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敲门,有人开了门,二人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里面传来悠扬的琴声。
乐天诧异间,小翠抿嘴笑道:“这是我家小姐在弹琴。”
“想不到秦小姐竟能弹出如此美妙的琴声,真是不简单。”乐天赞道,虽然他不会弹琴,但是师父驱魔道长却弹得一手好琴,他耳渲目染,对于琴音也略知一二。
二人穿过小小的前院,来到大厅之中。
厅堂之上秦美凤坐在在茶几之前正独自抚琴。
“小姐,乐天公子来了。”小翠叫道。
秦美凤抬起头,一双美目流盼,默默含春,她朝乐天微微点了点头,笑意盈盈,光彩照人。
“秦小姐一曲高山流水,真是让人精神为之振奋。”乐天呵呵笑道。
秦美凤停下琴,朱唇轻启:“想不到公子也是识音之人。”
“呵呵,惭愧,只是家师时常弹琴解闷,我在旁边听得多了,胡乱记得一点。”
“唉,千金易得,知音难求。”秦美凤微蹙双蛾,站起身来,款款走到厅前,望着外面的景色。
“呵呵,谁能做小姐的知音人,那真是三生有幸了。”乐天笑道。这时他才发现秦美凤长长浓浓的黑发挽成一个盘髻在头顶,用金簪别住,其余的松松散落在两侧,鬓边斜斜插了一朵粉粉的花朵,清雅别致,身上穿着一袭浅绿的衣裙,与室外的红花绿草更是相得益彰。
好一个美人,乐天心中叹道,数日不见,更加艳美绝伦。
“秦小姐怎么搬到这里来了?”比起梅园,这城中的宅子实在逊色得太多。
“梅园虽好,但是触景伤怀,徒增烦恼,所以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公子也不是希望妾身能过得开心吗?”她回过头,莞尔一笑,意味深远。
这一笑勾得乐天三魂不见七魄,他定了定神,说道:“秦小姐所言极是,看来是想明白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面对现实,人生苦短,为人为己都要过得开心才是。”
“我爹念妾身年轻,又没有为李家留得香火,已经向李家解除了两家的婚约,如今妾身已是自由身。”秦美凤把这段话说得很慢很清楚,一双风眼留意着乐天的表情。
乐天何等聪明之人,已经听出弦外之音,一时间喜上眉梢,他祖师爷爷的,她这岂不是在向我暗示什么。我还为她要为老公守孝一年呢,看来她是有情于我了,只是才和如雪成亲,似乎有些不妥。
乐天由喜转忧,都被秦美凤看在眼里。
这时她说道:“公子成亲之日,妾身不便亲自到贺,还望公子谅解,今日请公子来,正是给公子赔罪。”
乐天连忙说道:“小姐言重了,小姐不能来是情非所已,何罪之有,倒让在下汗颜。”嘴上说着,一双俊目不时瞟着美凤。
秦美凤看在眼里,说道:“妾身日前寻得几副好画,欲送与公子,不知公子喜欢否?”
“在下惭愧,对于名画,实在没有什么鉴赏能力,不过既然是小姐的一番美意,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乐天想这画肯定值钱,拿去送给徐锦鹏做个顺水人情也好。
“公子,请跟我来。小翠,你退下吧”。秦美凤说完转身向侧门走去。
一直默默无语的小翠自顾离开,心里想道:这两人真是累。
乐天心里痒痒的,随着秦美凤进了她的闺房。
这房间布置得淡然别致,轻香扑鼻,极富情调,看来花了不少心思,要是能够与这如花似玉的人儿同处一室,嘿嘿,乐天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公子请看。”秦美凤打开了一幅画。
乐天上前接画之时,有意无意似的按住了秦美凤的小手,只感到那手颤了一下,却未躲开。哈哈,有戏!这次探试,乐天心里有了几分把握,这女人果然对自己有意,只不过妨于大家闺秀的身份故作矜持罢了。
乐天自己松了手,拿过画,装模作样的看了下,其实还不如徐锦鹏的鸳鸯图更有味道。
“不错不错,小桥流水,别致得很。”
“那再看这幅呢?”
乐天接过一看;“这幅人物像真是栩栩如生,咦,这将军手中的宝剑画得跟我的桃木剑差不多。”乐天的眼睛盯着那柄剑。
“公子对剑很感兴趣?”
