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扬刚要说话,忽然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隐隐约约袭来,他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不远处,太子顾焱俊美的脸半掩在阳光的阴影里,朦胧中看不真切,可是那双茶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冬日薄雪般的冰冷。
“太子,您的病不是还没好吗,怎么今日出来了?”夏侯洵惊讶的问道。
顾焱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上官扬,仿佛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夏侯澈呢?”
这句话看似平常随意,但在顾焱口中说出来偏偏就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上官扬笑了笑道,“夏侯澈有私事滞留上京,而从上京探听到的消息我要尽早秉告皇上,一点拖延不得,太子可以体谅在下吧。国事和朋友,自然是国事更重要。”
他的一番话倒是无懈可击,让几人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就算他要办私事,你也该派个人跟着他!”夏侯涴一想起三弟在留在危险重重的上京,犹如五爪挠心,焦躁不安。
上官扬起了眉,嘴角一弯,“你怎知我没有派人跟着她?”
虽然当时是恼怒于他的擅自行动而一走了之,但,自己毕竟还是放不下那人,万一出什么事和自己父亲也难以交代,于是走到了半路又让手下张丁回客栈去跟着他。
一听此话,顾焱的脸色稍霁,夏侯涴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既然这样,怎么不早说!”
“尚书令你一来就想动手,我哪有机会说。”上官扬唇边的虹弧更深。
“突厥果然有异动?”顾焱忽然开口问道。
上官扬点了点头,“突厥和楼兰国已经结了联盟,很快就会攻打大胤,突厥先从北方进攻,而楼兰国会派杨勇将军带领两万大军从南路包抄,攻我们个个出其不意,两军到时在靖州会师。”
顾焱微微一诧,“这消息可属实?”
上官扬轻轻一笑,“这可是夏侯澈在楼兰国王宫里听沛国公亲口说的,自然是属实的。”
他的话音刚落,三个人脸色瞬间大变。
“你说什么,我三弟去了楼兰王宫!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王宫!难道是我三弟出了意外?所以才没有回来?还是说他受了伤,动不了了?啊啊!”夏侯涴神情扭曲,很明显,此时他的思维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并且朝着奇怪的地方奔流而去了。
“放心吧。”上官扬往前走去,“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被轻易捉住,恐怕连我也要自叹不如呢。”
想起那晚发现他潜入王宫的时候,他的确是很恼火,在宫门外打探了很久,一直到宫里传出找不到刺客的消息后,他才回客栈。他不希望他出事,因为那样难以和父亲交待,当然,就算没有父亲的原因,他也---不希望他出事。但是,他也绝不会自己冒险潜入宫中去救他。
仅此而已。
几人不知不觉来到了宫门外,上官扬正要和他们告辞的时候,忽然只见一骑人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人在他们面前翻身下马,扑通一声在上官扬面前跪倒。
“张丁?”上官扬待看清此人,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几位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夏侯公子他……”张丁微微颤抖着,一迭声的告饶。
“夏侯公子他怎么了?”夏侯涴一听,立刻跳了起来,揪起他就喝问。
“夏侯公子他……好像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