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面前的正是褚震扬。原来褚震扬和金瑞儿看表演出了神,忽然觉得不见了许心竹和雪蝉,就拨开人墙,出来寻找,等找到许心竹的时候,许心竹已经受辱。褚震扬就朝那公子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几个打手见自己的主人挨了打,一起朝褚震扬扑过来。褚震扬也是踢翻了几个打手,但是对手人多,十几个打手一拥而上,褚震扬双拳难敌四手,慢慢地只有招架之力,一不留神,被一个打手踢中了腿弯,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那少年公子道:“给我往死里打。”几个打手正要施以毒手,忽听得哎呦哎呦几声惨叫,几个打手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其余的打手不明就里,闪身躲到一边。几个倒地的打手的脑袋上血流不止,显然是被暗器所伤,只是不知道何人所发的暗器。那公子和几个打手骂道:“是谁,是谁干的?”只听得一个声音道:“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你们这群兔崽子,竟然****民女,老子教训教训你们。”那公子骂道:“你他妈的是谁啊,竟敢管大爷的事。”那人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今天这事,我管定了。”那公子道:“你敢管,我就敢废了你,给我上,打他。”几个打手又扑过来,却被这人三拳两脚打倒在地。那公子见势不妙,就想逃走,忽地见那人右手一动,那公子哎呀一声,面门鲜血直流,一颗石子沾着鲜血在地上兀自的滚动。几个打手过来架住那公子,夹着尾巴逃走了,临走的时候,一个打手道:“你竟然敢打李义府李大人的公子,你等着。”
褚震扬过来谢过那人,问道:“谢这位大侠相救之恩,敢问大侠贵姓大名。”那人拱手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刘士俊,路过此地,路见不平,便管了这档不平之事。”褚震扬见刘士俊武功高强,他向来喜欢武艺,见了这等高人,岂能交臂失之,道:“在下褚震扬,想请大侠一叙,不止大侠能否赏脸。”刘士俊想要再言,只听得身后一个声音道:“少镖头,快走吧,镖头催我们回去呢。”正是路二朋的声音。刘士俊道:“在下还有事情要办,恕不能奉陪,后会有期。”一拱手,走了。褚震扬回礼道:“后会有期。”
褚震扬问许心竹道:“心竹妹妹受惊了。”许心竹双目含泪,攥着锦囊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褚震扬握住许心竹发抖的手,又道:“手还疼吗?”许心竹摇摇头。旁边雪蝉道:“许小姐的不疼了,我的手还疼呢?”金瑞儿道:“你的手疼吗?”雪蝉道:“疼不疼关你什么事?”金瑞儿道:“不关我的事,也不关我家公子的事了,那你跟我家公子说什么手疼不疼干嘛?”雪蝉骂道:“讨厌。”看了看褚震扬,又道:“都是你们没本事,让我们家小姐挨欺负。”这话十分刺耳,褚震扬脸上一红,默不作声。许心竹道:“雪蝉,你休要胡说。”雪蝉道:“本来就是。以后再也不和你们出来玩了。要是小姐有个闪失,我这个做丫鬟的回去小命就没了。”金瑞儿道:“许小姐尚且没有责怪我家公子,你一个做丫鬟的敢对我家公子说三道四,想什么话嘛。再说了,你小命没就没了吧,咱们做下人的本来就是要为主子惟命是从的,你这么惜命,配做一个好下人么?”雪蝉被金瑞儿一阵抢白,气得涨红了脸,伶牙俐齿变成了哑口无言。褚震扬瞪了金瑞儿一眼,斥责道:“不要吵了,咱们回去吧。”
许心竹自言自语道:“要是我家哥哥在此,也不会有今日之辱。”褚震扬道:“妹妹,你家哥哥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雪蝉道:“我们家少爷,许廷贵公子,十年前拜了一个武林高手为师,学艺已有十载,一月之前来了封书信,说要回家,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听说我家少爷现在的功夫可高了,一个人能打败一百个。”金瑞儿听了,嘿嘿一笑。雪蝉怒道:“小混蛋,你笑什么笑?”金瑞儿本想顶撞雪蝉几句,又怕褚震扬责怪,翻了翻白眼,没说话。褚震扬喜道:“要是许公子归家,烦请雪蝉姑娘相告一声,我一定登门请教几招武艺。”雪蝉笑道:“好说好说,一切包在我身上。”许心竹道:“雪蝉,你先别忙着帮哥哥吹牛,倘若哥哥不是褚公子的对手,岂不让人笑话。”褚震扬笑道:“哪里哪里,习武之人切磋武艺,取长补短,又不是生死相博,不论胜败的,谈不上取笑二字。”金瑞儿道:“褚公子,别忘了带上我啊。”雪蝉道:“偏不让你来。”金瑞儿皱了皱眉头,傻笑两声,逗得褚震扬、许心竹和雪蝉都笑起来。四人回家,临别之时,许心竹把锦囊送给褚震扬,两人偷偷约定晚上再见。
褚震扬和金瑞儿回到家,刚刚推开门,迎面碰到褚震扬的父亲褚治世。褚治世见褚震扬衣冠不整,面带伤痕,问道:“去哪里厮混了?”褚震扬道:“父亲,我方才去买几本书来读。”褚治世怒道:“那书呢?”褚震扬张口结舌。褚治世骂道:“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褚震扬无言以对。褚治世问金瑞儿道:“你说,怎么回事?”金瑞儿怕惯了褚治世,还没开口说话,已经先跪在了地上,一五一十把褚震扬和人打架的事情说了,却把和许心竹、雪蝉一起的事情隐瞒不说。褚治世骂道:“又惹是生非,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吗?你在这样胡闹,褚家就要大祸临头了。”褚震扬跪下,道:“我以后不敢了。”褚治世道:“快回去收拾收拾,一个月之内不准出门。”褚震扬诺诺连声。这时,褚震扬的弟弟褚效用来了。褚效用见褚治世正在责骂褚震扬,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褚治世问道:“效用,有事吗?”褚效用道:“父亲,我听朋友说有王献之的一幅字帖流传在市面上,落在了一个叫驰宝斋的书画店,孩儿想去观字,特来向父亲请示。”褚治世道:“好吧,时候不早了,你要早去早回。”褚效用道:“是,父亲。”褚治世对金瑞儿道:“瑞儿,你赔二公子一起去,记住,早去早回。”金瑞儿答应一声和褚效用出了门。褚震扬一个人好生没趣,回了后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