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山上,云雾缭绕。一个古老的山门下一排长长的阶梯。一位白衣女子迈着沉得的步伐走来……她娇俏的身后背着一架古琴。上面用古拙的文字刻着:扰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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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才有她想要的东西?她沉重的步伐中透着她的紧张与慌乱,尽管她的步伐迈得沉重。一位少年漫步走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位少女,她的头发高高的扎起来,像观音一般。一身白色的纱衣使她看起来那么淡雅迷人。
“你是……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雪问姑娘。请问你来这里做什么?”那少年问道。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算是致礼,然后她说话了,声音与之前他们相逢的时候的声音有些不同,微微地显得不再似往日那般冷漠,却是多了几分焦愁。
“我想见你们掌门。”少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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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愣了一愣,说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白衣女子摇摇头,说道:“我想向你们掌门借清光神灵珠。”
“清光神灵珠?那……那是我们的镇派宝物之首呀,怎么会借给你。莫非是鹏博士让你来借的?”少年皱着眉头说道。
“不,老师已经不在山庄内了。”少女说道。
“那……”少年还是不懂这位姑娘的意图,他想了想,说道:“那请你上山吧,我带你去见掌门,你亲自和掌门说吧。”说着,少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衣少女微微躬了一下身子,说道:“有劳。”
少年轻松一笑,转身走上前去。阶梯很长很长,一直蔓延到山顶。白衣少女走在少年的身后,注意到他的手中不见了往日的兵器,于是问道:“你的风回雪舞剑呢?”
少年转过脸来,一股无奈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然后他笑了笑,说道:“我用的剑其实是风回剑,另一把叫雪舞剑。两把剑一模一样,一般人分不出来。不过,我犯了错,所以……”
白衣少女也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少年又转过脸来了一眼这位冷漠的美艳少女。然后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上走去。
一间会客厅,黑桃木的椅子上,她一直坐立不安。门外忽然走来一位道骨仙风的老道士,手中拿着拂尘,她见到他走来,一脸庄重地站了起来,深深地躹了一躬,然后说道:“晚辈见过归贤掌门。”
归贤点了点头,看着姑娘,说道:“请问姑娘芳名?”
那白衣少女说道:“晚辈随母亲姓氏,姓乔,名雪问。”
归贤笑了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一间宽大的会客厅中,只有她与这道士,归贤打量了一下雪问,然后问道:“雪问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雪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我是来向您借一样东西的。”
归贤说道:“什么东西呢?”
“贵派的镇派之宝,清光神灵珠。”雪问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倒是听她说话的归贤不自觉地愣了一下,这样的宝物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的。清光神灵珠是祖师爷留下来,这颗珠子自祖师爷修炼伊始一直挂在他的身上,最后祖师爷飞天之时,却留下了这颗珠子,清光神灵珠是传说之物,据说它可以起死回生,还可以使修炼之人事半功倍。
清光神灵珠一直没有出世,历代掌门都将清光神灵珠视为本派掌门人身份的象征。
归贤好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莫非是你的至亲之人出事了?”
雪问听到“至亲之人”四个字的时候正想要开口反驳,却欲言又止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归贤隐隐约约地看出了她的心事,笑了笑问道:“心上之人?”
乔雪问惊讶地抬起眼睛,看着归贤,脸竟然不自觉地被涨得通红。然后她说道:“还请掌门借给我,我保证完好无损地归还贵派。”
归贤摇了摇头,说道:“生死有命,人固有一死,若清光神灵珠真能救回你心上之人的性命,却也依旧是违背天意的作法。恕贫道无情。”
乔雪问听到这里,站了起来,眼中泛着泪光,说道:“请掌门大发慈悲,他命不该绝,老师说了,这是他生命之中的一次大厄,他的生死也与此次戮劫攸关,请掌门借我神物!”
“是博士叫你来的?”归贤心头咯噔了一下,然后问道。
乔雪问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早便知道他应有此劫,在出去云游之前,便留下信,里面写到了他将会受此劫难。”
“可……可我不能乱了规矩,你知道的,清光神灵珠是我派开山祖师爷留下来的宝物,一直都是镇派之宝,别说给外人用,就连本派的掌门都很少使用清光神灵珠。”归贤这回倒是把话直接说白了。
乔雪问说道:“天下大道将灭,此时天下应当团结一致,怎么能区区于一件宝物呢。老师说了,他的性命与此次的天地之劫有着密切关系。如果因为他得不到您的帮助而死去,使天下的生灵遭受更多的劫难,那么归贤掌门您就成了罪人了不是吗?”
归贤先了瞪了一眼雪问,可是雪问的眼神十分的镇定。这倒是使归贤犹豫了起来。他来回地走着,雪问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候他说话。末了,归贤开口说道:“这样子吧,你先在这里住下,待我与众师兄弟讨论之后,再做答复,你看,如此可好?”
乔雪问第一次露出了她懂事以来最开心的笑容,她激动地说道:“多谢归贤掌门。”
归贤见雪问如此兴奋,说道:“姑娘还请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的师兄弟们一直以来也是与我一般恪守本派规矩,恐怕要他们改变主意并非易事。”
乔雪问点了点头,这回没有那么兴奋,但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沮丧了,因为她知道,归贤算是有意借清光神灵珠了,另一方面,这样子总比掌门直接拒绝她来得好得多。毕竟,一丝希望对她是那么的重要。
她被领到一间安静的厢房中,隔壁的房间里宗洁的厢房,此时,她们都不在。因此,厢房里十分的安静。除了清脆欢快的鸟叫声之外,还能听到习习微风的声音。这里,确实是一块清修的好地方。她听着鸟儿轻轻的歌唱,真希望自己是一只没有太多思想的生灵,这样子,生命便显得简单了很多。要知道,人的许多烦恼不是外界造成的,而是自己引发的。
烦恼。忧愁。她一边听到着欢快的鸟声,一边又想到了那个她心仪的少年。他清秀的脸庞或许是无限的快乐与潇洒,要么是平静的忧郁。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男子?她想起来那张苍白的脸。当那位女子射出流星镖之后,一边的太师竟然对一个晚辈发出偷袭。这是多么可耻的行为呀。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十分地仇恨那两个人。世界上就是因为有这样丑陋邪恶的东西,才会使世界如此的不安定。难道不是吗?
她摆开琴,轻巧地拨动琴弦……
那是她往日写下的曲子《雪问十三章》
日起高云化清风,晨霜如雪渐入冬。飞鸿渡影君何在?轻舟随意泛江中。
那是他游荡江湖的日子里,她总是看不到他的身影。那是一个清冷的早晨,她早早地起床,想到他也许正坐在船上,看着风景,一脸安然潇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