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走了进来,一身鹅黄的衣裙,气质十分高雅。
黄衣少女对小莺儿挥了挥手说道:“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小莺儿对骆尘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舍地离开了。
“骆尘同学,真是稀客呀!”
黄衣少女优雅地坐在骆尘的对面,洁白的双腿交叉并拢在一起,她笑意盈盈地招呼道。
见到黄衣少女,骆尘站起身来,抱拳说道:
“恕在下冒昧打扰了,今晚我来到贵府,是想让紫嫣小姐兑现三年前的承诺!”
黄衣少女正是司马紫嫣,她是城主府中的千金大小姐。
司马紫嫣听了,杏目中带着几分疑惑,说道:
“这么说来,我当初交待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
“是的!”
“有何凭证?”
“紫嫣小姐若不信,可以去查看学馆门口的那面镜子。”
“你说的是流光回溯镜?”
“是的!”骆尘点头应道。
“蓉妈!”司马紫嫣朝外面叫了一声。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身穿花衣的老妇瞬间便出现在客厅中。
蓉妈躬身道:“小姐有何吩咐?”
司马紫嫣说道:“当初我交给骆尘同学的任务,想必你也清楚,现在你马上去学馆查看一下流光回溯镜,看他是否将任务完成?”
“是,小姐!”
就在花衣老妇躬身行了一礼后,她的身体变得模糊起来,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好快的身法,她应该是一位武师吧!
骆尘心里暗暗震惊。
“请坐!”司马紫烟玉掌一伸,嘴角浅浅一笑,说道,“你放心,若你真的完成了,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骆尘坐下。
“星雨妹妹身体好些了吗?”
“妹妹她还是老样子,寒病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这三年来多亏了大小姐赠送的熔浆果,否则……”
“不必客气,熔浆果是当初我们交易的内容之一,是你应得的报酬!”
司马紫烟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说完她将食指靠在性感的红唇上,给骆尘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她媚态天成,让少年心中荡起些许涟漪。
她拿起茶几上的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盘,上面布满了神秘的符文。
这是传讯玉盘,骆尘家里也有一个,只是非常陈旧,个体也很大,没有眼前这个精致小巧。
只见她洁白修长的手指在玉盘上轻轻点了几下,玉盘瞬间便亮了起来,稍后一道声音传来:
“是紫嫣表姐吗?”
这个声音,骆尘感到有些熟悉,但一时间也记不起是谁。
“我是紫嫣!”
“表姐你有事吗?”
“表妹,我向你打听一个事,就是凤丫头今晚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你问那个丑八怪干嘛?”
“快说!”
“那个丑八怪也不知道在发哪门子的疯,她将自己关在屋里,好像在哭,对,就是在哭!表姐,我就奇怪了,我们以前那样欺负她,她都不哭。自打她亲娘死了以后,貌似从来没有哭过,哈哈,没想到今天她居然哭了……”
骆尘听到这里,身体忍不住一颤,心中宛如刀割一般的痛。
若非为了解决自身气血流失的问题,若非为了妹妹每个月需要服用熔浆果来抗寒,当初他岂会答应司马紫烟去故意伤害白凤舞呢?
如今,他真的后悔了,他真的不应该违背自己的良心,去伤害一个不幸的人女孩。
司马紫烟关闭了传讯玉盘,见到蓉妈早已出现在客厅中了,问道:
“探查结果如何?”
蓉妈说道:“回禀小姐,通过查看流光回溯境的记录,凤小姐真的失恋,她蹲在雪地上哭了,看口型,似乎她边哭边喊骆尘公子的名字。这是镜像玉符,我将回溯境中的记录复制了一份回来,请小姐过目。”
“好好好!”
司马紫烟接过镜像玉符,连说三个好字,然后她将头转向骆尘,说道,“你的任务完成了!”
骆尘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勉强镇定地说道:“哪小姐当初承诺给我的丹药呢?”
“当然会给你的!”
司马紫烟眼眸中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戏谑之色,转而对花衣老妇吩咐道,
“蓉妈,去把我给骆尘同学准备的报酬拿过来!”
“是,小姐!”
蓉妈没有刚才那般的神出鬼没,而是缓慢地走出了客厅,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个玉盒和一个瓷瓶。
“嗯!”
司马紫烟朝蓉妈努了努嘴,蓉妈会意,将两样东西放到骆尘的面前。
骆尘打开长方形的玉盒,里面是十颗鸽蛋大小的宛如火炭一样的果实,这是熔浆果。
等到骆尘打开白色瓷瓶看见里面的东西时,脸色瞬间变了,他愤怒地说道:
“这就是司马小姐给我的祖传秘丹?”
司马紫烟摆弄着酥胸前面的一绺儿头发,白了少年一眼,轻笑道:“呵呵,当然不是祖传秘丹,只是几枚普通的精血丹而已。”
骆尘有些气急地问道:“那当初你明明说好给我的洗髓造血丹呢?”
司马紫烟晃动着洁白的玉腿,来到骆尘身前,用手中的那绺秀发的发梢,在少年高高的鼻梁上轻轻地划过,妩媚地娇笑道:
“呵呵,笨蛋,我是骗你的!”
骆尘抓住她的玉手,语气有些发寒地说道:
“你故意骗我,只是为了利用我去伤害凤舞?”
司马紫烟抽回了玉手,先前脸上如春天般的妩媚笑容瞬间化作冬天般的如刀的寒意,她冰冷地说道:
“本小姐利用你,证明你还有被利用价值,并非全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话说回来,你不是也在欺骗女孩子的感情吗?东西已给你,爱要不要!”
司马紫烟说完飘然离去,客厅里只剩下蓉妈一人。
蓉妈冷冷地说道:“小子,不要太贪心,要懂得适可而止,司马家的祖传秘丹,就算小姐也没有染指的资格!”
三年来的努力与期盼,最终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今晚就是他十六岁的生日。
过了今天,就再也不能觉醒武脉了,他终身与武道无缘。
少年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绝望的死灰!
他将玉盒放进怀中,像一根木头,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尘哥哥,等等我!”
身后,似乎有人在叫他。
夜幕中的雪花依然纷纷地飘落,少年木然地前行,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有人在叫他。远远望去,似乎整个天地间只剩下那一张孤独的身影。
在经过城主府的大门时,小莺儿终于追了上来。
“尘哥哥,你忘记拿丹药了!”
少年的眼睛空洞,根本没有回应。
小莺儿无法叫醒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将白色的小瓷瓶放进他的怀里。
此刻,青铜大门口先前站岗的两名侍卫正好与另外的侍卫换班,碰巧,他们两人看到了小莺儿将白色的瓷瓶塞进骆尘怀里的一幕。
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
接着他们尾随在骆尘的身后,一起走出了城主府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