“呵呵,我们学道术的当然渴望能拥有一把好剑。”
“原来如此,妾身愚笨,公子是修道之人,当然是宝剑配英雄了。可惜我们女儿家只喜欢古玩字画,对刀剑不感兴趣。”秦美凤心头也懊恼得很,送他字画真是烧香拜错了神,自己竟如此疏乎。
“小姐不必介意,在下随便说说。”
秦美凤心有不甘,仔细想了想,眉头一展,说道:“不过妾身前年去参加一个堂哥的婚礼,从他父亲那里看到过一把好剑,据说是上古的兵器,不过叫什么名字倒忘了。”
“是吗?”乐天一下来了兴致。
“妾身这位伯父,是我爹同父异母的弟弟,年轻时就去外面闯荡,现在重庆经商,,如果妾身前去索要这把剑,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有把握?”乐天喜上眉梢。
“十有八九!如果公子喜欢,妾身愿意去重庆一趟替公子讨来。”秦美凤突然心里一亮,这倒是个成全二人的好机会。
于是她说道:“不过去重庆路途遥远,当初是我家相公陪我去的,如今妾身一个小女子如何去得?”秦美凤边说边看着乐天,一副为难的样子。
乐天也想到,我若陪她去,我和她岂不可以长时间单独相处?想到这,心里喜不自胜,连忙说道:“如若小姐不介意的话,在下愿意陪小姐前去重庆一趟!”
“这样就太好了,有公子这么高强的人在身边,谁还能欺负妾身呢?不过公子近日成亲,新婚燕尔,不知你家夫人同意否?”
“没事,如雪最善解人意,我自会说服她。”乐天信心十足。
“那两日之后这个时间,我们在城外十里亭碰头?”
“一言为定!”
当下乐天喜滋滋的拿着两幅画回了家。
晚上,乐天搂着如雪。
“如雪,我有一件事给你商量一下。”乐天一本正经的说道。
“天哥,什么事?”
“今天有位朋友告诉我,他重庆的一位亲戚家藏有一把上古名剑,我想陪他前往一趟,看能不能得到这把剑。”
“如雪知道你求剑心切,不过重庆离这很远呢。”如雪压根没问这位朋友是男是女,她的想象中女人和剑扯不上关系。
“这倒没事,我快去快回,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只是怕如雪一个人在家寂寞。”
“我和天哥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也很知足了,何况现在我们是夫妻了,只要天哥心里牵挂着如雪,我就开心了。”如雪轻轻的说道。
“我当然会想你的,如果你在家闷得慌,就搬到醉红楼住吧,给舅妈一点银子,叫她不要刻薄你了。”说罢,乐天的手抚摸起了如雪的身体来。
“如雪越来越有女人味了。”乐天的手很熟练的在她全身游走。
如雪很快有了反应。
“还不是天哥把如雪变成女人的。”如雪娇声笑道。
两个人说着,又滚作了一团。
第二天,乐天跑去找吴富贵和徐锦鹏,给每人送了一幅画,然后说了和秦美凤去重庆之事,二人听了都心领神会,一语双关的祝他马到成功。
次日午后,乐天收拾好行李,向如雪吻别之后便骑上马朝十里亭奔去。
看着亭中等待的人儿,乐天不由的想起了银儿,那一晚银儿也是在这个地方等他。
于是两人骑着马,向重庆方向奔去。
好久没有远行,身边又有美人相陪,乐天的心情格外的高兴。
秦美凤为自己找到这样一个好机会也是兴奋不已。两人各怀心事,一路上说说笑笑,甚是默契。
过了一天,两人正在路上策马缓行,身后传来急急的马蹄声,两人回头一看,后面一男一女骑着马正在赶路,冲到两人跟前,那二人停住了。
那女的约莫十七、八岁,黑发如云,白衣胜雪,宛如冰雕玉琢一般的美人,眉宇间透露着几分灵气,只是脸上有些冰冷。
那男的二十几岁,身着浅蓝的衣袍,,仪容俊伟,玉树临风。男的背上负着一把剑,而女的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杖,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那少女看了乐天一眼,“咦”了一声,便不作声,扭过头去。
那男的双拳一抱,郎声说道:“请问兄台,前面可有集镇落脚?”
乐天说道:“不好意思,在下也不知道。”
秦美凤轻声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前方三十多里有个小集镇。”
那男子说了声:“多谢!”便对那少女说道:“我们走吧!”
