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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2)


蓝熙之一手托着腮,一手又伸到水里拂了几下:“这样好的机会,我得想一个最难的。可是,什么是最难的呢?”r

“不要急,慢慢想。”r

画舫慢慢的在水上荡漾,船艄飘来烤鱼的香味,那是艄公已经在准备二人的午饭。r

蓝熙之从水里抽出手,手上翠绿的镯子映着清澈的湖水,美丽得从来不曾见过。r

抬起头,接触到萧卷深邃而温暖的目光,温暖里又有那么一丝很奇特的陌生。r

蓝熙之心里一跳,笑了起来:“萧卷,好像可以做的事情,你都已经给我做了。我现在想不起来该要你做什么呢,怎么办喃?”r

“好,那你就记着,以后什么时候想起,就什么时候说。”r

“什么时候都可以?”r

“什么时候都可以!”r

一张粗糙的琴放在琴桌上。一般的琴都是二十五弦,这把琴却有五十弦,而后面的二十五弦却是新近加上去的,制作十分粗糙。每轻轻拨动一根,就发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回响。传说中,这种琴本来就是五十弦,因为弹奏时,声音过于悲怆,黄帝经受不住,所以下令工匠改成了二十五弦。r

“熙之,你终于把这五十弦琴做成了?”r

“唉,还差一点相同的材料,你看,最后这两根不一样哦……”r

萧卷看去,末端的两根琴弦果然颜色黯淡得多。蓝熙之手扶琴弦,随意成调,萧卷坐在对面,微闭着眼睛,听着她即兴想到的曲子,每一弦都拨动得恰到好处,既不大喜也不大悲,和谐悦耳,如最擅唱的翠鸟,在三月的清晨发出第一声啼叫。r

远处,又有无名氏的琵琶声传来,难以言喻的伤感和凄凉弥漫在这天的碧绿荷色里。r

“萧卷,我不喜欢这种调调……”r

“我也不喜欢。”r

“我给你唱一首歌吧。”r

“好啊。”r

“可是,唱什么好呢?”r

蓝熙之想了想,又闻到船头飘来的那种烤鱼的香味,“呵呵,快吃饭了,我给你唱首吃饭歌吧……”r

“还有吃饭歌?”r

“当然罗。”r

大米、小米、新麦、黄粱r

般般有酸甜苦辣样样都可口r

肥牛筋的清炖喷喷香r

是吴国司厨做的酸辣汤红烧甲鱼、r

叉烧羊肉拌甜酱煮天鹅、脍水鸭,r

加点酸浆卤鸡、扪鳖,r

味可大清爽油炙的面包、r

米饼渍蜂糖玉色美酒加点蜜,r

装入羽觞冰冻甜酒,r

满杯进口真清凉r

为了解酒还有酸梅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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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得兴高采烈,五十弦的琴也弹得欢欣悦耳。r

萧卷听得呵呵大乐:“熙之,我从来都不知道楚辞的《招魂》原来是这样有趣的事情!有这么多好东西,谁还愿意在外面浪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