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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女鬼


银隽没有回家,而是来到办公室。甄晴芸果然已经将那幅侍女图挂在了办公室里。他给她打电话,她始终没有接,他猜,她一定还在生气。那就等吧,等到她来上班时向她道歉。

可到时间后,晴芸却没有来。

银隽觉得自己开始冒冷汗了,他又开始给晴芸打电话,但她仍没有接。他觉得晴芸生气不理他所以不接电话,这是有理由的,但是十点的节目她没有理由不来。台长已经有点上火了,眼见十点的时针走过,只得让另一位女主持代替了晴芸,才让节目不至于搞砸。

这更让银隽觉得紧张了,晴芸宿舍里的室友了说她没有回来,他不禁开始自责,今天干嘛那样对晴芸说话,害得她生气,现在仍没有消息,自己却在这儿干着急。

他不禁又抬头望着对面墙上的那幅侍女图,画虽简单,就一个穿旗袍女子的背影而已,自己第一次看到时干嘛那么惊慌?

他又开始打电话,手机里仍传来“嘟——”的声音,还是没有人接电话。当电话响第四声时,办公室里的灯突然灭掉了,只有窗外一束路灯的光射进来让那幅画格外显眼。

他不由得浑身一抖,心顿时悬了起来。

“你不用打了,她不会来的!”

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银隽像触电般向后转去,同时缓缓挂掉了电话。

“谢泉?”

他仍旧坐在桌前的转椅上,谢泉就在他身后。两年了,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子,只是头发变长了,打成卷儿垂到她肩上。

“你不要再打了,晴芸早就不在了,这几天的她,不过是一具借尸还魂的尸体而已,并不是真的晴芸。”

谢泉还是和从前一样,冷若冰霜的脸,没有一点表情。银隽震惊了,他“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会?你是说晴芸早死了?”

“没错!她不过是为了把这幅侍女图送到你眼前而已。”

言毕,谢泉一闪便消失了。银隽不由得转身紧紧盯着这幅侍女图,越看越觉得画中的女子和他梦中女子相象了。

“你仔细看看上面的字,写的是什么?”谢泉又一闪出现在画的旁边。

画上的字?也就是用小篆写的那些字。银隽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过上面写的什么,他越看,越发觉得毛骨悚然——“是李商隐的《锦瑟》?”

银隽真的在怀疑为什么这一切都与这首诗挂上钩,那不过是李商隐晚年感叹生世之作,怎么会与庄园的女鬼扯上关系?

“诗不过是一个标志,画中的女子,就是那个女鬼,不然,她也不会借晴芸的手把这幅画送到你面前。这样一来,警戒线的中心不再是庄园,而成成了这幅画。”

银隽心中的那个问号似乎被打开了,至少他知道了为什么伊肇强会在电视台里突然去世了。

“你那个朋友,伊肇强,不就是今天去世的吗?他并不是和从前沈书彦一样是因为看见女鬼,而是看见了甄晴芸手中的这幅画。”

“什么?这幅画?”

对于银隽这一声惊叹,谢泉似乎早有预料了。她缓缓走到画的正前方,再转过身来,问:“你现在再看这副画,是什么?”

谢泉是鬼,银隽很容易就透过她看见她身后的画,但他看见的却不再是一幅画!

“是镜子!”银隽十分吃惊,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像。

“对,是镜子。”谢泉肯定了他的话,“这不是一幅普通的水墨画,而是一面魔镜,能映出人心中最惧怕的东西。”

“那肇强是因为……”

谢泉继续说:“你不再接近庄园,女鬼便无法再拿你怎样,但她心不甘,所以借晴芸之躯,将她一直依附的这幅画送到你面前,于是这幅普通的画成了一面魔镜,在看它,看得越久,就越快毙命。”

银隽的眼神马上从画上移开了,而就在这时,谢泉伸出一只手,将镜子打得粉碎。

明明看来是一幅画,破碎之后散落到地上的竟然是玻璃残渣!

可一声拨弦的声音就在镜子破碎的一刹那在两人耳边响起,随后,古筝弹奏的《锦瑟》在四周响起,银隽不禁浑身一抖,他觉得他的死期似乎到了,再看谢泉,她竟发出一声尖叫,双手紧紧地抱着她自己的头,十分痛苦的样子,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银隽扶住了她,却觉得她的身子在不断下沉。

“你明明还记得这首歌,那你为什么还帮着他?为什么!”

“谁!谁在讲话?”银隽觉得心中的怒火压过了恐惧,谢泉因他而丧命,现在却又如此痛苦,他实在余心不忍。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银先生。你姐姐,你朋友,都死在我面前,你怎么可能忘记我?还有,就是,你现在抱着的这个人……”

一个白影在银隽眼前变清晰了,白旗袍的女子,突然,梦中女子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她,也就是眼前这个女鬼,和他怀里的谢泉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她的前世!”

“苏蝶儿,住口!”

任凭谢泉挣扎,大叫,女鬼苏蝶儿发出一阵令人心寒的大笑,然后消失了。

“什么?她叫苏蝶儿?你知道??

谢泉浑身开始无力,渐渐倒下来。尽管女鬼说她是她的转世,但银隽仍紧紧抱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她是我的前世,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你怎么?”

谢泉无血色的脸上十分勉强地笑了一下,这似乎是银隽第一次看见她笑。“但我绝不能让她伤害你,不仅是为了银荧,也是为了她,为了你……”

银隽听见她的声音已经渐渐无力,她不会再死一次,他看见她的手渐渐垂下,他知道她是晕过去了。

银隽这是第一次守在谢泉的床边,等她醒来,或许一切在她醒来之后就能得到答案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苏蝶儿非要他命不可,但更不明白为什么谢泉和苏蝶儿生为同一个人却前后意见不同,明明谢泉知道她自己的前世要夺他的命,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挡?

他轻轻握着谢泉的手,冰凉的手,就像昨天握着晴芸的手一样。现在的谢泉不过是个鬼,同样晴芸也不在了。他忍不住一阵心痛,一颗热泪滴下来,落到谢泉苍白的脸上。

他赶快伸手去擦那颗泪。

这时,电话响了。

“喂?”

“喂,阿隽,是我,台长!今天有人发现了晴芸,送到医院后,医生却说她已经死了两天多了,可我们昨天还看见她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台长!”

他守了谢泉整整一夜,天早就亮了,他拉上窗帘,他知道现在的谢泉怕阳光,因为鬼都怕阳光。

他没想到会这样,一转眼,自己的女友、搭档又一前一后离开了自己,和两年前一样,想到这儿,他又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

“喂,银隽哥,有事吗?”

电话里传出蔚敷的声音,银隽的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小蔚,你现在到哪里了?”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妈让我回去,我在火车上。你还好吧?”

“我很好,我只是想问问你到哪里了,还有,把你手机上的语音记事删掉,别听它!”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下,然后是蔚敷的声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