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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风波起玉瓶08


众人一起来朝御捕司的厅堂走去。刚到厅堂门口,就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一个声音道:“福长兄长现在哪里?”声音刚落,只见云中立和英飞天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御捕司。云中立看到刘福长,疾步向前,道:“多谢福长兄长救命之恩。”刘福长见云中立虽然被囚禁多日,仍然精神健旺,大喜道:“云兄弟哪里话,让兄弟受委屈了。”云中立哈哈大笑道:“俺这身子,上得了刀山,下得了油锅,小小的御捕司牢房算得了什么?”刘福长道:“云兄弟能早出牢笼,还得多谢郝知节将军。”说着,用手一指郝知节。郝知节略一躬身,道:“今日之事,完全是个误会,让云大侠受苦了。”云中立大笑道:“那日我吃了三大坛酒,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进了囚车,迷迷糊糊就到了这里。若是我没喝醉,你们可抓不到我。”刘福长、郝知节见云中立丝毫没有因被抓而生气,哈哈大笑道:“云大侠好功夫,云大侠好功夫。”三个人好一阵说笑,却看得关中三侠好没意思,吴骚收了刘士俊脖颈上的铁扇子,柳千姿也撤了顶在郝娆后心的长剑。

云中立看到了三个兄弟,道:“大哥,老三,千姿妹妹,你们怎么到了这里?”柳千姿道:“你还问,还不是因为你被这帮御捕司的差人捉了去,我们来救你,我们才不到这鬼地方来呢?”云中立嘿嘿笑道:“二哥喝酒误事,让四妹妹和大哥,三弟担心了。”白儒臣道:“既然我二弟安然无恙,那我们也就不讨饶了。”说着,示意吴骚和柳千姿放了刘士俊和郝娆,对云中立道:“二弟,我们还是走吧。”云中立看了看刘福长。刘福长道:“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既然误会已经解除,大家都是相互闻名,并不曾相识,不如借这个机会以武会友,几个大侠能否赏脸?”云中立听了大笑道:“如此甚好。”又向白儒臣道:“大哥,这位就是我时常向您提起的德胜镖局的刘福长镖头。”白儒臣拱手道:“刘镖头久仰久仰,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中立大笑一声,过来扯住白儒臣的手就朝厅堂走去,众人也都跟了去。

方才,刘士俊听郝知节的家人说郝娆被人挟持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去救郝娆。刘士俊哪里是关中三侠的敌手,不过三五个照面便被吴骚用铁扇子制服,人没有救出,自己倒成了俘虏。郝娆见刘士俊来就自己,以为自己有救了,但是见刘士俊没几招就被打了个稀里哗啦,心里凉了半截,不过见刘士俊那为救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心中仍然十分欢喜。众人进了厅堂,只剩下刘士俊和郝娆二人。

刘士俊道:“娆妹,你受惊了,哪里伤到没有?”郝娆道:“没有伤到哪里?你没伤到吧?”刘士俊惭颜道:“我没有伤到。”郝娆道:“这几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御捕司将军的小姐,真是无法无天。”刘士俊道:“劫持你的那三个和那个被抓住的云中立人称关中四侠,江湖上还是有一号的。”郝娆呸了一声,道:“什么关中四侠,都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刘叔叔怎么结交这样的人?”刘士俊听郝娆这样说关中四侠,又责怪自己的父亲交友不妥,心里很是不悦,道:“江湖上的人也有好有坏,有人打家劫舍,也有人除暴安良,不能一概而论。”郝娆冷笑一声,道:“打家劫舍比比皆是,要说什么除暴安良,恐怕是万里挑一吧,即便有除暴安良的大侠,没银子花的时候,也免不了要打家劫舍吧。前些时候,长安城外丢失的珍宝就是这帮人劫去的。”刘士俊见郝娆言语放肆,毫无大家闺秀的雍容气度,又如此鄙视江湖中人,突然心中顿生厌恶之情,支吾道:“也许吧,人心叵测,提防留意原本也是对的。”说完,不再搭理郝娆,一个人进厅堂去了。郝娆见刘士俊不再说话,一个人走了,在后面叫刘士俊,刘士俊假装没听到,径直进了厅堂。这时,几个丫鬟走了过了。郝娆嘟囔了几句,便和几个丫鬟回后院去了。

