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r
早饭过后,拓费和廖凡到县长途车站搭去往飞狐镇的汽车,由于偏远,一天只有一班汽车,上午11点发。廖凡因为途中遇到的一个小小疑案而燃起的热情此时仍未消退,有点故作神秘的对拓费说:“你看,咱们这次的旅行注定不一般,没准儿到了落雁村,我们会遇上更加离奇刺激的事儿。”拓费没往心里去,他的心中更渴望的是找到些许西夏故人的遗迹,以印证他的猜想,缅怀他的乡情,还能为他下学期的专业大课储备素材。谁也没想到,廖凡的这句半玩笑半期盼的话,在未来的数天里会一语成戳。r
时间还早,他们俩在温暖的阳光里,闲游了蔚县的古城堡,又看了年代久远的大戏台,县城里的很多东西,让从小生长在城市里的廖凡新奇,而拓费却总想寻找的有关西夏的蛛丝马迹,终也未见踪影。r
11点,他们登上去往飞狐镇的长途汽车,今天的天气的确晴的出奇,从窗外望去,一路的奇峰深谷,绿树红花,也在时时提醒着他们已经深入了太行腹地。醉人的景色让两个小时的旅程过的飞快,在两座巨峰绝壁中的狭小空地上,飞狐镇安然在那里等着他们了。下了车,廖凡和拓费打了个招呼,就跟着车上认识的飞狐镇的小镇姑娘去看那太行八径之一的飞狐口去了,拓费则自己去往镇中打听如何才能到落雁村。r
因为是个死角,路又不好,落雁村没有长途汽车能抵达,这可让拓费有点为难了。他来到镇政府,出示了学生证,说明了暑期学术探访的来意,便被带进了当地镇文化馆。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的老馆长迎了出来,看到少见的北大学生,也是欢喜的很。听说还是什么学术探访,就更来了精神,忙把拓费让到院子里。这时拓费才注意到,院子的另一边,有位老者正侧身坐着品茶,方正的下额,略带愁云的灰黑色眼睛,一道花白的粗眉,在阳光下显得晃眼。朴素的中式夏装,却让他穿的气度不凡。r
老馆长连忙介绍起来:“这位也是北京来的,致远文化公司的总经理马致远先生,以前还是我们这儿的知青呢。”r
老者起身致意。拓费也忙鞠躬还礼。r
“这位是北大来的学生,拓什么来着,呵呵,瞧我这记性。”老馆长谦笑着。r
“我叫拓费。”拓费恭敬的补充。r
“巧了,你们俩都是要去落雁村的。”老馆长的热情让这晴热的小院的气温足又升高几度。马致远和拓费都略有诧异,相互望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老馆长继续说着:“我刚给落雁村的村长王长明打电话了,他正好傍晚的时候要来镇上接客人,就可以把两位捎上了。”r
“我还有一位同学同来。”拓费有点不好意思的补充到。r
“应该也没问题,呵呵,喝茶,喝茶。”老馆长招呼着两位客人。r
“多谢了。”马致远和拓费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礼。r
按下他们三人在这谈古论今不表,再说廖凡。他跟着飞狐镇上的姑娘一起来到了飞狐口,只见两山绝壁高耸,绝壁的石缝中,顽强的长着几只绿枝,曲折苍劲。中间的小路一线微通,风起时,在峡谷中呼号狂啸,飘然掠去。廖凡亲自到了飞狐径的最窄处,他那胖胖的身子两旁几乎就留不下什么缝隙。再抬头望去,穹顶细细只一条白线,让人顿感压抑和紧迫。“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老爸要是来了,他那大肚子,没准就卡在当中过不去啦。”廖凡不禁大声感叹,惹得同来的小姑娘笑靥如花,笑声在山谷中回荡,久久未尽。r
疯玩了大半天,廖凡才想起来,别误了去落雁村的事,便辞别了好客的小镇姑娘,找拓费去了。等找到拓费,天已向晚,夕阳慵懒的栖在了西边的山脊之上。廖凡和马致远匆匆认识了一下,三人便在镇上的小饭馆简单的吃了晚饭,也等着老馆长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