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乐天顺着一侧的房子,猫着腰贴着墙根往前面走去。
这时夜风刮得更急,那些旗帜‘呼呼’作响,一阵类似清脆铃声的‘叮当’声音响起,乐天循声望去,最终把目光停在了中间正屋三层楼高的楼顶上,那上面立着一个柱状的东西。
乐天轻轻一纵,跃上侧屋的房顶,仔细看去。
在月光的映照下,那玩意反射出冷冷的光亮。乐天终于看清楚,那是一柄佛教高僧用的九龙禅杖,顶端环绕处缀有铃铛,是故风量一大,那铃铛就发出声响。只是这柄禅杖比寻常大了不少,足有一丈有余,方才距离远,是故没有注意。
原来又是佛教之物,连同那外面的佛墙,联想刚才发生的一幕,乐天恍然大悟,明白眼前这个阵法的奥妙了。
这原来是佛教分支密教创设的一种结界,叫做——金刚网。以贯注神力的九龙禅杖为阵眼,以各色符旗为阵脚,虚空布下了这道自己感应不到的阵式。
看来受这金刚网保护的这幢楼就应该是影子山庄的关键所在了。
这金钢网的作用恰恰与外面的佛墙的作用相反,佛墙是对付妖邪,而这金钢网却是对付血肉之躯的。
这影子山庄可真是人鬼难进。
既然自己感应不到这结界的存在,只能说明阵法的威力远远高过自己的实力,硬闯的结果就和刚才那个送酒汉子的下场一样;最好的方法就是获得这结界的后门钥匙,就象那白衣人那样能够自由出入这结界,这后门钥匙可能是一道符纸,也可能是一碗符水,也可能是印在身上的一道符印,这些人应该都躲在结界里,关在门外的人如何能入室偷得钥匙开门?
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最冒险的方法,而且这个方法自己以前都没有试过,以前也没那个能耐,现在自己有了百多年的法力,应该可以了,只是太危险了。
乐天想着,溜下了房,悄悄退回到穿堂。
他现在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极为安全的地方,然后开始他以前从未做过的事——元神出窍!
出窍的心诀他早已烂熟于心,不过以前从来没有奢望过会用到它,因为元神出窍至少需要一百年的功力。自从数月前桃花林中紫眸银狐银儿给了他一百年功力,他就具备了这个实力,但他一直没试过,原因很简单,一百年凝聚的元神太弱小,弱小的不堪一击,只要被道行高深的人发现,那是极度危险的事。不过元神的境界比鬼魂的境界要高得多,要被发觉也是很难的。
他见过师父曾经元神出窍,那是故意让他看的,不然他根本看不到,师父的元神就象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那般大,轻飘飘的浮在空中,用手去接触却没有实质感,跟刚离体的魂魄差不多。不过移动的速度却非常快,靠自己的意念控制,能穿墙入室,凭空移动细小的物件。
那金钢网能截住血肉之躯,却拦不住鬼魂般的元神!倒底没有一个阵法既能防人又能防鬼。老子就见招拆招了,这次正好冒险试试元神出窍的滋味。
现在就是要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藏住肉身,失去了元神的肉身就会进入沉睡状态,对外界一无所知,完全没有防御能力,一个小孩子拿根木棍也能打死自己。
乐天退回到外院,自己这百把十斤的身体要藏在哪呢?佛墙外是不能去的,虽然肉身安全,但元神却过不了佛墙那一关,只能在这外院藏身了。
眼前只有假山、水池、树木和长廊。
乐天来到左边一座假山前,那假山立在三丈见方的水池中间,高有二丈,下端浸在水里。
乐天转了一圈,发现假山里面中空,有一缝隙正好容身。乐天纵进去,刚好可以盘腿坐下,其余三面皆只有小孔透进光亮。乐天跑到另一处假山,找到一块半人高的可以移动的石块,把它抱了过来,然后自己藏身在中空的假山中,把那石块挡住入口。整个外院也只有这里最安全了。
乐天坐了下来,平复下心情,便开始念动‘出神心诀’。
丹田之中,元神开始凝聚,体内热浪汹涌,肉身开始僵硬,听觉、嗅觉,视觉、触觉、味觉逐一消失,身体有上升的感觉,头顶上冒出淡淡白烟。
意识中感觉自己好象在往上跳,要顶出什么禁锢一般,就在感觉全部消失的一瞬间,乐天头一下低垂下去。
再度睁眼,元神已然出窍!
