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夜,何不吟诗做赋呢?在下愿闻老师之文采久矣。”张行楷看到鹏博士失神,笑着对鹏博士说道,鹏博士看向张行楷,说道:“吟诗做赋,当然是张先生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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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闻鹏博士逍遥自在,与世无争,人间平凡之地,不凡之仙,今日老博士又是东道主,怎么能让在下先作诗呢?若东道主想作压轴,那也轮不到在下,当以太师这般治世能臣先作。”说着,看向正低头饮酒的太师。
“朱某哪里会作诗。”太师笑了笑说道,不过他从张行楷的眼神中看出了张行楷有意结交,便举起了手中的杯,表示愿意与张行楷喝上一杯。
鹏博士抚了抚自己的长白须,说道:“嗯,如此之夜,月色正好,做一会儿诗也无妨。朱太师乃治世大贤,当有先赋之理。老夫当与各位共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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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看向鹏博士一眼,揖首道:“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他一手提了一壶酒,一手持着杯子,走到中央的空地之上,抬头沉思,颂道:
占鹊边远在深山,穿云过渡秋水长。月下盛晏款来客,清酒香糕犹在心。仿佛天外飞来物,盘中一点味芬芳。古琴悠悠音绝妙,幽幽青丝佳人娇。万古未有天下会,只因戮劫在今朝。
众人拍手叫好,太师向各位揖了一首,说道:“这接下来,得有人接上啊。”
鹏博士笑了笑,说道:“好一句‘万古未有天下会,只因戮劫在今朝’!哪位朋友也来凑凑热闹?”
张行楷说道:“在下不才,也想出个丑。”于是他站了起来,走近太师,揖首道:“在下献丑了。”
太师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退回座位上,看着张行楷,只见张行楷手中扇一开,轻轻扇动,若有所思,颂道:
明月在上,天地唯芳,万古洪流,玄黄扬扬。飞沙流岩,古案沉香,清清杯酒,素素闪光。问琴天下,宫者为轻,商者如雁,角者似龙,征者疑剑,羽者若飞,弦尽其意,可动人心。灵者知妙,愚者唯听,化落人间,栖在占鹊。如此如此,共者皆知。
鹏博士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下一位是谁呢?”
张行楷说道:“素女宗宗主可来赋诗一首?”
太师闻声,正想这张行楷与我交好,怎么又搭上百合这个风尘女子了。一眼正望向百合,见百合猝不及防,正紧张着,对明白了张行楷的意图,不禁有点喜欢这个张行楷了。
百合说道:“我乃一普通女子,哪里会什么诗赋,先生笑话我了。”
张行楷正色道:“天下之艺无不通也,百合宗主既也是琴艺高手,自然精通文辞,你再推辞,可真是不给朋友们面子了。”
百合听了,知道张行楷是有意要为难自己,一眼杀意爆涨出来,张行楷虽是武林高手,却也比不上百合,人家好歹是一个大门派的宗主,虽然实力比不上四大门派(天子门、五行门、紫霄门、古佛寺),却也是独霸一方的门派。不然,那些个风尘之地早被天子门夺去了,可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没有一点实力,怎么能保住那么多生意红火的青楼。
张行楷吓了一下子,又恢复状态,和善又说道:“若是百合宗主的确不想展示,当然也不敢勉强,还望百合宗主不要见怪。”
“不,百合宗主应当展示一下才能的。”鹏博士说道,这时百合更吓了一大跳,这回鹏博士都想让自己出丑,正要说话,却被鹏博士抢先说道:“素女宗以房中之术修道,又以琴道修心性,因此,天下之绝音,多半出于素女宗,百合宗主理当为我们表演一曲,老夫自当洗耳恭听!”
百合闻话,眉开笑绽,说道:“老师既要求,在下就不好拒绝了。”说话间,乔雪问早已把琴抱了过来,扬歌也起身,把身后原本乔雪问置琴的案子也搬了过去,放在众人中央。
百合坐上席,一抚琴,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传闻中千幽之琴,名唤扰幽。素女宗内奉为奇才的千幽,地位仅次于开山老祖素女。她飞升之后的许多物品都遗留下来,皆被做为宗内秘藏,百合怎么也想不到,她在人间最有纪念价值的物品扰幽琴竟然落在了小鹏庄内。
百合也不敢说话,只是轻轻地抚着琴,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尽管如此,外行人也不能听出什么。不过,小鹏庄内的人可几乎个个都听到了弹奏者的心不在焉。这时,五行门的刘海云站起来,对鹏博士说道:“有文辞、有琴声,不能没有舞剑。在下,就在此献一番丑了。”
鹏博士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琴声依旧。刘海云走向中央,对紫霄门那头望了望,宗妙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他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的百合,然后剑出鞘,剑来回舞动着。步伐中明显摆出卖弄的感觉。
刘玉峰看得怒火中烧,却也发作不得。刘海云上场舞剑,也没有事先经过自己的同意。而且在这地方舞剑,还在卖弄姿态,说是表演,其实才是真正的丢人现眼。一旁的人都专注地看着刘海云舞剑,企图从中看出一些五行门剑法的窍门。
只见刘海云跨九宫步,剑尖向前一刺,舞开剑花,又挑又刺,皆循五行方位。剑越舞越快,步法却显得有点乱,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子的剑法不怎么样。不过,隐隐也可以察觉出这套剑法原本的门路还是相当不错的。
刘玉峰斟了一杯酒,太师正好侧脸看过来,一脸嘲讽,然后轻轻地举起手中的杯,一口喝下。刘玉峰看着在场上出丑的刘海云,又不好发作。倒是一边的瘦老头开口说道:“公子太年轻了。”
刘玉峰看了一眼瘦老头,然后说道:“陆火,我当初就说不让他出来,是你同意让他出来的呀。”
瘦老头说道:“我的建议没错啊,不让他出来见识,照这个样子下去,以后还想要有什么作为?”
刘玉峰点了点头,说道:“陆火陆将军啊,的确如此。还是雪烟乖一些啊。”说着,拍了拍坐在身边的雪烟。
雪烟抬起头,对刘玉峰笑了笑说道:“刘叔叔,海云哥哥太自以为是了,江湖如此之大,天下人才如此之多,就海云哥哥这点三脚猫功夫连我都打不过,却总是惹事生非,这无非是他自认不凡。刘叔叔,你既要教育他不忘旧仇,也更应当教育他为人处世。”
刘玉峰点了点头,直称不错。刘玉峰与陆火等五行门的高级人物早已习惯这位小姑娘的早熟与智慧过人。刘玉峰对雪烟的话也放在了心上,自知道上次刘海云与天子门一位弟子发生冲突之后,就知道自己平时给他灌输自己一脉是贵族血脉的思想不仅没有带来其复仇志气,反而使其变得自大甚至目中无人。加之自己如今已经是五行门的元帅,实力也相当不错,所以刘海云就更加肆无忌惮,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百合的琴声停下,刘海云这也把剑收了。人人夸赞百合琴艺高超,就连乔雪问也说百合宗主未尝用心弹奏,便有如此神韵,已经是罕见之极了。其实百合心不在焉的另一个原因是鹏博士说了一句话,这引发了她的深思,鹏博士说,素女宗以琴艺修心性,这在之前,是她自己一派宗主都不知道的。她的琴艺,就只是为了成就一个风尘女子的职业。而风尘女子的职业就是求阳……可是,鹏博士的这一句话,却真正地让她明白了一些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