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依晓虽然不出断肠谷,但是对这个时代也算有所了解。
盛(cheng,第二声),是这个朝代的国号。
十三年前,一代君主,也就是先皇,因为听信了一个民间术士服其药可长生,最后暴毙而亡,而这个术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皇突然暴毙,按照惯例必然是长子为储,但是先皇的第一个儿子并非皇后所生,而是萧贵妃所生的四皇子,萧贵妃原本想着借此可以搬到皇后自己当上太后,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后怎么可能会就此放手自己的权力,更可况,皇后的舅舅,当朝太师齐太师也不希望自己的权势转移。
不过,听说这位皇后并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在先皇暴毙之后有些专权的舅舅。
为了自己的权力不至于拱手相让,皇后突然想到了个奇招,从冷宫中找到了一个废妃所生的儿子过继给了自己,但是那个孩子太小了,无法当政,就把这个孩子带在自己的宫中养了起来,一养就是十三年。
而朝政,顺理成章的交给了先皇的弟弟摄政王宮裴翎和齐太师二人共同监督。
宮裴翎并非是先皇的亲弟弟,是义弟。当年先皇登基正逢边关动荡,为了抢夺皇位,先皇和宮裴翎的父亲一起出关杀敌,但却因为中了敌人的埋伏而损失惨重,被敌人生擒了去。
宮裴翎的父亲为了救先皇,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下了飞驰的快箭,凭着最后一口气把先皇送出了敌营,而自己则被万箭穿心,扎成了刺猬惨死异乡。
为了宣告自己的胜利,敌军剥下了宮裴翎父亲的皮,里面塞满了稻草送到了先皇的手中。
有此屈辱,先皇等自己的身子刚一利索就又领兵出关,这一次,他大胜而归,也因为这一仗奠定了自己新皇的位置。
因此,先皇惦念着救命恩人的情义,把宮裴翎接到了宫里,认作义弟,并赐国姓宫。
虽然是义弟,但是宮裴翎从小就表现出了不亚于他父亲的足智多谋,先皇也因此对他十分器重,也十分的疼爱。
宮裴翎年纪也不大,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但却在朝中盛有威望。
先皇驾崩之后,晋宮裴翎明王为摄政王,最后又晋升为摄政叔亲皇,与皇后平起平坐。
诺依晓打量着剩下的那个白衣男子,气度非凡,应该是贵族人家,又在讨论着什么大盛、王爷的,好像是皇族之人。
黑衣男子一走,隐蔽处突然冒出十来个护卫。
“王爷,为何不杀了他?”
“不必,他不过是一个诱饵而已。回京。”
“是。”
诺依晓惊出一身冷汗,这些人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藏在这周围而不被人发现。
屏住呼吸,诺依晓伸头又看了看,只见白衣男子已经转身上马了,诺依晓长松一口气,总算要走了。
然而诺依晓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出气声竟然能让那些护卫听到,那些人都是狗耳朵吗?
“何人在此?”
诺依晓一惊,那些侍卫已经围成一个弧线提着剑围了过来。
完了。
不敢再耽搁,诺依晓迅速站起来,飞快的往小溪跑去。
“追!”
的确不能听墙根,可关键是诺依晓根本什么都没听到啊!
跑过小溪,诺依晓一溜烟钻进了小林里。
这里可是她的地盘,想追她,没门。
果然,那些侍卫眼看着诺依晓进了林子,犹豫了一下,没有追进去,而是停在了小林外。
“王爷,让她跑了!”
宮裴翎骑在白马背上,停在了小溪旁。
望着茂密的树林,那个小小的背影慌张的消失在了树丛中,宮裴翎挥了挥手:“无所谓,让她走吧。”
侍卫一愣:“王爷,她……”
宮裴翎面无表情:“不过是个乡野丫头,不足为惧。回京。”
侍卫这才放弃:“是。”
就在宮裴翎准备走开的时候,侍卫突然从小溪里拣出来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玉牌上还挂着半截断了的红绳。
“王爷。”
宮裴翎接过来看了看,这玉触手温润,色泽清透,是上等货色,一个山野丫头怎会有此物?
又翻了一面,宮裴翎的脸色一沉,玉的另一面上刻着一个“药”字。
再抬头看了看林子,宮裴翎道:“本王先回京,你派人留守下来,若有人出谷,一律拿下,但万不可伤了她。”
“是!”
一路狂奔,诺依晓慌慌张张的回到草庐,她慌张的样子被怪老头收在眼底:“你被鬼撵啊?”
诺依晓白了他一眼:“好歹我也是你徒儿,你就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