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太子,今天怎么会过来?”夏侯洵和顾焱从小一起在宫中长大,又是同龄,虽然身份不同,两人感情倒是甚笃。
“我刚才去宫里探望了太妃,顺便来找你。”
“太妃娘娘的身子好些了没有?”夏侯洵对顾焱的这副冷脸已经习以为常。
顾焱面无表情道,“恐怕挨不了多少日子了,不过,这对她说来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眼中的清冷,犹如晨光未现时的一阵风,吹过皮肤,只留下瞬间的寒意。
“大哥,你怎么一身酒味,看来昨晚又去风流快活了!”夏侯涴忽然吸了吸鼻子,皱了皱眉,“这种地方,我劝大哥还是少去为妙。“
“什么地方?”夏侯澈好奇的问道。 夏侯洵微笑着弯下腰,“等澈儿再大一些,大哥就带你去好好见识见识,那里可是个好地方啊。”
“现在不能去吗?”“当然不能去!”孝琬一把拉起了他,恶狠狠道,“你不仅现在不能去,将来也不准去!”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看着夏侯涴怒冲冲的拉着夏侯澈离开,顾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背在身后的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
“夏侯洵,我有事要与你谈。”顾焱又恢复了从前的神色。
“阿容,快替三弟换身衣服!”夏侯涴一进房门就大声吩咐着,阿容拿了一叠干净衣服匆匆走了过来,正打算替他换上,忽然留意到二公子居然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公子……”她不知怎么开口。
“二哥,我要换衣服了。”夏侯澈也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我是你哥哥,看一下你身体有什么关系?”夏侯涴一脸的莫名其妙。
“二哥,出去……”夏侯澈发现在二哥面前,经常需要咬牙切齿的说话。
“大男人害什么臊,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我看你怎么了---------“还没等他说完,夏侯澈就连推带搡将他踹出了门外,砰的一声将门插上。
“三弟,你居然将三哥关在门外……”门外传来了夏侯涴的抓狂声,“二哥好伤心啊……”
“三公子,二公子他……没事吧?”阿容惴惴不安的问道。
夏侯澈咚的一声将脑袋抵在了桌子上,想起片刻前与顾焱的相遇,可恶的二哥将他拉开,他此刻心乱如麻,有气无力的抱怨了一声,“别惹本公子啊……”
自从上次的落湖事件后,夏侯澈就被逼着每天去大哥的书房习字。阳光微熏,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写着写着又忍不住去见周公了。
只见一本书嗖的飞来,“砰!“他的脑袋上就重重挨了一下。
“大哥,怎么你也像二哥一样粗鲁啊。”他恼怒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抬眼一看,原来拿书砸她的正是她的好二哥。
“啊,二哥,你怎么在这里?”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夏侯涴的脸上是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原来他在可爱帅气的弟弟心目里只是个粗鲁的人……只是个粗鲁的人……好伤心啊……
夏侯洵微微一笑,“澈儿,昨天教你的诗词背给我听听。”
夏侯澈点了点头,摇头晃脑的念了起来,“新买五尺刀,悬着中梁柱,一日三摩挲,剧于十五女。”“背得不错,现在说给我听听是什么意思。”悠然自得的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嗯,嗯……”夏侯澈嗯了半天,他哪里知道什么意思啊……能背下来就不错了。
“这么简单的都不会?”夏侯洵笑道。
“谁说我不会。”他瞪了瞪他,“是说有个人,买了把五尺长的刀,挂在屋子的梁柱上,一天要摸上三次,嗯,每天,每天还要杀死十五个女人!”
“哈哈哈!”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到二哥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而大哥的整张脸都在抽搐……
“唉……”夏侯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是说,在我们北方民族男儿眼里,一把刀胜过了十五六岁的少女,明白了吗?”
夏侯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能怪以前娘教他的时候,他从来不曾仔细听。所以才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娘……娘到底在哪里?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