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高级火球术精准地打在冤魂身上，冤魂没多久就一命呜呼。
沧煌衣干掉了冤魂，转头问：“你一点网游都不会玩？”
“啊？”陌陌一时茫然，愣了数秒，说，“我会采草药。”
“除此之外？”
“卖草药……”
“我明白了。”沧煌衣说完，继续往前跑，“跟上。”
陌陌怨念地爬起来，继续跟着他。
越靠近遗迹，冤魂越多。冤魂是隐形的，只有靠得很近才会。陌陌受到主动攻击的概率也越来越大。
知道她完全不会玩后，他就没再指望陌陌做什么，直接把她当成了小号。
聚怪，用陨石术干掉一群。
再聚怪，用陨石术干掉一群……
冤魂是主动攻击的，沧煌衣聚怪时生命总是起起伏伏，一开始陌陌还帮他回血，可后来她发现即使她不回，沧煌衣还是会自己吃药回血。
她被彻彻底底地无视了。
在剑唯心的灌输之下，她一直以为打怪的经验不如做任务多，可半个小时下来，她的经验快升到37级了。
周围没有草药可以采集，百无聊赖之下，陌陌打开军团频道。
军团频道里晴之翼正在回忆前几年的情侣活动。
阿肾：“每年活动都一样吗？”
副军团长晴之翼：“会有些不同，但也就是那么回事。这两年玩的是古墓探险，英雄救美，需要两人的默契。”
阿肾：“之前呢？”
副军团长晴之翼：“之前没什么好参考的。”
知月倾城：“竞技。”
阿肾：“竞技？双人对打吗？”
知月倾城：“同意晴姐，之前没什么好参考的。”
副军团长晴之翼：“现在都是玩游戏了，阿肾你也快去找个妹子啊，没有默契很容易在一开始就淘汰掉的。”
云卷墟封：“要怎样的默契？”
副军团长晴之翼：“咦，云卷，你们不是在练级么，怎么有时间看频道？”
云卷墟封：“沧煌衣在打怪，我在划水……”
“打怪，怎么不去独自副本？”晴之翼不解。
“好像打怪经验更多……”
“不应该啊，你们打什么怪？”
“在兴叹之丘打冤魂……”陌陌答。
副军团长晴之翼：“我了个去……”
楼观山男：“我了个去……”
众人开始排队。
陌陌不解：“怎么了？”
知月倾城解释起来：“兴叹之丘是游戏里为数不多的打怪升级地，怪物主动攻击，一聚一波，一不小心就被殴死了。经验虽然多，除非玩家高攻并且绝对命中，否则根本打不死。蓝消耗得比带人赚的钱还多，去那儿练级还不如去独自副本的收益多。”
陌陌将视线从对话光屏上移开。
说收益不多的人，一定是没见过沧煌衣的英勇。
连着几天，陌陌就这样一直在刷水，经验值噌噌噌地往上涨，等到了情侣活动的那天，云卷墟封已经五十级了。
对此，晴之翼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她对剑唯心说：“我其实是想给你找个妹子的，于是就看上了小云卷。”
剑唯心没有理她，专注地盯着池塘。
“可云卷和煌儿太般配了，你看一个采草药能采到别的啥都不玩，另一个刷怪可以刷一个星期……”见剑唯心不理她，晴之翼从背后抱住他，“哥，你有没有吃醋啊？”
剑唯心面无表情：“没有。”
晴之翼说：“真的没有？太遗憾了，你整天看着墙上的那幅画，我还以为你是看上她了呢。”
前些日子，陌陌大展身手，就在这个渡头为剑唯心画了一幅写实素描。
剑唯心当时就被她的画技和专注惊艳到了，可仔细追究并不符合他的性格，而再看她的神色，她似是有难言之隐。将这幅画送给他之后，就下线休息去了。
事后，剑唯心从医疗系统里查到了苏陌陌的情况，这才确定，这丫头是手受了伤，阻碍了画家的前程。
剑唯心说：“我介意。”
“啊？”
“我介意你的那个徒弟。”剑唯心皱眉，“你的那个徒弟到底是什么来头？”
晴之翼耸肩，说：“不知道啊，他竞技很好的。我当时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对于很多网游内容都不知道，连独自副本任务也不知道呢。或许是练武的人，所以才对格斗那么熟悉？”
“不，我很久以前就说过，竞技并非单纯体术格斗，这里的竞技和现实打架不尽相同。前几场实力太过悬殊，他的输出比想象中的还要更低一些。但结合他的获胜时间和攻击频率，算出来的精准率已经超过了两年前的平均竞技水平。”剑唯心神色严肃，眉间透露出隐隐的担忧。
晴之翼不以为意：“那又怎样？说不定人家是天才呢？而且有可能是从别的网游里来的，说不定是职业选手呢？”
“如果说他本来就会竞技，为什么蛰伏在醉枕江山，而不是去夜云？夜云的军团实力并不输给我们，你知道的。”剑唯心说。
晴之翼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徒弟为什么选择醉枕江山。
那日她正在军团田里锄草，忽然就收到了一则拜师请求。晴之翼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个刚刚15级，还没有转职的男人。他的装备很寒碜，却莫名让晴之翼感受到了一丝血性。
事后晴之翼也问过管理们，到底是谁放他进来的，但管理们都没什么印象。
后来，沧煌衣表现良好，立刻就成了晴之翼众多徒弟中，实力最强的人。晴之翼也就忘了再去追究他的由来。
“所以……”晴之翼的表情忽然由严肃变成喜笑颜开，“所以你还是介意啊！哈哈哈，我这个红娘是不是做成了？”
剑唯心对晴之翼这样无常的变化非常适应，淡定地陈述道：“这个还早吧，我们还缺乏相互的了解。”
“你这是在说，你对她的确有意思？！”晴之翼带着促狭的笑容，只想从他这里挖到更多的八卦。
“和云卷下副本的时候，又做到了腐草为萤这个任务……”剑唯心流露出一丝伤痛，转过头，问晴之翼，“我是不是很没用？都过去两年了，还是放不下……”
晴之翼忽然很想哭，扑过去抱住剑唯心：“可怜的哥哥……”
“我不是神仙，穿上了白衣就能看淡任何感情。我放不下感情，我忘不掉雪殇，更忘不掉过去几年发生的事……”
晴之翼没有多说什么，抱着他，伸手抚摸他。
“云卷是个好姑娘，我这样的人去喜欢她。等她真正了解我，她会很困扰的……”
“不，哥哥，你是最优秀的……”晴之翼喃喃道。
“所以……你别再给我找女朋友了，让我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