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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训儿


团圆饭散了后,李浩天让沈园的保姆帮忙,分别给每个表姐送上一份岭西土特产。礼轻情意重,这是表弟的一份心意,表姐们高兴地收下了,走之前一再叮嘱表弟这几天要好好陪几天母亲和妻儿,有空就去表姐家做客。李浩天自是颔首一一应了下来。

表姐们出嫁后,在外面置有别墅,虽然沈园依然给她们留有房间,但她们都是拖男带女一家子回沈园的,也不想在沈园留宿。

李浩天跟着舅母欧阳飞凤、母亲沈凤霞和妻子夏茜、女儿思思一起将众表姐一家子送到沈园大门。平时大家都很忙,虽然住在同一座城市,但见面的次数也不多,舅母牵着三个爱女的手,都不大舍得放手,一边抹泪一边叮嘱,搞得大家都有些心酸。

直到几位表姐的小车消逝在转弯处,众人才往沈园里走,李浩天落在后面跟着,在廊道上,欧阳飞凤不经意间也放慢下脚步,待李浩天走了上来时,只见她左右看了一下,趁着没人注意,她快速地往李浩天的裤袋里塞了一张纸条,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浩天一眼,才带着一丝微笑往东厢院而去。

神马啊,李浩天心里既有几分惊慌,又有几分好奇,有些心虚地偷偷从裤袋里掏出纸条快速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夜凌晨2点,老地方,有事相商。

呵呵,有事相商,不会是幽会吧,那死鬼李浩天与他这位舅母之间有什么瓜葛,值得玩味啊。到目前为止,李浩天对沈园这潭水还不知深浅,暗想:还是找个理由早点离开沈园离开江城吧,这里的人都鬼精着,呆得时间越长,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

李浩天顺手将纸条撕碎,往廊道旁的水池一扔,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步追上母亲她们。

“直接回西厢吧,不去后院打搅两老了。”母亲沈凤霞说。

“好的,浩天,你先陪妈带思思回西厢,我去后院取你的行李。”妻子夏茜温顺地说。说毕,夏茜松开女儿的手,快步往后院而去。

“奶奶,爸爸,我们回家咯。”思思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奶奶,晃了晃,欢快地说。

过了一道月门,经过一道约十多米长的廊道,就是西厢院。西厢院是一个独立的四合院,也有上下两座,有一个天井。共有两间主人房,两间客房,主人房与客房之间还有一个小书房,厨房和卫生间则设在合院对出的横屋,横屋前是一个精致的小菜园,种着一些时鲜蔬菜。

两间主人房,西头间是母亲居住,东头间是李浩天一家三口住着,西头靠里边,相对安静一些,东头靠围墙边的杂屋,围墙外是一条小巷,平时也有行人和小车进出,自然有些嘈杂声,但采光很好。

在大厅坐了一会儿,妻子夏茜也在一个保姆的帮助下,把李浩天带回的大包小包搬了回来。天气虽然很冷,但妻子俏脸红扑扑的,一脸兴奋和甜蜜,鼻翼上还带着几粒汗星儿,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很重吧,辛苦了。”李浩天忙去行李接了过来,疼惜地说。

“噢……没事,这段时间少锻炼,我……是不是发胖了……”也许是很少体会到丈夫的温柔和怜爱,夏茜微微一愕,有些不大适应,醒觉后,带着几许惊喜和激动,下意识地往那日渐丰腴的蛮腰抚去,扭扭捏捏地地说。

李浩天上下打量一下眼前这个少妇,含笑说:“没觉得呀,其实女人丰腴一些更有女人味,觉得很好啊。”

没想到丈夫当着家婆和女儿面前打趣自己,夏茜俏脸含羞,嗔了丈夫一眼,跑到家婆身边投诉说:“妈,你瞧,这人果然是变了,变得油嘴滑舌的。”

看着这一对小夫妻打趣的情景,沈凤霞神情有些恍惚,眼前的儿子更加俊朗风趣,举止神情似曾相识,让她一下子联想到一个男人,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是这么潇洒俊朗,也是这么懂得逗女人开心,那个男人给她带来人生的快乐,他们曾经是人们羡慕的一对,可惜幸福是那样短暂,生活是现实的,命运是残酷的,他们最后还是各自分飞。

“唉,你这孩子啊,以前老是说他不够开朗,不够幽默,说他内向木讷,不懂生活,现在他变得开朗风趣了,你又嫌他油嘴滑舌,你……”沈凤霞也明显地感觉到儿子的变化,但她是一位母亲,对儿子的宽容和溺爱是母亲的天性。

知子莫若母,儿子之所以倔强、内向、木讷,不是天生的,而是受后天成长的环境影响。试想,一个孩子从小就生活在父母离异、没有父爱和寄人篱下的阴影下,能开朗快乐吗?她坚信,自己的儿子是最优秀的,有一天会开窍、改变的,因为他继承着这么优秀的父母的基因。

