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爱生命,远离暴力
你要拥有怎样的人际关系,完全由你自己来选择与决定。我在这里要说的是一个叫艾米丽的女子的故事,她30岁,前世住在中美洲的游牧部落,很年轻的时候因地震身陷泥石流而丧命,那一年是1634年,她的丈夫抓了狂,不顾一切地要救她,不过他的努力终究无效。但是对她来说,这是艰苦生活的结束,在部落的生活里,她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寻找水源上。当我带领艾米丽回溯死亡之前的时光时,她回忆起无止境的劳动,在她的生命里充满了自然的暴力、水旱、地震。她花许多时间面对不断出现的恐惧,不只是要担心自己的安全,还有部落其他70个人的安全。
艾米丽在今生非常害怕碰到地震、陷在电梯里或被监禁,在办公室,她经常担心着先生、女儿—这个女儿在更早远的前世是她的妹妹(那些对我们至关重要的人经常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以及她的姐妹(她今生的姐妹是古代部落的成员)。她就像担心自己一样替他们操心着,美国“9?11”恐怖袭击使她精神受到创伤—并非大地震可想象的。她病得不轻,几乎无法踏出家门一步。
来参加我的心灵治疗工作坊的人还有一名叫乔依斯的女子。她听到艾米丽的故事后,就开始啜泣。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她详细说明自己在9月10日的晚上做了一个有关“9?11”的逼真梦境。自从她参加研讨会以后,就被艾米丽吸引住。她们俩从没碰面过,但不知为什么,乔依斯两天来却一直跟着她,但是并没有跟她说过话。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了,也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像艾米丽一样,害怕离开家。她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妇女,拥有全世界最宽广的公共关系网路,但自从“9?11”事件以后,她无法去纽约以外的分公司,因此她的生意受损。在工作坊里,这两位妇女互相拥抱,彼此找到慰藉。
艾米丽的案例是自然暴力所造成的创伤,即使跨越几个世纪,依然存留。而乔依斯受到的暴力是人为的,而且或许来生还将如影随形,只有精神治疗法能减轻她的恐惧。她们的故事常驻我心中,因为我厌恶暴力,对我来说这是我们星球上最恐怖的灾难。如果暴力是天然的—暴风雨或地震—我们必须接受它,了解可能发生的原因,但如果暴力是由我们的手和意念而引起,不管是针对人或对抗飞机本身,都会使我们处于险境之中。愤怒情绪的管理是预防类似事件的开始,就像我们在第2章所看见的,如果没有前世回溯,乔治也许很可能会继续伤害他的同事或家庭成员,因为到最后,暴力行为会导致最糟糕的后果,就是对家人、朋友与同事产生暴力影响。我遇过很多类似的案例,在前世有暴力倾向或遭受暴力的人,到了来生之后,还是必须面对暴力对自己和其他人产生的影响。其中就包括下面这个故事。
罗贝塔在先生力劝之下来看我,她先生叫汤姆,38岁,是一位成功的会计师,专门帮小公司做会计业务。我和他在西奈山医疗中心的一场募款晚会中碰过面。罗贝塔比他年轻6岁,也很成功,在大航空公司的公关部担任副总。她在一个明亮的冬日早晨在汤姆的陪伴下来我这里。
她的金色卷发在办公室灯光下闪闪发亮,一张椭圆脸蛋,使她带有小孤女安妮的模样,一双能洞察人世的蓝眼睛充满智慧,性感的嘴唇细心地涂着淡红色唇膏,给人一种年轻的印象。她很瘦,握着我的手感觉很柔软。
汤姆曾告诉我他们有一点生育问题,我以为他们是因为这件事造成的心理压力而来,但我错了。
“汤姆要离开我,”汤姆一离开房间罗贝塔便脱口而出,而我当时刚好记下她的年龄、地址、职业与家庭等细节。我还记得在募款晚会遇见汤姆时,汤姆说罗贝塔是他活着的原因,这并不像是打算抛弃妻子的男人会说的话。
“是什么事让你这样想?”我问。“他说了什么吗?或以什么方式暗示过你?”
