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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间道


且说僵尸镇内,那刘一道看着阿鬼,疑惑地问:“你怎么上这来了?”

阿鬼叹口气:“师伯,你有所不知。今天城里出了一具铜甲尸,我师父又因为这个事,被牵扯进了牢狱。那铜甲尸随时都可能尸性大发祸害人间。所以师父让我到这个僵尸镇来取僵尸王的尸粉。”

刘一道大惊失色:“有这样的事?铜甲尸会重现人间?”阿鬼奇怪地问:“铜甲尸到底是个什么种类的僵尸?”刘一道叹了口气说:“铜甲尸的尸毒出自云南西双版纳黑教。这种尸邪恶无比,浑身钢筋铁骨。一般的法器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除非纯阳公鸡血、上等糯米和荔枝柴。我估计你师父找不到荔枝柴便想用尸粉来代替。”

阿鬼说:“刘师伯,这个僵尸镇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僵尸?”

刘一道说:“你进来的时候,看见铁字牌的‘赦’令了吧?”

“看到了。”

刘一道说:“那是我封的。这个地方以前有一位邪教高人在此饲养僵尸,靠尸粉来练邪功。”

阿鬼目瞪口呆:“养僵尸?”

刘一道沉声说:“后来,我把那个邪教之人打跑了。但僵尸这个祸患也留下了。没办法,我只能用镇尸符和铁牌把镇子给封住。”

阿鬼说:“师伯,我们赶紧取了尸粉,去抓那铜甲尸吧。”刘一道说:“不着慌,先看看他。”他一指躺在地上昏迷的刘二。阿鬼“扑哧”一下笑了:“这小子,我怕他误事,先给他打晕了。”

刘一道走过去想去唤醒昏迷的刘二。他摇了摇刘二,又用手指去探了探刘二的鼻息和脉搏。随后转过头严肃地说:“阿鬼,你真是把他打晕了?”

阿鬼疑惑地说:“是呀。”

刘一道满脸阴云:“他死了。”

阿鬼脑袋一热,急忙上前。刘一道拦住他:“这个人已经中了很严重的尸毒。现在毒气攻心,随时尸变。你离远点。”说完,他把阿鬼推开,从怀里掏出红色道符,口念真言,大叫一声:“着。”道符飞至刘二的尸体上,转眼之间火光四起。一股难闻的尸体臭味伴随着烤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阿鬼捂住鼻子,皱着眉头看着刘二的尸体在火光中逐渐萎缩干枯。他突然感觉胃口一酸,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他扶住一个棺材,弯着身子不住干呕,吐出许多酸水。

刘一道拍拍阿鬼的肩膀:“小伙子,没事吧?你还是毛嫩,经历得太少了。”

阿鬼直起腰来,长舒一口气,他摸到了自己的脖子,突然怔住了。

僵尸王的功力如此不同凡响,凡是让他抓死的人,都能立即死亡并变成僵尸,那我呢?阿鬼浑身冒汗,虽然脖子上敷上了糯米,但心里依然没有底。被普通僵尸抓咬过的人,最少也得三天后有反应,这个僵尸王的尸毒真是太厉害了。

阿鬼说:“师伯,我要把僵尸王的尸粉带回去。”说完,他拿着锉刀走到僵尸王身旁就要锉。刘一道拦住他:“阿鬼,我这有荔枝柴,就不必磨这个牙了。咱们还是快快去阻拦那铜甲尸。”

阿鬼收起了锉刀,背上了包袱,跟着刘一道往外走。走到门前,刘一道看了看门上的地网阵,颇为赞叹:“阿鬼呀,学得不错,地网阵布置得有模有样。”

背后没有说话声。刘一道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他疑惑地回过头,看见阿鬼拿起自己的防身匕首亮在胸前,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刘一道皱着眉说:“你干什么?”

阿鬼说:“我这有几个问题,麻烦你给我回答一下。”

刘一道冷冷地说:“你这个态度是以下犯上,大不敬。”

阿鬼说:“第一,僵尸镇在城东,你居住的翠绿山庄在城西。你怎么就会这么巧在这里出现?第二,刘二死得莫名其妙。据我所知,最厉害的尸毒也不过在一天之后才能起反应。而距离刘二被攻击到死亡不过两炷香的时间而已,刘二明显是死在你的手里。”

刘一道皱着眉说:“你在怀疑我?”

阿鬼说:“太对了,我就是怀疑你。刘二一个普通务农的农民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除非是有人把他给抓住以后扔在这个僵尸镇里。”

刘一道面无表情:“那人想干什么?”

“喂僵尸。”

刘一道喃喃地重复着:“喂僵尸?”

“对,喂僵尸。炼尸粉,练邪术。根本就没有什么那个邪教高人,那个人就是你。”

刘一道哈哈大笑:“师侄,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想象力蛮丰富的。我说的话是一点不假,你爱信不信。不过……”他随即沉下脸来,“回去之后我必然告诉你师父,好好惩罚你,没大没小的东西。”

阿鬼说:“你为什么要焚烧刘二的尸体?你怕我看出刘二不是死于尸毒。你为什么要杀刘二?是因为你不想让刘二看出是你抓了他。”

刘一道阴着脸鼓掌:“不错不错。分析得有理有节。你这么说,似乎也能说得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事实并不是这样。”

阿鬼说:“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要回去报告师父,让他老人家有个评判。”说完,他紧张地看着刘一道慢慢后退。到了僵尸王跟前,掏出锉刀开始磨牙。

刘一道飞身过来大吼一声:“不准磨。”

阿鬼转身闪过:“还说不是你,为什么不让我磨牙?”

刘一道怒喝:“我今天废了你这个小兔崽子。”

两个人就斗在一起。刘一道专门攻击阿鬼的脖子。阿鬼不停地左右招架,但他那两下子怎么跟刘一道比。再说已经负伤了,此刻由于过度用力,他感觉毒气开始攻心。阿鬼打着打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瘫倒在地。

刘一道上前用绳子把阿鬼捆得结结实实:“小兔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你师伯无礼。”

刘一道把阿鬼捆上之后,掏出一把符咒念念有词随即大喊一声:“起!”符咒在他手中骤然燃烧,化为灰烬。最为骇人的情况发生了,大堂里上百口棺材盖几乎同时崩飞,所有的僵尸都坐了起来,一时间堂内阴风四起。

刘一道笑着对地上捆得不得动弹的阿鬼说:“那个死鬼农民既然做不了我的僵尸餐,你也一样,今天我就用你喂了僵尸。”

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拿起阿鬼的匕首说:“师侄,伯父知道你有些法力,我想给你再增添点难度。”阿鬼惊恐地看着刘一道。

刘一道把他的鞋给脱了下来,袜子褪去。用匕首一使劲,“噗”一声,把右脚的脚筋挑断。阿鬼惨叫一声,满脸是泪。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铜甲尸的尸毒……”

刘一道说:“我也不妨告诉你,铜甲尸的尸毒是我植入的,我就是要让元朝灭亡,让我的僵尸咬死他们。”

这时候,棺材里上百个僵尸全部都跳出了棺材,嘴里不断发出“咳咳”的声音。

刘一道看了一眼地上的阿鬼,推开房门径直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