乐天惊异的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准确的说是戴着黑色头巾的自己肉身的头顶。
此刻元神正处在肉身的上空,刚刚从头顶中逸出。
这么大个头顶,那自己才多大啊?想到师父的元神只有婴儿般大小,那自己大概只有拳头大小。
乐天一下乐了,哈哈,太有趣了,仔细一瞧元神,居然是全身赤裸,白白净净,自己两腿间那玩意儿只有豆芽尖尖那么大小。
咋个没有衣服啊?应该有衣服遮遮羞啊。意念如此一想,发觉元神起了变化,再一看,神了,自己身上已经化出一件白色的小衣服了。
哈哈,原来是用意念想出来的。元神居然这么好玩,以后去偷看女孩子岂不方便?
第一个目标就是史雪萍!
事不宜迟,办正事要紧,元神不能离肉身太久。如此一想,身子便飘飘升起,从一个孔洞中穿了出去。
哇!外面的东西可真大啊,眼前的房子、树、假山,一切都变大了数十倍。
乐天荡悠悠的来到内院,顺着侧屋的过道往前飞,看着前面的旗帜,自己差不多和它平行,也就是说现在自己离地面不过三尺来高。
升高点,他心里想着,正慢慢向上升时,心里还想象着如何去偷看史雪萍,正自乐着,刚经过一个门,门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嘴里叫喊着:“你往那里跑!“
那人一嘴酒气,离乐天不过咫尺之遥。
糟了,乐天心里猛地一沉!
乐天想要避开,一时心慌,反而悬在了半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伸出手,嘴里吼着:“看你龟儿往哪儿跑!”
那伸来的手掌比他全身还大,象山一样盖了过来。乐天心里一凉:就这么完了?乐天一哆索眼睛都闭上了。
只听得有人笑道:“吴老四,你龟儿喝多了索,一只猫也值得你大动干戈,屋里追到屋外?”
“妈拉个麻花,把老子的酒都掀翻了,看老子捉住它,不把它的皮扒下来才怪。”先前那个声音又吼了起来。
一只猫?乐天眼睛一睁,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吴老四穿身而过,自己正处在另一个人肩膀之上,分明发现自己的两只小脚陷入了这个人的肩膀之中。
那人的脸离自己那么近,一张嘴露出一排黄牙,同样喷出难闻的酒气,里面还夹着大蒜的臭味。
原来,他们根本看不到自己。但是自己的脚如何陷进去了呢,难道不是实体?可是自己摸自己,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啊,真是奇怪。
一声猫叫声响起,乐天看见院中一只大花猫已经窜到对面的屋檐下了。
后出来的人一把拉住前面的人,笑道:“别管了,回去继续喝,还他妈和我叫劲,才二斤酒都醉成这副熊样,莫不是故意想闪人吧?老子从心里鄙视你娃娃!“
“求!谁怕谁?真以为老子怕你了索,走,再喝去!”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进到屋里,关了门。
虚惊一场,乐天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乐天继续往前飞了,经过这件事,他明白元神虽弱,但是不是任何人都能发现的,不然这元神也太逊了。
果然不出乐天所料,威力无穷的‘金刚网’只是针对血肉之躯的,对元神这种虚无的高级货而言只是形同虚设。乐天安然无恙的飞到了台阶前面,这才看见灯笼后面的匾额上写着‘映月楼’三字。
联想到‘鬼眼灯笼’、‘飞尸’以及‘佛墙’的出现,乐天担心这些法力高深的施法者也藏身在这楼里,那危险就大了。
乐天顺着门缝钻了进去,半是钻半是穿,这就是元神的另个好处了,可以不受实体的约束,任意穿越。
可爱的银儿,我真的想死你了。能够元神出窍,乐天不能不感谢银儿。
进了大门,里面依旧灯火辉煌,一排抄手游廊,又是个别致的院落。从正面看只是三层楼,原来里面还附带着这么大个院子,看来这结界的范围还真大。
远处有几间房里都亮着灯,乐天正不知往哪间去,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这下倒引起了乐天的好奇心,这大半夜的还有女人在尖叫,做什么好事呢?
