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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起


一大清早,城市的大街上便有一队车由警车开道缓缓前行,行人车辆被迫绕道而行。

书庄电视台的两位摄影师早架好了摄影机,准备录下这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入冼氏地主庄园的壮观景象。其实这也非他们自愿,只是上头的命令,难以违抗。

伊肇强狠狠地将未燃尽的烟头在一棵枯松树上灭掉了,再啪嗒一下扔到地上,心里仍有堵塞,就再用脚重重地踩了几下。心情仍不爽,又从衣袋里抽了根烟,衔在嘴里,点燃了。

蔚敷也很无奈,不过他不抽烟,只能用脚踢路边的小石子。而甄晴芸作为主持人就更无奈了,还得压住一百个不愿,想破脑袋出问题去采访,最难的是得装出一副笑脸。

“这个庄园有那么好吗?为啥人人都来百看不厌?还有这个啥外国理事……”伊肇强似乎对这种状况已经无语了,“干嘛摆那么大个架子,既要警车开道,还要电视台摄像,派头搞得跟布什没什么两样!”

蔚敷扭过头去,见甄晴芸还在低头写告。“银隽哥呢?”

谁都听得出他这是压住火气在讲。甄晴芸不禁放下了手中的笔,银隽是她的男友,无论如何也要为他辩护几句吧:“以前有人警告过他,让他离这个庄园远点。他的姐姐,还有几位朋友都死在这庄园附近,他也几次差点完蛋……”

“那我们岂不是也得送命?”伊肇强冷不防有冒了一句,低头有吸了一口烟。

“可后来好像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你不用去担心!”甄晴芸莞尔一笑。银隽大学是是名副其实的“文科学院抢手院帅”,只可惜他大学四年都没有交一个女朋友,当他后来发现自己与庄园的问题后,他更不愿交了。

所以和甄晴芸在一起,银隽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已经半年多了,晴芸安然,也终于让银隽放下了心。

但银隽仍不愿来到这个庄园附近,他说那是一个朋友临死前告诉他的一条警戒线。

他称它为“绿色警戒”。

他从来没有讲过是谁给他划了这条警戒线,无论晴芸怎么问,他都不说,只说那是他心中一个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痕。

远处响起警铃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地骂着这个该死的车队终于来了!

伊肇强和蔚敷立即扛上摄影机转移到一个好采镜头的地方,而甄晴芸马上让自己的苦瓜脸变得笑容可人,拿着话筒向绝了顶的外国理事迎上去。

“哦,你们中国人能建成这样美丽的庄园,他们真的很伟大!”

当银隽看到外国理事满脸笑容并用生硬的汉语说出那句老掉牙的套话时,不禁摸摸发凉的头皮:“我哪儿能拿他上电视啊?这死老外!”

“老兄,给你说句实话吧伊肇强用力拍拍银隽的肩头,我在摄像时就在想我到底要不要拍?这个老外翻来覆去也就这几句!”

甄晴芸和蔚敷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只听得办公室电话一响,银隽转身一接,半晌,发出一声大叫:“啊?”

三人都为银隽捏了把汗,只见他愁容满面,缓缓挂上了电话,说:“明天一早,那位理事的夫人要去参观庄园,上头……”

火药味在慢慢弥散开来,四人互相一望,伊肇强啪的一拍桌子:“他妈的这死老外,两口子不和啊?干嘛不一起来?”

骂,总只是一种发泄的办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第二天一早,缺了银隽的三人组又扛上了摄影机来到庄园。

刚到庄园门口落下脚,甄晴芸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上面没有显示号码,为了不浪费话费,索性挂掉了。

“准是银隽在查岗了,你咋不接?”蔚敷笑道。

“那样他就会发短信的!”甄晴芸有一笑。

虽然三人都在笑,但其实心中都十分苦闷:但愿这位洋夫人别像她老公一样!

希望到最后还是破灭了,银隽无奈地搔搔头,没语言了。

当晚十点的节目由甄晴芸主持。银隽锁好自己的办公室,转身见晴芸正站在自己身后:“那我还是十点半来接你吧!”

“好,我在楼下等你哦!”

银隽笑着,抚了一下晴芸又黑又直的长发,转身离开了。

突然晴芸的头低下了,嘴角以难以捉摸的速度向上勾了一下。

这一切银隽并没有看到,他径直下了电视台大楼,叫了一辆计程车:“去城南的公墓。”

只见司机下意识地一抖,回头望他:文质彬彬的一个年轻人,好像并不太像个鬼。他舒了口气。

计程车的电子时钟上现实着时间,9:30。银隽微微一笑,难怪司机会害怕,再过半小时公墓就要关大门了,除了自己恐怕没有第二个神经质会在这时候去公墓吧。

十分钟后,他又走在了那熟悉的石板路上,他看过姐姐的幕,又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孤零零的墓碑立在那儿。

那是谢泉的墓。

谢泉已经去世两年,但银隽一直遵守着她划的那条警戒线,从来没有越过。两年来,银隽总一直在想,自己的一切是不是与冼氏庄园有关,不然那女鬼为何一直缠着自己?他一直记得那女鬼的容貌,记得谢泉被她打伤的那一幕……银隽不敢再想了,如果那时谢泉没有挡在他面前,现在躺在这儿的人就是他了!

“已经两年多了,似乎一切都很平静,谢泉,”银隽站在墓碑前,说:“尽管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我一直怀念你帮助我的时候,你和我并无任何瓜葛,却拼了命来帮我,谢谢你!我不知道你的生日,只能在今天,你的忌日来看看你,好好安息!”

他深深地一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其实谢泉就站在他的身后,只可惜他看不见。

她一点都没有变,仍是那身黑色的长风衣,墨绿色的衬衫,只是她的头发变长了,披在肩上,弯曲地打成卷,俨然寒风中的一个冷美人,默默无声地站在那里。

银隽转身过去,从她身上穿了过去——他们已阴阳两隔,他看不见她。

他不知什么时候也喜欢上了穿风衣,他走在来时的路上,冷风迎面吹过来,他的风衣就像鱼尾一样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