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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颓废的苏墨


  别墅内,整个房间昏暗没有一丝光线的照射,那些主要的窗户,都被人拉上了窗帘,斑驳的光影从窗帘的纹理中调皮的钻进来,通过那些光斑隐约间可以看见整个一楼啤酒罐,报纸,衣服散落满地。

  一楼的玄关处,身形修长的苏墨一只手靠着墙,身上穿着许久没换的棕色家居服,头发凌乱不堪,表情纠结万分,一双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监视器。屏幕上那个女人留下一句:“恩,我知道……知道你没事就好。”就离开了。

  看着她走远的身影,苏墨的喉咙微微泛酸十分不是滋味,他靠在墙上的手不由得紧紧握拳,眼帘随着屏幕上消失成点的人影缓缓低垂而下。

  但很快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匆忙的转身跑到客厅的沙发边上,他慌张的将沙发上凌乱的东西全扔在了地上,不停的在沙发间翻找什么。

  终于他从沙发的缝隙中找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拿着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刚刚被接通还没等对方说话苏墨便先开口:“我不是让你别去找李敏莱吗?我说了人是我杀的,和她没有关系!你怎么还去找她?!!”苏墨紧紧地皱着眉,说话的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责备。

  似乎没有想到电话这头的人竟然会这样和自己说话,电话那头的人愣了好几秒才开口道:“苏墨啊!!!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那么年轻就被一个女人毁了啊,你以为我当警察二三十年你在想什么还看不出来吗?你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才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一个女人而已你有必要吗?”电话那头是王威的声音,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心。

  “……”这回轮到苏墨沉默了,他低着头微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表情。

  似乎是认为苏墨有所动摇,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便继续接着道:“苏墨,你放心,我绝对不允许看着你这么毁了自己,那个李敏莱已经答应过我,见完你她就会来警局把自己说清楚,我现在……”

  听到这里苏墨猛地抬起头来,大概愣了两三秒的时间。

  他慌张的挂断了电话,抓着手机,一把捞过被他扔在茶几上的车钥匙连整理都未整理就冲出了家门。

  要不是王威告诉他,他根本就想不到李敏莱竟然会这么做。如果李敏莱真的这么做了,那他那么久以来的担子不是白扛了??他一定要阻止李敏莱。

  刚刚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苏墨忍不住的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出过家门,因为长时间在黑暗的房间里面躲着,所以这一次出来外头这烈日阳光他有些适应不了。

  就算是闭着眼睛他都感觉两个眼球涨的发疼,可就算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顶着烈阳上了被他自己停在花园里的车。

  他快速的开着车出了小区门口,到了一个小区就近的公交站,可是那里却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看到李敏莱的身影。

  苏墨猜不到敏莱是打车走的还是乘公交。慌乱之下苏墨索性直接开车到了警局,他顶着这样的装束冲进了局里,一间又一间的审讯室查看,却还是没有找到李敏莱的人影,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为了赶在李敏莱之前在路上闯了多少红灯。

  知道李敏莱还没到局里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苏墨从里面走出来,昔日的同事经过他身边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后来当他们知道是那个一直很受欢迎的苏墨时都纷纷大跌眼镜。女同志表示失落,男同志表示自己的春天将至。

  苏墨一屁股坐在了警局的门口,坐下后,他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套棕色的家居服他出门的时候竟然忘记换,而现在的样子确实也让他自己惊讶不少,不过再怎么样,现在在他心中就是要把李敏莱拦下。

  “你怎么这副样子!!!”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不用猜,苏墨也知道是王威,他并没有转头去看,因为其实那么久以来他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就是他。一直以来他懂得王威在自己身上花下去的功夫,也自然知道王威对自己的期望有多大,正因为如此现在他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

  身后,王威见苏墨没有反应,快步走上去绕到了他的面前,在他面前站定,王威双手插着口袋,低头看着同样低垂着头的苏墨。

  “怎么?知道没脸见我了?你刚刚是怎么在电话里面理直气壮的?是怎么质问我的?又是怎么不说一声就直接挂断电话的?”

  听着王威的话,苏墨更是惭愧地将头低的愈发厉害。

  见他如此,王威在他身边挑了个地坐下。他知道苏墨心里在想什么,当然也知道他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警局。他不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他身边陪着。

  王威越是这样关心在乎自己,苏墨的心里就越加觉得对不起他。

  终于他开口:“师父……”一改从前老头长老头短的称号,这是这么久以来苏墨第一次这么叫王威。

  仅仅是两个字却已经包含了许许多多的情绪。

  “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那么多年了,你把我当成自己儿子一样。可是我……”苏墨转头匆匆看了一眼王威,又快速的低头。

  就是那么一眼,王威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时心里难受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苏墨的肩膀以表示自己懂,让他不要继续说了。

  王威起身走进了局里,他不想再插手这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顺利的解决了,他相信,苏墨一定会成长不少,至少不会再很莽撞。要是因为这件事情,他王威将要失去这样一个得力的徒弟,那也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是苏墨自己的选择。他也不好去强求什么。

  ***

  王威离开后没多久,苏墨就看到牵着可乐的李敏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看到她,苏墨不管三七二之一急忙起身跑到了她的身边,一双宽大的手掌拉过了李敏莱,头也不回的拽着她来到了一边的小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