“哦,不,”她迅速地说,“不是。”她暂停,啃着指甲,害羞地看着我。“我就是知道。”
“没有客观的原因吗?只是你心中的感受?”“你可能称之为幻想,但那感觉是如此真实,时常萦绕心头。我无法睡好觉。这就是我所想的。”她耸耸肩。“你什么时候和汤姆谈过这件事?”“他觉得我这样很笨,我不再问汤姆,因为他会认为我还是很笨或偏执,这会促使他更快离开我。”这种恶性循环的思考模式,经常出现在无法掌握现实的病人身上。“那你是怎么反应的?”她的眼睛看着地板继续说道,“通常我会抱住他,尽管我不认为他喜欢这样。而他的不喜欢又会让我很生气,所以我会把他推开。我和他一样讨厌自己这么依赖。他说我必须相信他,不只对他,对我们彼此都要有信心,我知道我必须这样,但我无法做到。”
“你告诉他你无法做到时,汤姆说了什么。”“没说什么。最糟糕的就是他的沉默。”我看到罗贝塔在发抖,虽然她的声音仍很高亢,明显地,她有强烈的情绪。
“他是好人,当我高兴时,他就高兴,我悲伤时,他也难过。”“你生气时就把他推开?”
“我认为他也在生气,不过他不喜欢表露出来。通常他会尝试让我脱离坏心情,比如说一些好话劝我,那就像我有某种感情上的残疾或有病一样。”
“他告诉我你们之间有一点问题。”我说。“是的。”她的表情变得哀伤。“你们曾经看过医生。”
“是的。他可能无法发现我们两人之间所潜在的问题。”“试管婴儿怎么样?”这是安全的话题。她的声音变得较为镇静。“这是个选择,不过我们不想做,除非医生觉得它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因为我对所有类型的荷尔蒙过敏。让我靠近一只蜜蜂,我都怕会过敏休克。”
“领养怎么样?”“也是一个选择,不过是最后采用的办法。我想要他的小孩。”“而他也想要你们的。”
“是的。”“你们的性生活正常吗?”“很健康。”她脸红。很好,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我对她微笑,因为那只锐利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而她突然生气了。“什么事这么好笑?”“你们两人都尝试生宝宝,你们的性生活……健康,他没有暗示他想要离开你。我知道汤姆说你是他活着的理由,你为什么听不进他的话?”“因为害怕。”她严肃地说。
“怕什么?”“怕被遗弃。”她开始哭,“坏的事我一件也不想要。”
这是前世回溯疗法中会出现的典型情节。罗贝塔今生的生命里并没有出现被爱人遗弃的事情,而她的恐惧是如此巨大,看得出来她在前世显然被抛弃过。她非常爱汤姆,他也知道她爱他。就我所知,以他们的关系来说,她的行为与害怕毫无意义。我告诉她,或许我们可以在另一世、另一生找到她害怕的来源。
“哦,”她说。“如果我们可以的话,多神奇。”
她迅速地睡着,我们没多久就找到了联系。“公元894年,”她哀伤欲绝地说着,“那是我死的那年。我住在一栋漂亮的屋子里,是我们农庄里最好的房子。我深爱我的先生—他是我的生命,我怀孕四个月,这是我们第一个小孩。这次怀孕非常困难,我经常生病,几乎无法做事,只有躺下来时才感到舒服。”
痛苦的神情掠过她的脸,她举起手防御地遮住眼睛。“我们处在危险中,攻击迫近了。军队侵入我们的大门。城里的人,不论男人、女人,都武装起来对抗他们,准备为城作战。”她的眼泪流下来。
“我太弱了无法打仗,我先生要我留在家里,如果他看到战况不妙,他会回来找我,带我去南方的故居。我求他现在就带我去,但他说他必须打仗,这是他的责任。”
“你觉得如何?”我问。“伤心,很伤心。谁会照顾我。”“你想不想停止回溯前世。”她的痛苦很明显。“不,请继续。”
深入催眠过后,她开始吃力地呼吸,她的身体紧绷在椅子上。
“他走了,”她告诉我。“我可以听到打仗的吼声和尖叫。我踱步,等待。我害怕,担心未出世的小孩。接着门突然打开。感谢上帝,我说。但那不是我先生,是侵入者。他们强暴我,一名侵入者用剑砍伤我,不断地砍我,剑砍到我的子宫,胎儿死了。我倒下来,血流得到处都是。接着还有一次砍伤,这次砍在我的喉咙。”她哽咽地哭泣,“我死了。”
