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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铸命魂


林凡和沈尘扑到汤婆婆身前将她扶起来,汤婆婆奄奄一息伸手抚摸着林凡和沈尘的小脸说:“你们,你们,真的很像我两个孩儿小时候的样子。”说完汤婆婆就气绝身亡。r

那魅影和冷冰冰的男子趁机赶紧扑向那莲花,突然莲花花瓣上的血液被吸入花瓣中去,吸收了汤婆婆血液的莲花释放出耀眼的光芒,魅影和那男子没有来得及反应,光芒扫过两人刹那间化为灰烬。r

紧接着以莲花为中心,四周荡起层层波纹,波纹震动空气中竟然出现道道梵文字符,梵文字符缓缓向外扩散覆盖整个临武城。r

在盒子打开之初,感受到气息赶过来的人已经围在破庙前,本来众人准备一拥而入,但看到那散发出来的一道道伴着梵文的光芒,以及破庙中那股刚正之气,让所有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r

公申豹惊讶看着眼前一幕结结巴巴问公蒙子:“父亲,这,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看这样子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啊?”r

公蒙子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紧张地小声对公申豹说:“那是一朵极为漂亮的莲花,乃是上古释家祖师出生时躺着的金莲,名为‘轮回’传说轮回随着释家祖师圆寂而花瓣合起,重新化为花骨朵,当历经九转之后,再次绽放并会喷射出莲子。”r

说到这公蒙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顿了顿才接着说:“传说,那莲子蕴含天地人三界本源道统,即使普通人直接食用,也能成佛成圣,若是修行者服用之后,以本命真火炼化参悟,更有机会突破凡尘桎梏超脱彼岸。”r

就在公蒙子和公申豹都沉浸在遐想中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呵呵,公蒙子,有没有你说得那么玄啊?我看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那些先贤都不曾悟透三界之道,光凭这么个小小莲子有什么用?”r

公蒙子皱着眉头,扭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一袭青袍道士装扮的人,冷哼一声回应道:“哼,既然认为没什么用,廖无痕你还恬不知耻留在这里干什么?早些回去参悟你的大道去,不是更好?”r

被公蒙子如此一说,名为廖无痕的青袍道士满脸不忿地想要争辩几句。r

这时候旁边一个身穿绫罗,脖子上挂着窜金链子,肥胖臃肿的家伙挤过来岔开话题说:“呵呵,公蒙子,廖无痕,你们两一见面都斗嘴有意思吗?咱们还是赶紧动手吧,不然要是让其他人抢了先可就得不偿失了。”r

被胖子一提醒,公蒙子和青袍道士轻蔑的瞥了对方一眼,接着两人和胖子联合,开始在寺庙四周布置人手,准备抢先把寺庙给封锁起来。r

公蒙子他们三人可说是执掌临武城军政大权的三方,公家作为执掌郴州的家族,公蒙子本身已经是郴州刺史,再加上作为临武城城守的兄弟,可说他是临武城乃至整个郴州权势最大的人。r

那青袍道士廖无痕是郴州境内第一大派苏仙观观主,廖仙观在坤朝时候就扎根郴州,坤朝时朝廷推行道家,坤朝治下各地都有道家的人执掌各地修行界,廖仙观就是当年道家派驻在郴州的宗派,在郴州可说底蕴深厚。r

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身份比较特殊,名叫郭富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不过在郴州甚至整个江南都没有人敢小视此人。r

因为郭富乃是江南大族郭氏子孙,表面上是个生意人,但单他个人手下就高手如云,再加上江南士族大族郭氏做靠山,可以说整个江南无人敢小视他。r

这么三个有势力有实力的家伙想要封锁寺庙周边本来很容易,但是如今产生如此大的震动,恐怕早已经满城皆知,虽然公蒙子他们三方实力强横,但闻讯赶来的其他势力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r

面对如此厉害的宝贝谁也不想放弃,闻讯赶来的各方势力见公家、廖仙观和郭家想要封锁现场自然不会答应,谈了几句见公家、廖仙观、郭家都不愿让步,其他势力立刻联合起来抢先向三方发难。r

寺庙外斗得你死我活,寺庙内林凡和沈尘丝毫没有被打扰,两个人此刻被眼前玄妙吸引震惊,如梦似幻的画面让两个人都快要忘却自己是谁。r

在莲花绽放的一刻,林凡和沈尘都进入某种幻境中,林凡首先化身为一个枯瘦将死之人,盘坐在菩提树下,脑海中不停回忆着,他被人偷偷藏起来,看着一个人带兵杀入宫殿,屠尽宫中所有人,包括这具身体的父母。r

林凡脑海中根本无暇去想自己是谁,他只是本能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而身体的虚弱让他感到疲惫不堪,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感到夺回皇位和报仇无望,林凡不禁轻叹一声准备迎接死亡。r

