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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打不相识


而这一出手,就是令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的狠招儿。r

当时,那个皮肤黝黑的酋长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伤痕累累,他的精神虽然萎靡困顿,可意志还是很坚挺,无论审讯官问他什么,他都是一个字都不说,而这个时候,潘松龄老先生拿着一盒银针进来了,本以为他也就是走走形式而已,可没想到的是,这老头一针下去,只用了不到三十秒钟,那个钢筋铁骨一直咬牙抵抗的北非酋长就完全崩溃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点都没隐瞒,全招了。r

几乎所有人都惊了,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么一根小小的银针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轻轻扎下去,就能让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完全失去抵抗的渴望,坦白交代……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

作为当时的审讯官,秦煌对整件事情亲眼目睹,对于潘松龄手中这根神奇的银针,他简直都好奇到家了,都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秦煌摆了一桌酒席,宴请潘松龄。r

酒过半酣之后,潘松龄打开了话匣子,据他介绍说,这叫针罚,是一种从古代流传下来的,专门惩处犯人,逼问口供的办法,而他刚才所使用的,是旱三针里的第一针,叫剜心,顾名思义,就是这一针扎下去之后,受针者会感受到极大的痛苦,就跟被剜心了似的,而除了这旱三针之外,还有需要药水配合的湿三针,需要用火燎烤银针的火针和低温辅助的寒针……r

秦煌问他,这四种针法的区别,就见潘松龄笑了笑,说道:“旱三针,泥菩萨张嘴,湿三针,铁金刚求饶……”r

“后两针呢?”秦煌问道。r

潘松龄摇摇头:“火针与寒针……呵呵,受针者死!”r

潘松龄话不多,可秦煌听了之后却是格外震撼,当时他就缠着潘松龄,直白地说自己想学习这四种针罚的方法。r

秦煌出身于武术世家,对于这种东西原本就感兴趣,现在见到高人,更是不想交臂而失之。r

鉴于秦煌如此恳切,潘松龄答应了,但是他并没把这四种针法全都教给秦煌,而只是教给他最简单,也是最最常用的一种:旱三针!r

第一针,刺手指。r

第二针,刺下颚。r

第三针,刺胸口。r

三针下去,云开雾散,无论受针者是怎样的硬汉,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招!r

秦煌把玩着手里那根尖锐的小树枝,对石雕一样动弹不得的伍啸天说道:“很抱歉啊,没有针,只能用这根小树枝将就了,效果好不好很难说,咱们试试看哈!”r

说着,他走过去,抓起伍啸天的手,在手指上刺了下去。r

痛!r

痛入骨髓的痛!r

排山倒海一般,伍啸天只觉得一阵痛侧心扉的疼痛从手指传到脑海,就好像有一把钩子在心里不停地剜着。r

十指连心,生不如死!r

自己就是在惊涛骇浪中被拍打的礁石,几乎瞬间就被这阵疼痛给冲垮了!r

伍啸天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想叫,却张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太阳穴的位置不断鼓起又下陷,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汗流如雨。r

“啊……”r

伍啸天的身体紧紧绷住,他终于叫了出来,那声音惨绝人寰,毛骨悚然,令人听了之后胆战心惊,他的眼眶湿润了,然后竟是流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泪,看他的眼睛里,白色的眼仁渐渐布满了血丝,然后变得赤红,这种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如果可以动弹的话,伍啸天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杀。r

“怎么样?”秦煌轻轻拍了拍伍啸天的脸,问道:“滋味如何?”r

伍啸天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这股剧痛几乎已经摧毁了他身体里的所有神经,每一秒,他都觉得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难熬,终于,十几秒钟之后,秦煌把那根尖锐的小树枝从伍啸天的手指上挪开了。r

“现在,我问,你答,如果还不说的话,我还要继续给你扎针哦!”r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伍啸天发疯似的大声喊道,虽然树枝已经离开了身体,可那痛苦的感觉依然在他手指尖徘徊不散,如果再来这么一次的话,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来一刀痛快的。r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侩子手,为什么要杀你?拜托,现在是法治社会好不好,你这是逼着我犯错误!”秦煌耸耸肩:“我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只给你扎针……”r

伍啸天虽然身体强悍程度异于常人,却不是那种天生没有痛觉的怪胎,在秦煌的威逼恐吓之下,他终于妥协了,低着头:“你问吧,我说!”r

“这就对了,早就该这样,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说你这是何苦呢?”r

“你叫什么名字?”r

“伍啸天!”r

“什么地方人?”r

“本地人。”r

“哦!”秦煌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要来抢劫呢?”r

出乎秦煌意料之外的,当他这句话问完之后,伍啸天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竟是嚎啕大哭起来。r