我带领她回来,她惊恐万分地看着我。
“我先生,”她说,“就是汤姆,我爱的汤姆。他放我一个人死在那里。”她说这些的时候,在今生的此刻,阳光好像已经离开房间。
就像许多其他案例一样,病人在今生的亲人会出现在前世,而他们与病人的关系经常改变。女儿可能变成祖母、父亲、姐妹、兄弟或小孩。我们不断从彼此的关系中学习。人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一起解决争端,学习各种形式的爱。
有时候,就像罗贝塔的案例一样,关系是相同的。她的先生汤姆,在这世是她的先生,在公元9世纪也是,而当时他遗弃她,然而那是真的吗?我不知道是否可能带领汤姆回溯到同一世的同一场所,以清楚当时他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遗弃她?在妻子死亡、小孩夭折之后,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在今生,他陪伴罗贝塔参加过几次疗程,在办公室外面等她,在罗贝塔的治疗时间快结束时,偶尔我们三个会谈话。现在我把他叫进来,征求他们的同意,让我带领汤姆回溯前世。尽管我确定他不会成为我的病人。我曾经也与夫妻的伴侣合作过,现在我特别焦虑,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知道汤姆的前世生活。假如罗贝塔知道他从没有遗弃她,或许会减少她被遗弃的恐惧感,但当时汤姆在城外有个约会,所以定了几个星期以后的时间。
一个星期后罗贝塔回来治疗,这次我轻易地带领她回溯前世。
“在巴黎的夏天,我很年轻,不超过25岁,而且非常漂亮。我想要做的是玩乐,但是我不能,因为我的祖母和我住在一起,我认出她,她是汤姆。”
这一点也不奇怪。虽然她看到很详细清晰的画面,罗贝塔却似乎不会像前一次疗法一样被这次的前世回溯弄得焦虑不安。
“父母去世以后,祖母把我从小带大,而现在我必须照顾她,因为她生病,身体虚弱,但是她颐指气使,指使我做这个,做那个。我们没有钱,所以我必须自己去购物,打扫清洁,煮饭,换掉祖母发臭的衣服,因为她总是把自己弄得脏污不堪。”
最后,她愤怒地说,“不公平,我不应该每天都要做这些事。女孩的生活要有一些娱乐才对。”她不怀好意地说着,“后来我逃跑了,我跑到我朋友艾莱的家。他会照顾我,他会教我玩乐。”
接着她跳过不少时间,不清楚这是她离开祖母公寓之后的记忆,还是后来的记忆。
“我祖母死了,在我外出饮酒,去夜总会,跳舞,做爱时,死了。回家时,发现她的尸体。她看起来就像是饿死的,因为她瘦成皮包骨头。没有一位邻居听到她的喊叫,所以很难说她是什么时候死的,但应该是不久前,她还没有发出恶臭,至少不会比她经常有的臭味还臭。这可是坏消息,让我陷入可怕的困境。而我将要生小孩了,我不确定父亲是谁,艾莱说如果宝宝是他的,他会给我钱,但是必须有证明。现在我怎么证明这件事?只好等到宝宝出生以后了吧!”
虽然结局不太重要,但是罗贝塔看见自己生产时去世,她的灵魂飘离她的身体,她看得很久以确定婴儿还活着,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在她一生中回顾这段复杂的情感时,她觉得自己是有罪的。
“我爱我祖母,”她说,“不是因为她养我,而是因为她是一位好女人,只想给我最好的。我太年轻,太自私。我将自己需要的自由与爱摆在她前面。至少我可以顾及双方,但我终究遗弃她而且……”她突然停止。
“你看到了相关的联系,”我说,不是督促她,而是知道她将两次的前世回溯联系在一起了。
“当然,我遗弃她,因为我先生在1000年前遗弃我,让我孤独死去。而在巴黎的祖母是汤姆,我先生。这是报复的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