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诺依晓松口,狗儿以为诺依晓是答应了,对诺依晓必恭必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嘱咐诺依晓早些睡,之后离开了。
诺依晓是真的乏了,从来没这么累过。
躺在床上,诺依晓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梦,只感觉到身边一阵轻飘飘的,诺依晓隐约听到一个声音。
“可是她?”
“应该是吧。”
“那……绑了带回宫里?”
“不可。公子说了,只要调查清楚她的身世背景,不可惊扰了她。”
“是。”
“既然找到了她的所在,先撤。”
“是。”
诺依晓翻了个身,做梦呢吧?算了,管他去,她快要困死了。
这一夜睡的很沉,其实也没几个时辰,诺依晓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这是在断肠谷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天这个时候就会被怪老头乒乒乓乓的声音和药味吵醒熏醒,三年来都习惯了,现在没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悄悄打开门,狗儿和狗儿娘还在沉睡。
这个时候离开最好。
拿起包裹,诺依晓想了想,把身上唯一的三个铜板留了下来,不多,但却是她的心意。
偷偷的查看了下狗儿娘的伤势,然后从灶台里找来一个没烧完的树枝,又找来一块浅色的布,在上面写下了几味治疗疹病又便宜的药。
做完这一切,诺依晓趁着没被发现赶紧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日头升了起来,狗儿被穿过门缝的刺眼阳光唤醒。
爬起来,狗儿揉了揉眼睛,敲了敲门:“小姐?小姐?”
没人应,狗儿推了下门,发现门没关。
赶紧走进去,屋子里早就空了。
“娘,娘!”
狗儿娘被吵醒,一动,全身就好像断了筋骨似得疼:“怎么了,狗儿?”
狗儿手里拿着三个铜板,从走了过来,哭着说道:“娘,小姐她……她走了!”
狗儿娘一愣,然后看着狗儿手里三个铜板,眼泪流了出来:“狗儿,赶紧给小姐磕个头,快。”
狗儿赶紧冲着大门跪下,使劲儿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娘,小姐她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小姐她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狗儿也觉得小姐是个享福的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离开狗儿家,诺依晓没有回皇城,而是往怪老头被带走的地方走。
怪老头到底在哪里,他会不会真的治死了人,然后被那群无良的匪贼给杀了?
想到这里,诺依晓的心一阵揪疼。
他人虽然怪了点,但却是诺依晓来到这个时代三年来一直相依为命的人。
诺依晓还记得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人,还以为是看到了鬼。
怪老头那个时候头发还没这么白,只是花白,他哭着怪诺依晓说为了诺依晓急的一夜白头,说诺依晓是个灾星,但是却又笑着说,醒来就好。
诺依晓不记得之前和他相处的日子,他也不说,诺依晓想也不是什么有趣的日子吧,面对着这样一个怪老头,怎么会有趣的起来?
他没怀疑过为何诺依晓一病之后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当诺依晓把他的药材整理好的时候,并且在他伤了风寒的时候熬了驱寒药给他的时候,他口中那个对药七窍不通的药奴突然懂了这些的时候,他只是惊讶的看着诺依晓,却什么都不问,只是大口大口的把药喝下去,然后把药碗丢在一旁,不屑一顾的说诺依晓是不是多放了半碗水,挑剔的怪老头。
可是……诺依晓真的觉得他是个难得的长辈,真的就像父亲一样。
想到这里,诺依晓难过了起来。
老师。
自己失踪了,他一定很难过吧,他收养了自己,把自己养大,就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而自己却不辞而别。
走着走着,诺依晓走的又累又饿,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叹着气,身后的树林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诺依晓扭头一看,只看到眼前一黑,竟然被人装进了麻袋里。
绑架!?
“救命啊!救命啊!”
诺依晓在麻袋里挣扎,耳边却响着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姑娘省省力气吧,别逼着咱家动粗。”
“咱家?”诺依晓听着耳熟,太监不都是自称咱家吗?
难道,绑诺依晓的人是皇宫里的人?
不是吧,她一个小小乡野女子,初来乍到的,怎会和皇宫里的人扯上关系?
“公公,您抓错人了,我初来皇城,没得罪过任何人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