那声音要多悲惨就有多悲惨,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透着委屈和无奈,悲怆到难以附加。r

“唉!”r

看见他这副模样,秦煌摇头叹气,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看来这个叫伍啸天的汉子的确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然他绝不会哭的这么悲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像这种悲到心中的哭声,如果没有极大的痛苦,是想装都装不出来的。r

秦煌绕到伍啸天的身后,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一掌,伍啸天向前一个趔斜,然后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趴到了地上。r

虽然姿势比较不雅,但是穴道解开了。r

伍啸天不是傻瓜,他活动活动四肢,便知道了这是秦煌给自己解开了穴道,他惊诧地看着秦煌问道:“你什么意思?”r

“让你动弹动弹,擦擦眼泪什么的,你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我看着恶心!”r

伍啸天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鼻涕眼泪,然后问道:“你就不怕我反过来收拾你?你就不怕我报仇?刚才你和把我收拾惨了。”r

“你没那本事!”秦煌很自信地笑了笑,然后竟是走到伍啸天身边,跟他肩并肩地坐下:“怎么样,说说吧,到底遇到什么难事了,没准儿我还能帮你呢!”r

伍啸天一脸狐疑地盯着秦煌,这个秃头的家伙刚才还把自己收拾的那么惨,现在却一脸悲天悯人的神情坐在自己身边,说要帮自己,这他妈反差太大了……伍啸天有点不信。r

“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要是想坑你,还用这么费劲?”秦煌笑道。r

“你帮不了我!”伍啸天摇了摇头。r

“没说你怎么知道?”秦煌笑着说道,虽然刚刚认识,而且还是不打不相识的那种,可秦煌打心眼里还真是挺喜欢这个说话憨直,而且身怀绝技的大个子的,他是真想听听伍啸天遇到了什么难事,如果能帮的话,他肯定会帮,像伍啸天这样的人,秦煌愿意跟他交个朋友。r

伍啸天看了看秦煌,终于,他相信了秦煌眼中的那一抹真挚,他叹了口气,两只手抱在膝盖上,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听,我就跟你说说……”r

常言道,一文钱难道英雄汉,不管你是多么牛逼的旷世英雄,多么了不起的高人志士,兜里没钱也不行,吃不起饭穿不起衣,看不起病,再牛逼也白搭。r

伍啸天就是如此,别看他身高体壮,体质异于常人,有着极强的抗击打能力,可在现实中,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汗流浃背气喘如牛,披星斩月早起晚归,累的跟死狗似的,可每个也只有不到两千块钱的死工资,穷的叮当响,吃饭虽然不成问题,可兜里比脸干净倒是经常事。r

他是中海市本地人,从小在这里长大,就住在城西的凤凰区,今年三十一了,还没有老婆孩子,平时就跟自己家的老娘在一起过活。r

伍啸天是个老实人,平时也不想那些歪的斜的,可谓是安于贫困,总想着本本分分过日子,盼望着有朝一日能靠着自己的双手把日子过的红火起来,可是,天意弄人,就在一个月前,他所在的工厂倒闭,那个黑了心的老板裹挟着全厂工人三个月的工资跑路了,至今也没见到踪影,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一个多月以前,伍啸天的老娘,那个平日里身体很是健康的老太太突然晕倒,到医院一查,竟然是恶性的食物中毒,需要马上手术,如果拖延的久了,那肯定是性命难保。r

看病,要钱!r

没钱的话,那就一边呆着去,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虽然穿的都是白大褂,可里面却都是黑色的心,他们只认钱。r

老太太需要做手术,可手术费用至少要五万块钱,这个数字对于那些富裕之家来说九牛一毛,甚至还不抵他们一桌酒席的费用,可对于伍啸天这个实心眼的清贫汉子来说,却无异于一个令人绝望的天文数字。r

他没钱!r

五万块钱,他根本拿不出来!r

他19岁开始上班工作,这么多年下来,一共攒了不到两万,连手术费用的一半都不够,而现在他更是刚刚丢了工作,把来钱的道儿给堵死了,这五万块钱的手术费用就好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压在伍啸天的头上,把这个顶天立地般的汉子挤兑得无可奈何。r

该借的,都借了。r

该求的,也都去求了。r

可他的亲戚朋友也都是那种最底层的普通百姓,自己吃饭过日子都困难,哪儿有那么多的闲钱借给他呢?求爷爷告奶奶费了好一番周折,伍啸天才弄到了一万块钱,距离给自己老娘做手术,还有将近一半的差距。r

而且,这还只是手术的费用,还不算手术之后的恢复和保养,还不算维持之后生活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