“妈,你偏心嘛,你们先聊吧,我……给去浩天准备洗澡水。”夏茜挽着家婆的手臂耍了一会儿娇,抬头看看丈夫,心细如发的她还是感觉到眼前的丈夫的不同,但又说不出不同之处在哪里,纯粹是一个女人的直觉。

夏茜走进房间摸索了一阵,给丈夫取了一套换洗衣服,然后走向位于门外横屋的洗澡间。

默默地看着儿媳的背影,多体贴多善良的孩子啊,沈凤霞有些内疚和心疼,转过头恨恨地瞪儿子一眼,拍着扶手喝叱道:“孽障,这样的媳妇还嫌什么,一走就是三年,你好狠的心啊,要是别的女人早就跟别人跑了,这三年来,夏茜毫无怨言,忍受着别人的冷言冷语,不离不弃,照顾着妈和思思,等于守了三年活寡,人家容易吗?你小子对得起人家吗?你是不是想把妈气死,你这个孽子,妈今儿要和你算算账了,跪下!”

原本一直笑眯眯的沈凤霞突然发威,倒把李浩天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这个冒牌货被她发觉了。正想坦白从宽,随后听她说的是李浩天抛妻弃女的事情,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妈,儿子错了,儿子对不起夏茜……对不起这个家……你打一顿儿子吧。”李浩天腹诽了一阵子那死鬼,随后跪在老妈的跟前,带着深深的愧疚低下头颅,说。

“你这不成才的东西,让妈好失望啊。你错怪夏茜了,当年的事妈调查过,是你误会了夏茜,夏茜从始至终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她当年见面的小伙子与她只是一般的同学关系,唉,你一个男子汉怎就这么一点气量,怎就一点自信都没有?!”沈凤霞伸出手指,点着儿子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

至此,满头雾水的李浩天大致理出一个头绪来:那死鬼当年抛弃妻子,三年不回家,是他误会妻子夏茜出轨,背着他与同学约会偷情。

“妈,是儿子伤了夏茜的心,儿子一定恳求夏茜谅解,以后好好珍惜这个家。”李浩天是一位容易入戏的人,也为夏茜的不离不弃而感动,一脸愧疚,双目艰涩,哽咽地说。

“孽障,你这话跟妈说有什么用?你给我好好跪着,待会拿出你的诚意向夏茜真心赔罪!如果夏茜不原谅你,你以后也别再叫我妈了。”沈凤霞颤声呵斥着,含泪别过脸去。

“妈,夏茜也有不对的地方,当年我年轻不懂事,想问题过于简单,没考虑到浩天的感受,这事……本来就没什么,而且都已经过去了,我早就忘记了,浩天能回来,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和思思的,我已经原谅他了,妈你让他起来吧,浩天一个人在外头打拼也不容易。”这时,夏茜也回到了大厅,大厅内母子的对话她也听得七七八八了,她虽然觉得心里委屈,但她终究是一个善良懂事、温婉宽容的女人,既然家婆给她面子,丈夫也承认了错误,她也就决定原谅了丈夫。

“孽障,你该知足了,这么明事理识大体的媳妇你去哪里找,夏茜啊,你别心疼这小子,让他跪到天亮去,给咱们娘仨赎罪,孩子啊,这些年苦了你了。”沈凤霞抹着泪,骂了一会儿儿子,转头对儿媳妇说。

“妈,妈,……儿媳不苦……”说着,家婆的话让夏茜三年来积压在心里的委屈瞬间决堤,扑到家婆膝下,嘤嘤哭泣。

“妈妈,奶奶,你们别哭了,我爸爸他已经认错了,你们原谅他吧,思思要爸爸……”这时,思思也跪了下来,扯了扯奶奶和妈妈的衣袖,含泪脆声说。

“嗬嗬,孽障,你还比不上咱们家思思,枉费妈的一番苦心,当初还不如半路扔了你……思思,我的好孙女,起来,起来,到奶奶怀里来,孽障,还不快把你媳妇扶起来!”沈凤霞哭骂了一阵,呵斥着儿子。

李浩天探手过去,手脚有些生硬地将哭得像个泪人的妻子搀扶了起来。拥着妻子,李浩天感觉到了妻子娇躯的丰腴圆润,忙乱中触碰到了夏茜的一个敏感部位,夏茜娇躯微微一颤,身子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后软瘫如泥,滚烫如碳,面色潮红,气息粗重了起来。

“小冤家,还不扶你媳妇回房去歇息,像根木头似的竖在这里做什么!”沈凤霞是女人,她年纪轻轻就带着幼子回娘家,守活寡多年,哪里不清楚一个三年没被自家男人抱过的女人心里的苦楚和滋味,儿媳妇久旷的身子特别敏感,情动如火,不说被一个男子抱着,就是平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都会有反应。

“嗯,妈。”李浩天拥着妻子朝房间走去。

思思本来也想跟着父母回去,可手儿被奶奶紧紧地拉着,委屈往奶奶看去,只见奶奶慈祥地说:“思思,今晚跟奶奶睡,爸爸和妈妈好久不见了,有很多话要说,咱们不打搅他们。”

“哦……”思思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一边应着,一边朝父母的背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