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这种事情诺依晓也是第一次干,看到那些恶心可怕的伤口,一阵恶心和胆战心惊。
找来一个水缸,诺依晓把酒合着温清水兑好,免得酒太浓烈,让她更疼。
找来刀子,在烛火上烧了烧,让狗儿准备好清水和干净的布,诺依晓把手裹在布里对狗儿说:“狗儿,你出去玩会儿。”
狗儿愣愣的看着诺依晓,然后倔强的说:“狗儿不走。”
狗儿娘知道诺依晓的意思,连忙说:“狗儿,听话,出去玩一会儿,走远点,听到什么都别回来。”
狗儿咬着嘴唇,最后还是点点头。
听到狗儿的关门声,诺依晓拿着一根洗干净的木条放进狗儿娘的嘴里,有些胆战心惊的说:“狗儿娘,我……我也是第一次弄这个,可能会伤到你,你……你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摇头,我就停下来。”
狗儿娘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诺依晓颤抖着手,把刀尖对上了狗儿娘手臂上的一块烂疮,一横心,摁了下去。
“嗯!”
狗儿娘闷哼一声,握紧了拳头,冷汗立刻从额头冒了出来。
门外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是狗儿。
“行吗?”诺依晓问。
“嗯!”狗儿娘用力的点点头。
诺依晓有些哆嗦,刀子不小心一滑,划开的伤口里一股脓血立刻喷了出来,好在诺依晓戴着面巾,恶臭碰到面巾上,着实有些恶心。
忍着不适,诺依晓暗自鼓励自己绝对不能放弃,为了狗儿也不行!
一刀刀的下去,狗儿娘疼的全身痉挛,却不曾摇一下头。
诺依晓不免佩服起这个妇人来了,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她承受如此的割肉之痛?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灯油几乎燃尽,好在后面习惯了,熟悉了手法快了,狗儿娘也少受了罪。
地上桌子上一片狼藉。
狗儿娘的伤口有的惨白,有的渗出鲜红的血,但好在腐肉都清理干净了。
诺依晓赶紧放下手里的刀,把她扶起来,往缸边走去。
“坐进去,这些调和的酒水可以给你的伤口消毒,我现在去给你找草药。”
狗儿娘已经虚弱的脸色惨白,浑浑噩噩的,但是一沾到酒水,立刻疼的大喊一声,可能是因为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候,狗儿娘放松了意志,这一疼,竟然昏死了过去。
她坚持到极限了。
狗儿猛地推门而入:“娘亲!”
望着缸里昏迷的狗儿娘,狗儿眼睛红肿的厉害,这个孩子在外面待了多久,肯定忍着一直没敢进来。
赶紧给狗儿娘把了把脉搏,还算平稳。
松了口气,诺依晓道:“你娘暂时没事,只是昏了过去。你去烧点热水,等你娘醒来让她喝点解解渴,我去草药。”
狗儿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担心的说:“还是明天吧。”
诺依晓拿起地上破损了的灯笼看了看,还好能用:“没事儿,趁热打铁,草药找回来还要清洗捣碎,我瞧着墙角有个捣罐子,你清洗干净,我很快回来,走不远的。”
说完,诺依晓赶紧出门了。
外面月色很好,趁着月色好去找草药,把这档子事儿办妥了,也好安心的等怪老头。
沿着河边寻了一圈,只找到两株,好在有所收获。
狗儿家的灯还亮着,诺依晓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往更远的地方去试试看。
沿着河往前走,也不至于迷路。
三更半夜的在河边走,任凭诺依晓胆子再大也有些心慌。关键是,她走着走着,一阵悦耳的笛声突然传进了耳朵里。
诺依晓原本猫着腰,立刻直起身子四下看,大晚上谁吹笛子?
诺依晓不知不觉已经离狗儿家很远了,竟然看不到他家的灯光了。
抬头看着高墙,诺依晓明白了,不知不觉的她走到了京城的围墙外,怪不得有笛声,定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转过身,诺依晓决定返回。
“大晚上,一个姑娘家家不在闺房呆着,黑灯瞎火的寻什么呢?”
诺依晓一愣,赶紧四下看,却不见半个人影。
一惊,诺依晓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莫非,有鬼?
忽然,从天空中一个轻飘飘的身影落了下来,竟然落在了诺依晓的面前,诺依晓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因为背对着光,诺依晓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白乎乎的,不是鬼--是什么?
“啊!”诺依晓尖叫一声,“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你安息吧,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