又是一声尖叫!
乐天确定了方向,沿着屋檐边缘,晃悠悠的飘了过去。
来到一间屋前,雪白的窗纸隐约有人影晃动。
乐天把小手含在嘴里舔了一下,便往窗纸上戳去,一个很小很小的孔,眼睛凑了上去,他祖师爷爷的,前面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还用得这么偷看吗?乐天心念一动,飞到屋角上,贴着窗纸就悄然无息的穿了进去。
下一刻他已经悬浮在屋里高高的角落上,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一个男人首先映入眼帘,竟然是全身赤裸的坐在一张异常华丽的床沿上,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样子,浓密的头发乱成一团。
在他大大张开的腿中间,一个女人,同样赤裸的女人正跪在那里,乌黑散乱的发髻,雪白如玉的背部。此时她的头正埋在那男人的胯间,有规律的起伏。
乐天一下就明白了那女人在做什么,这家伙还好这口呢。如雪都不好意思为自己这样做,美凤为他做过,滋味很爽。
‘啪’,那男人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打在那女人脸上,那女人发出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乐天一下看到了那颤动不已的半边****。
“妈的,没用的东西,还什么‘倚香楼’的头牌,****高手,弄了半天都没反应,给老子滚!”那男子气急败坏的叫道。
那女人站起身,转过来,一身雪白的肌肤被乐天瞧在眼里,那浑圆的****沉甸甸的随着女人的小声抽泣而上下起浮,女人低着头,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衣服,穿都没穿,就往门口走去。
“站住!”那男人喝道,“把艳红那娘们给我叫来!”
“是!”女人应了一声,如获大赦的快步出门。
“妈的,没用的东西。”那男人又骂了一句。
“嗯!嗯!”屋里响起了另一个人轻微的咳嗽声。
乐天吃了一惊,刚才顾着看好戏了,没想到屋里还有人存在。
这才发现,在靠墙的一张黑色太师椅上,一个身材佝偻的男人正坐在上面,同样穿着一件黑色袍子,好象并不合身,把他整个人都笼在了里面。
长见识了,这个光身子的男人居然当着其它男人的面,毫无羞耻的上演****好戏,实在佩服他的勇气。
“白帮主,我早就说了,欲速则不达,何必着急呢?”那个黑衣人声音苍老,慢条斯理的说道,然后端起小桌上的茶杯,悠然的呷了一口。
原来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就是白帮帮主!乐天吃惊不小,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撞见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帮主,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不急?”床上那男人‘霍’的一下站了起来,“都半个多月了,这玩意儿还没反应,你说我急不急?”
难道这玩意儿是指他的——乐天情不自禁的往他下身望去,发现他的那玩意儿软软的垂在那里,象一条蔫了的黄瓜,尺寸还真够长的,不知昂然的时候是个什么雄伟的样子。
“想老子天赋异禀,自从当上帮主之后,夜夜春宵,御女无数,好不快活,现在竟成了死蛇一条!”那男人走了几步,一拳捶在桌子上,‘卟嚓’那张大圆桌竟然一下碎裂了。
“现在雄风不再,情何以堪?”那男人咆哮着,象受了伤的狼,抬起双臂,朝天舞动,胯下那玩意晃荡个不停。
原来,这不可一世的帮主竟然阳萎了!
“史雪萍,我白若轩要让你加倍付出!”那男人狂怒的叫道,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忿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