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r
第二天早晨的情景,就不忍详述了。廖凡为他对作为隔离的被子所犯下的侵略罪行,反省了一个早上,并保证用“赔款”的方式解决夜间犯下的“主权侵略罪行”,最后,拓费和廖凡以一张CBA的篮球票,和平解决了这个问题。r
他们俩一早出发,向落雁山挺进,今天的任务就是探访这座充满故事的神秘高山。沿着清水河逆流而上,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险,好在有经年累月村民们上山留下的小径,可以追寻。虽然汗水浸湿了衣衫,可空气格外舒爽,景色如画如醉,鸟儿的啼鸣代替了口袋中MP3的音乐,一路相随。廖凡一路看各类甲虫,观各色野花,时不时的拿出手机拍照,一副游山玩水的闲在模样。而拓费则一直低头看路,倒不是因为谨慎和前路难行,而是在极力寻找着有关西夏的蛛丝马迹,只檐片瓦。r
爬过了半山腰,忽然有一片平台豁然开朗。平台中心是一湾池塘,山溪在这里短暂停留汇聚,池水翠绿如碧。只见池水的另一方,有一对父子模样的村民,正在池边休憩。男子三十多岁,面色略白,身体消瘦,沉郁的脸上一双大眼略显无神;小朋友十岁左右的样子,结实黝黑,虎头虎脑的天真可爱。廖凡和拓费上前攀谈:“你们好,我们是北京来的大学生,来山上玩的,你们是落雁村的村民吗?”小男孩刚要回答,那个男人却一把拉住他,扭头过去,低声嘀咕了一句:“不是告诉你了,城里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俩一头雾水,不敢再说些什么,也坐在池塘边休息。过了一会,那个男人走去上游汲水,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便跑到了拓费和廖凡的身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昨天到村上来的北京客人,我还在祠堂边的广场上见到你们了呢。”拓费抚摸着他的头,拿出了块巧克力,递到他的手上。小家伙说声谢谢,便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等吃完了,小家伙也似乎和他俩熟络起来,便又开始说话:“我妈死的早,都是靠我爸把我带大,他脾气不好,你们别怪他。他其实原来也挺好的,就是前几年去外地打工,进了石材厂,在石头粉末里工作久了,听大夫说得了啥轻度矽肺病,工厂老板又不给看,把他打发回来了。从他回村起,脾气和身体都越来越坏了,也排斥外边来的人,总觉得是外面的人害了他。我们俩时常的到山里采采野菜,捡捡蘑菇,贴补家用。”小家伙稚气的脸上写满了生活给他带来的早熟的痕迹。正在这时,小家伙发现他的父亲从远处慢慢走回来了,便连忙转身跑回池水的另一边,小手在背后打着再见的手势,拓费和廖凡都会心的笑了。而那位中年男人却又对他们报以了一个不友善的眼神,让这欢笑没能维持太久。r
小家伙的话,加上昨天学校里的见闻,让拓费和廖凡都觉得,这次来落雁村,除了探访西夏遗迹外,还应该为这个僻远贫穷的小村子做些什么。r
他们在池水旁简单的吃了带来的干粮,用山泉水洗了洗脸,便又继续向上了。山路越来越陡峭,荆棘树丛也越来越密,开始还有一米宽的山路,此时在草丛中只露出一条缝隙。拓费逐渐意识到,此次进山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山路两旁早已被历代的村民捡拾和发现完毕,而要另辟蹊径,他们又没有合适的工具和充足的体力,意气有些消沉下去。廖凡也没了开始的闲情逸趣,开始叫喊着腰酸腿疼。就在他们快要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廖凡突然感觉脚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伸手一摸,摸到了血迹。他坐在草丛里抱怨到:“什么西夏古国的遗迹,打死我也找不下去了,没找到不说,还挂了彩。”拓费连忙赶过来,边用手帕给他包扎好,边打趣说:“兄弟,你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廖凡也没好气,说道:“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我这是无辜伤了脚丫子。”说罢,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拓费忽的看见廖凡的脚边,有一块微微反光的东西,敏锐的凑过去拾起来,仔细瞧瞧,兴奋的对廖凡说:“你这无辜的脚丫子这回可立了大功了,瞧我发现什么了,就是它把你划伤的。”廖凡只见拓费手上拿着一片青色的瓷片,揉着脚丫子问:“我的脚立啥功了?”“这片暗刻牡丹纹的青瓷片,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西夏的瓷器遗物。”拓费解释道。“那还等啥,咱们在这附近再找找吧。”廖凡也被这突然的发现激起了兴致,不顾脚痛,一跳一跳的找起来。两人合力在方圆十米之内又搜索了一番,可惜没有新的发现。r
休息了一会,他俩又继续向上走了十多分钟,便来到了落雁山顶。顶峰只一块大石平铺,站在其上,俯仰天地,壮志豪情无以言表。山下的落雁村,穿流而过的清水河,一览无遗。漫山遍野的桑柳榆槐,灵动缀饰的绚烂野花,飘荡空中的卷卷流云,让这一路的辛苦都烟消云散。r
他们还想再在这世外桃源中多逃避片刻,拓费却发现东南的天边,厚厚的黑云已经在积聚,这是大雨的先兆无疑。不容久留,两人匆匆的以来时两倍的速度走下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