终于,林凡再也支撑不住闭目倒下,带着那未得到答案的执念准备迎接死亡,可是在他将要死亡时,一碗冒着热气的稀粥出现在他面前,他清楚看到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婆婆微笑着将稀粥递到他面前。r

看到面前的稀粥和老婆婆慈祥笑容,林凡心中仿佛瞬间感悟到什么,但转瞬眼前景象就变幻了。r

这是一个纷乱的时代,身为一个小卒的林凡看着杀声震天沙场心中丝毫没有畏惧,在他心中只有对敌人的憎恨,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何要憎恨。r

林凡所在军队很快冲破敌军防线,冲进敌人腹地开始大肆抢掠屠杀,在一个破败村庄中,正在寻找目标的林凡,刚走进一条小巷立刻被四周屋檐上跳下来的敌人围住,那些敌人眼中充满憎恨,挥刀毫不留情劈向林凡。r

历经多次拼杀林凡终于冲破敌人包围,身受重伤的他和队伍失去联系,独自徘徊在敌人腹地内的山林中,伤口溃烂和疾病来袭让林凡又一次濒临死亡,死亡迫近的时候,林凡脑海中竟然回忆起那些被他所杀敌人恐惧、痛苦、不甘的画面。r

这一刻林凡理解了那些被他所杀敌人的感受,这一刻林凡第一次为杀戮而悔恨,就在林凡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老婆婆慈祥的面容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r

画面荡起层层波纹再次清晰时,林凡回到神都城中那座朴素典雅的府宅中,沿着正厅后面潭水上的九曲桥,来到小潭对面的水榭中,林凡看到那身着华服美丽的背影,这一刻林凡的泪水止不住流下来。r

那背影转过身来,一张美丽的脸庞展现在林凡面前,一双透着溺爱的眸子看向林凡,林凡张开嘴想要去叫那美妇人。r

但突然画面就转化,眼前一切化为一片火海,那美丽的身影很快被火海吞没,很快眼前典雅的府宅就化为灰烬,r

画面在这一刻再次转换,浑身衣衫褴褛的林凡漫步在一个立在山林中的村庄里,村庄里每个人脸上都透着欢笑,林凡呆呆地向村子里走,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的朴实村民,林凡脸上慢慢浮现起笑容。r

可没等林凡走进村子,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道黑烟涌进村庄中,黑烟中持刀红衣人挥刀将朴实村民砍倒在地,很快村庄就化为杀戮场。r

林凡再次经历家破人亡,再次经历流人村庄被屠杀,再次经历被炼化为鬼仆,再次经历被困临武城和沈尘一起东躲西藏,直到看到汤婆婆慈祥的面容出现,瞬间之前见到那慈祥面容和汤婆婆的面容合为一体。r

林凡可以清楚感到心中响起一种想法,期望林凡可以放下心中仇恨,就在林凡想要放下仇恨执念一瞬间,林凡猛然清醒过来,双目怒睁心中不甘的呐喊起来,转瞬间之前两段故事结尾出现。r

那枯瘦将死之人喝下稀粥幡然顿悟,得到天地诸道万法的承认,而他之前的仇怨和皇位不过是过眼云烟,而那个小卒弃武从文,博览群书在百岁之时得悟万法。本来林凡化身两人,两人所感悟的东西应该为林凡所知,却不想浮现在林凡脑海中的竟然是一片空白。r

与此同时,那些幻化的画面破灭消散,林凡又回到破庙中,汤婆婆化为光影出现在林凡眼前,看着林凡淡然笑着说:“不必执着于他人所悟,只要你记得做事情之前,能够扪心自问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好。”r

面对汤婆婆林凡显得出奇冷静,站起来拭去眼角的泪水淡然地说:“婆婆,执着于一念究竟对不对?之前两人是这‘轮回’前两代拥有者的记忆吧?可他们最后所悟到的究竟是什么呢?”r

汤婆婆依然和蔼可亲地看着林凡,许久汤婆婆手指捏着一颗白色的莲子说:“呵呵,这枚轮回莲心你服下吧,至于他们当日顿悟的是什么?现在你无需知道,当你历经世间磨难之后,或许也能明白他们了然所悟的东西,无需多想多念,其实大彻大悟亦是一份执着,只是莫要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又执着什么就好。”r

说完汤婆婆不等林凡说话,手指轻动那枚莲子就没入林凡口中,接着林凡感到浑身滚烫,汤婆婆微笑着说:“呵呵,道之飘渺凡尘显,六道轮回苦也乐,黄粱一梦终须醒,不登彼岸亦不愁。”r

林凡脑海中闪过前程种种,突然一道光华从他头顶灌入身体,隐约感到身体一沉,耳畔又传来汤婆婆的声音:“今日为你重铸命魂,他朝希望你修齐三魂七魄之后,再好好想想你究竟在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