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头往后靠了靠,他身后的匪贼一下把他的包裹夺了过去,把里面的东西抖了一地。
“什么玩意儿!”匪贼翻来翻去,都是一些衣裳、药材和一点碎银子,把碎银子拨拉拨拉拿起来放到怀里,匪贼气的把刀架在了怪老头的脖子上,“没带值钱的东西你也敢在山里走夜路?说,老子刚刚明明看到你带着一个姑娘进来的,怎么就你一个人了?那姑娘呢?”
怪老头耸了耸肩膀:“问路的,往那边走了。”
匪贼看了看怪老头指的地方,那里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你敢骗老子?”
“不敢,我一个小老头哪里敢骗大爷你啊,真的是问路的,已经离开了。”
匪贼只好作,回头看向身后扛着大刀的匪贼头头:“老大,怎么办?”
匪贼头头挠了挠额头:“能怎么办?钱没有,就把人带走!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诺依晓咬着嘴唇急的不行,可是怪老头临走的时候,冲诺依晓这里瞪了一眼,诺依晓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
“看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是个郎中,包裹里都是我看病的药材,我舍不得丢了,不如让我带走。”
匪贼头头一愣,打量着怪老头:“你……你是郎中?”
“是。”
“你什么病都能治?”
“一般来说,没有我治不了的病!”
诺依晓一惊,这都什么时候了,怪老头居然还说这样的话。
果然,听到怪老头的话,匪贼头头立刻大笑了起来,赶紧给怪老头松绑:“啊呀,太好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郎中先生,刚刚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快快,恭请郎中上山。”
“我的药材……”
“来人,去全数收了过来。”
“不用不用,我来就好。”
说着,怪老头陪笑着,去捡扔在地上的包裹,蹲下来数了数,然后悄悄的在地上写了什么,站了起来:“好了,那咱们赶紧上山治病吧。”
“请。”
“请。”
匪贼们恭请着怪老头往林子深处走,直到看不到人影了诺依晓才出来。
看来匪贼是想请怪老头去看病,也好,这样的话至少怪老头的性命保住了,但是……
怪老头之所以被诺依晓这么称谓,就是因为他在断肠谷的时候,就只会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方,而且没成功过,若是用那个给人家治病,治死了人,他肯定会被杀的!
诺依晓快步想追,猛地想起怪老头似乎留了什么东西给她。
果然,走到怪老头之前蹲下的地方,他写了个四个字,入城等我。
他是想让诺依晓去皇城,然后和她在皇城会合。
望着怪老头消失的地方,诺依晓犹豫了,怪老头应该不会出事吧,可是,以自己的一人之力也救不了他,既然怪老头留了话,那她就先去皇城,在皇城等他吧。
用脚擦去地上的印迹,诺依晓深吸一口气,朝着他们离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天黑的时候,还是应该走大路。
皇城,天下至尊,至首。
果然气派,只是外城的城门楼,都高的抬头望不到顶。
进出城的男男女女都花枝招展的,特别是那些妙龄少女,一个个打扮的漂亮的不行,好像选秀似得。
猛地,诺依晓想起来了,她怎么给忘记了,太子选妃,那些人还不得打扮漂亮点啊。
走进皇城,诺依晓看着宽敞的街道茫然的不知道往哪里去。
干粮吃完了,银子也花完了。
漫无目的的到处走,天黑的时候,终于走到了一个城中庙前停下。
“好臭!”
诺依晓捂着鼻子站在门口,里面一股股的恶臭传出来,实在难闻。
“嗯。”
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传了出来,紧跟着就是一个孩子的啼哭引起了诺依晓的注意。
“娘亲,娘亲,娘亲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啊!”
有人要死了?
诺依晓赶紧走进去,却猛地瞧见庙的大厅里放着一个草垫,草垫子上面躺着一个全身溃烂了的妇人,衣着破破烂烂的,一旁还有个同样狼狈的孩子跪在那里不停的给庙堂上的佛像磕头。
“求菩萨保佑诺依晓娘早点好起来!求菩萨保佑……”
“狗儿……”
听到妇人的唤声,叫狗儿的小孩儿破涕为笑,赶紧爬过来,拉住妇人的手。
“娘亲,狗儿在,狗儿在。”
“别……别哭了,娘亲要走了,你……你要好好……好好活着……”
“娘亲,这世道,富人生穷人死,没了娘亲,狗儿怎么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