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了高树南脸上,他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睡至正午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摸了摸肚子,还有395个包子呢,先去看看包小包吧,顺便吃几个包子垫垫肚子。
闯荡江湖法则之一:吃饱睡足再闯荡。
包小包早已忙过了两轮,忙得忙头大汗,看到高树南到来连忙迎了上去,“大侠,这一上午就卖了一百三十多个,这生意实在是太好了,比平时好了太多!”
“哦?是吗?生意有多好呢?”
高树南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后就有人声传来。高树南和包小包同时皱起了眉头,听这阴阳怪气的音调就觉得恶心,而包小包主要是又想起了保护费。来者正是何六爷,这次身后没了那位高深莫测的黑袍人,却又多了两个打手。
“哟!这不是何六爷吗?来来来,拿几个尝尝,不知光临小店,所为何事?”高树南熊是熊了点,但这些人情世故门儿清,心想:何六爷后台硬,硬碰硬也讨不着好,自己倒没什么,可这小包生意可就凉了。先服个软,以后再想办法。
何六爷看了高树南一眼,有些惊讶,神情变得晦暗闪烁,大概是在想昨天的事。
在怀宁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从小混混一步步爬上副总管的位置,何六爷也是个人精儿。想到昨天他身手不凡,加之有个连那位前辈都敬畏的师傅,立马亲昵起来:“哎呀呀,高小兄弟,你在这呀,让哥哥好难找,改日来哥哥府上坐坐?”
“好啊,何六爷,改日必当登门拜访!”
“叫何六哥就好,自己兄弟别这么生分,要多走动走动。”
“何何何六六爷”包小包哆哆嗦嗦上前去,缩着个脖子。
还没等小包说完,何六爷就接过话来:“包小贩,生意不错嘛,恭喜恭喜,我这商铺总管也跟着沾光。我今儿还要去视察几个铺子,改日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
何六爷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拍着小包的肩膀,最后一下力道之大让小包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哟,小贩,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起来快起来。”何六爷言语中带着讽刺意味,假装关切地伸出一只手准备扶起小贩,同时也用余光看高树南的反应。
小包哪敢去扶何六爷的手,连忙撑着地爬了起来,连声道歉:“对不起,何六爷,是我自己不小心。”
何六爷搓了搓手里的玉扳指,笑了起来:“没事儿就好,小包啊,你要小心!”
最后几个字相当发音特别重。小包表情凝固,盯着何六爷,眼神惊恐。
何六爷很满意这个反应,不紧不慢地说:“小心别再摔倒了!高小兄弟,记得来哥哥府上坐坐。我这儿要去忙公事,告辞。”
何六爷刚走,小包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软在了地上:“怎么办?他叫我小心点!肯定是记恨上了。得罪了何六爷,我死定了。早知道就让他昨天打死我,打死我就一了百了了”
小包絮絮叨叨一大堆,听得高树南很不忍心,连忙跑出去追上了何六爷:“何六爷,对不住啊,小包呢是我远方亲戚。昨些日子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高树南边说边拿出二两银子塞在何六爷手里。
何六爷不动声色地掂了掂分量,摸了摸下巴,笑着说:“今儿不是听小包说生意很好吗?”
“哎,听那小子胡诌,卖包子能挣几个钱?俩兄弟也没啥积蓄,就挣点辛苦钱,聊胜于无嘛,是吧?”高树南边说边又塞了一两银子。
“嗯,不错,聊胜于无,聊胜于无!”何六爷看着高树,笑着点了点头。
高树南握着何六爷的手,乘胜追击:“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何六爷笑呵呵地走远了。
高树南往店里走,看着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小包,说:“给你解决了,他说既往不咎。不过花了我不少银子,为了补偿我,这家店得让我入股,以后这家店利润的三分之一归我。”
缺钱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是要让小包有斗志。
“真的吗?你又救了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做包子的秘方是您交给我的,何六爷也是您帮我解决的,别说三分之一,二分之一也是您应得的!”小包立马精气神十足地加紧做包子。
高树南百无聊赖,就去集市上逛逛,心想大隐隐于市,没准会遇上高人呢。
慈云山山脚就是怀宁城,由于地处偏僻,在众多城市中治安和经济水平最差。不过对于山野小子高树南来说,这已经是最繁华的城市。
高树南享受集市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和袅袅而上白腾腾带着香味的热蒸汽。他虎头虎脑左顾右盼:福喜酒家的旺财趴在地上摇尾巴;回春堂门口捣药的药童在打哈欠;河边捣衣妇们聊家长里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