来米糊糊,就饿昏了呢?

罗婆子却是接口道:“既这样,就把府中给九娘子喂奶那位奶娘喊过来,先让她来喂两位小娘子罢!”

苏糖一听,忙拦住道:“嬷嬷,既然是喂九娘子的奶娘,怎好随便喊过来?万一九娘子也要吃奶呢?再有,我们吃了奶娘的话,九娘子怎么办?我看这样吧,将就给我们弄两碗米糊糊吃吃就是了。”

苏糕也附和道:“是哪!嬷嬷也别麻烦了,没有米糊糊,给两碗米汤也行的。”

罗婆子适才是收到季飞龙眼神,一心想要服侍好苏氏姐妹的,这会哪肯让她们吃米糊糊坏了肠胃,只道:“两位小娘子一直喝奶,哪能随意吃别的东西?要是吃坏了,夫人和公子爷问罪下来,我却是受不起。”说着已是吩咐小丫头去请奶娘。

小丫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低声道:“奶娘正哄九娘子睡觉,一时走不开呢!”

罗婆子动动眉毛,又不好多说,只得转向苏糖和苏糕道:“我们九娘子是一个缠人的,跟惯了奶娘,就不肯让别人抱了。若不然,两位小娘子跟我过去九娘子处,就让奶娘挤了奶给你们喝。”

苏糖不知道是因为适才喝了半口苦药之故,还是今儿走动的多了,这会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有些撑不住了,闻言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

苏糕也饿得不行了,见苏糖同意跟罗婆子一起过去九娘子处,便也不反对,让梨花和梅花过来扶她们,一面嘱尤嬷嬷道:“嬷嬷先收拾着东西,我们去去就来。”

尤嬷嬷点头道:“两位小娘子只管放心,这儿交与我就是。”

众人嘴里的九娘子,是季中元的九女儿季文雅。季中元膝下无儿子,只有九个女儿。第九的女儿季文雅今年才两岁,还在吃奶。

喂养季文雅的张奶娘听闻府中新来两位小娘子,是喝奶长大的,不吃东西,听着稀奇得很,因一边哄季文雅睡觉,一边和一个丫头道:“说是要我挤奶给她们喝,真是……”

那丫头捂了嘴笑,半晌道:“就算你想挤,这才喂了九娘子,还能挤得出奶来吗?”

张奶娘也笑了,嘀咕道:“可不是么?”她说着话,手里轻拍季文雅,见她睡安稳了,便轻手轻脚的走到小床边,弯了腰身,把季文雅放到小床上,这才一点一点抽出手来。

丫头知道季文雅睡觉也喜欢人抱着,一旦离了怀抱就要哭,且这时初睡,最易惊醒,便也不敢作声,只抿嘴看着。

张奶娘才抽出手,正吁了口气,猛地里就听得门外有丫头道:“张奶娘,两位要喝奶的小娘子来了!”

季文雅正熟睡,突然听得声音,闭着眼睛就“哇哇”大哭起来,用脚跟把床板踏得咚咚响。

张奶娘忙抱起她哄着,一边怒视那说话的小丫头。

小丫头这才发现吵醒了季文雅,一时也红了脸,低声道:“九娘子平素这个时候已是醒了,却不知道今儿还在睡。我这才……”

张奶娘没好气道:“是啊是啊,我们九娘子是不受宠的侍妾生的,谁都可以来欺负么!吵醒了又有什么呢?谁来帮她作主了?”

罗婆子在外听了,揭帘而进道:“奶娘这说的什么话?九娘子的阿娘再不受宠,那也是国舅爷的人。且九娘子难道不是国舅爷的亲生女儿?谁个敢欺负她了?”

张奶娘见罗婆子亲自来了,一时也不再作声,只轻哄着季文雅。

季文雅听得人声,也醒过神来,再不肯睡了,只眨巴着眼睛看罗婆子。

罗婆子见她不再哭了,自也跟着哄几句,这才回头揭帘子朝外看,见梨花和梅花扶着苏糖和苏糕走上台阶,便道:“外头热,快些进来房里罢!”

苏糖一上台阶,鼻子就嗅得一股奶香味,一时更饿了,这会居然十分想喝奶,不由自主就循着奶香味走过去,站到张奶娘身边。

张奶娘见一位可人的小娘子突然就朝自己冲过来,眼睛泛着绿意,吞着口水朝自己胸口看,不由吓一跳。

苏糕也走了过来,却是挽住苏糖,不让她太过凑近张奶娘,一时又去看罗婆子。

罗婆子这才道:“张奶娘,你且放下九娘子,挤出两碗奶给两位小娘子喝罢!”

张奶娘苦笑道:“九娘子才喝过,我哪儿还能挤出奶来?且我怕痛,不想挤奶。若是两位小娘子不嫌,就直接过来喝罢!”说着一手托季文雅,一边去撩胸口的衣裳,示意苏糖过去喝。

苏糖傻了眼,只去看苏糕,姐啊,你以前有这样喝过么?

苏糕艰难点头,曾经有一次,因为生病了,起不来床,季郎君就让那奶娘直接到床边抱着我们,让我们直接这样喝奶的。口感那个柔软,那个奇怪……。反正,那样喝完之后,我好几天昏昏的。

季文雅见张奶娘撩衣裳示意苏氏姐妹过去喝,不由大急,啊,有人来抢食么?她一时就伸了小手去挡住张奶娘的胸口,虎视眈眈看向苏氏姐妹,敢来抢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