厅堂之上,中人高谈阔论,纵杯豪饮。白儒臣、吴骚、柳千姿见郝知节虽是官府中人,却对江湖人士十分亲切,渐渐地除去了心中的隔阂,增添了几分亲近之意。郝知节盛赞关中四侠的威名,却见关中四侠面带愧色。白儒臣道:“郝将军过奖了。我等四人新败于人,何以言勇啊?”郝知节诧异道:“白大侠何处此言啊?”白儒臣道:“郝将军、刘镖头,近来可曾听说英武堂吗?”郝知节和刘福长对视一眼,均摇头道:“不曾听说,愿闻其详。”白儒臣道:“这英武堂据说是突厥国可汗所立,堂主名叫乌里扎,乃是突厥可汗的义弟,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英武堂高手如云,近来势力渗透进关中,江湖豪客多被其收买,成为英武堂下的走狗。一日,英武堂的副堂主胡突来山庄见我,说要我归顺英武堂,高官得做,如若不然,便死到临头。我与胡突说翻,当场动手,那胡突武功卓绝,我兄弟四人联手竟不是他的对手,山庄被胡突一伙焚烧成灰,我兄弟四人逃下山庄,几乎成了丧家之犬啊。”

郝知节心中想道:“这突厥乃是我大唐的北国邻邦,向来与我大唐为敌,侵犯大唐的边界,杀人掠货,无恶不作。太宗时候,李靖平定突厥,突厥元气大伤,其后的几十年突厥一直很老实。听说,几年前,突厥国新立了一个墨掇可汗,此人野心勃勃,又开始骚扰我大唐边境,莫非英武堂是突厥国的开路先锋,要笼络关中江湖豪客,图谋不轨?”又想道:“为皇后贺寿的珍宝被劫,而刘士俊在长安西市的突厥商贩手中买到被劫的凤凰玉瓶,莫非珍宝被劫一案也与这突厥英武堂有关?”

云中立以拳击案道:“不报此仇,我关中四侠有何颜面见各位江湖朋友?”刘福长道:“白大侠所作所为堪称楷模。英武堂势大,又有突厥国做后盾,不可小觑。要对付英武堂,还要靠关中各路侠义之士携手,再加上朝廷的帮助,才能挫败英武堂和突厥的阴谋。”

郝知节道:“兄弟不和外人欺。当今朝廷,武皇后当权,打压李唐旧臣,李唐旧臣岂肯示弱,两派人物斗得不可开交,自顾不暇才给外贼以可乘之机。哎,朝廷不幸,黎民不幸。”说到此,众人默然。云中立见状,大声道:“今日我们只是喝酒,什么报仇雪恨,为国为民,等喝了这顿酒再说。”说着,将面前的一大碗酒一饮而尽,又劝众人喝酒。众人一直喝到金轮西坠,方才停盏不饮。关中四侠告辞,出了御捕司,离开长安城。刘福长也告辞郝知节,带领镖局一干人等回了客栈。郝知节命人撤下宴席,目光落在刘福长送来的礼物之上。郝知节打开那乘着凤凰玉瓶的木匣,见到了这对丢失已久的珍宝。

郝知节凝望着眼前这对巧夺天工,精致绝伦的凤凰玉瓶,心中想道:“福长兄长花费巨资将这对玉瓶购置而来送给郝娆作为定亲之物,是取玉瓶的瓶和平安的瓶谐音之意,以此冀望着刘士俊和郝娆平平安安。但不知,这对玉瓶制作之时有多少工匠为之呕心沥血;地方官吏搜刮银子逼得多少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玉瓶被劫之时又有多少兵士成为枉死的冤魂。直到现在,珍宝被劫一案依然悬而未破,仍不知还要牵扯到多少人的身家性命。这哪里是平安?分明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一场才刚刚开始的、无穷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