说罢两人又绝尘而去。
秦美凤问道:“看那少女的神色,似乎认识你?”
乐天说道:“我可不认识她。”当时他被少女手中的龙杖吸引了,并没特别留意那个少女。
“真的不认识?那少女长得挺美的,你猜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看年龄也许是夫妻吧。”
“我看不象。”秦美凤肯定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
“那我们象什么呢?”乐天嘻笑道。
秦美凤一时无语。
“不会是弟弟和姐姐吧?”乐天坏坏的笑道。
秦美凤今年二十二,长乐天二岁。
秦美凤白了他一眼,嘴里喝了声:“驾!”自顾前行。她并不善于骑马,所以乐天乐得和她慢慢并驾齐驱,看着她丰满的胸脯在马上上下起伏,比其它风景都诱人。
看见她好象生气了,乐天伸了一下舌头,紧随其后。
她生气的模样也同样的动人,乐天已经鬼迷心窍。
黄昏时分,两人到达了一个小集镇,转来转去,才找到了一间不大的客栈。
两人走了进去,一个伙计笑脸迎了上来:“二位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饭也要吃,店也要住。”乐天说道。
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人,方才路上遇到的那二人此刻正在靠门的地方吃饭。那年轻男子见了二人,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那少女瞟了一下二人,仍旧低头吃饭。
这时掌柜的走了过来,问道:“二位要几间客房?”
“二间。”乐天说道,他倒希望是一间才好,不过说不出口。
“哎呀,可不巧,刚才这二位少侠定了两间房,只剩下一间了。”老板一指那少女二人。
乐天想到秦美凤果然猜得不错,这二人不是夫妻。
“一间房?”乐天看看秦美凤,心里一阵窃喜,难道是老天助我?
“这小镇就我们一家客栈,两位不如就将就一下了。”老板有点纳闷,刚才两个象夫妻也要两间房,现在这两个更象夫妻怎么也要两间房,现在流行分居?
秦美凤没有吭声,把眼睛瞟向另一方。
这时埋头吃饭的白衣少女自言自语道:“一间房不是正好便宜你了?”
乐天感觉话中有话,走过去说道:“这位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骗子也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老天都瞎眼了。”那少女仍然没有抬头。
“你说谁是骗子?”乐天有些火了,什么时候得罪她了,自己都不认识她。
那男子和秦美凤也搞不清状况,看着他们都未出声。
“你不就是在醉红楼和那姬三娘演戏的骗子吗?”那少女‘霍’的一下站起来,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
乐天大吃一惊,她怎么会知道这事?
“你、你胡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乐天的脑壳飞速转着,就是想不起眼前这个少女在哪见过,这女子如此漂亮,自己要是见过了,肯定应该有印象。
“怎么样?小骗子,装神弄鬼,又把哪个妹妹骗到手了?”语气中无不讥讽。
乐天郁闷到了极点,她倒底如何知道这事的?
“若不是本姑娘当时受伤在身,施不了法,早揭穿你的骗子把戏了,我还真想不通,那个狐狸精如何肯与你联手骗人的,你真是辱没了你师父的名号。”少女连珠炮似的说完,然后看了秦美凤一眼,“只有那些无知妇孺才会上你的当。”那少女左手拨弄耳边的发辫,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懒得和你这疯婆子讲。”乐天面红耳赤的回过头,对发呆的老板说道:“那就要一间房,先来些饭菜。”说罢寻了一张空桌坐下。
秦美凤也跟着坐了过来,
“她在说什么呢?什么骗子不骗子的。”秦美凤问道,她还从没见到乐天生气的样子。
“疯婆子一个,别理她,我们吃饭先。”
那少女见他不言语了,哼了一声,也坐下继续吃饭。
乐天心里想到:看来这女子当时也在大厅里,是个会道术的,不然不可能看穿他和银儿的把戏,当时厅中那么多人,他顾着演戏,哪会留意其它人呢,看她样子不象个窑姐,怎么会去****?郁闷,在美凤面前被这个美女嘲笑真是难堪,不过他突然想到刚才自己说‘一间房’时,美凤并没有反对,他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哈哈,看来还得谢谢那疯婆子二人。
吃过饭,两人去街上逛了逛,小镇不大,没什么好玩的,眼见天黑了就回了客栈。
这时他们面临一个现实问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