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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红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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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在屋子里焦虑的等待和胡思乱想,紧张气氛充斥着营地的每一个角落,我看到不少营地的居民在准备武器,各种武器:棍棒铁锹还有枪支,他们不是士兵没有军用配置但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况且在枪支泛滥的白沙瓦这并不是难事。

  夜幕降临,塞达终于回到房间,其时已经是入睡时分,营地各处经过一天的折腾都已渐渐安静,她惦着脚尖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以很快的速度溜进房间,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艾,跟我走。”

  一时之间我扬起了眉毛,但见她神色焦急,本来想要质问她这么晚去了哪里的话就咽了回去。她一边来拉我,一边神情紧张的注意着外面的护卫,翘翘的鼻尖上是一团黑,不知道在哪里蹭到。

  “去哪里?”我问。

  “去找林兄弟。”

  我闻言停步,塞达见我面露不悦,急忙解释:“林兄弟被瓦塔转移了新的住处。”

  “瓦塔?什么?”

  塞达焦急地说:“刚才瓦塔突然带着几个护卫将他们转移去新的住所。”

  “他们?”

  “林兄弟和那个叫莱拉的女人。”

  “出了营地吗?”

  “没有,他们去了聚居区。”聚居区就是难民营地的简称,我们这儿简称为军区。

  我的心“呯呯”的跳起来:“是大人的命令吗?”

  她跺脚:“不清楚。”

  我的脑子飞快的转,哈桑在机场恭送裴夫人的灵柩以及协助达拉地控制白沙瓦的情势,应该还在城里,这个时刻于情于理他都没有时间转移林,而且就算要转移,为什麽不通知我?是不是有什麽隐情?

  “有为难他们吗?”

  她摇头,我吁出口气,没有为难就好。

  “但这不是为难或不为难的问题,”塞达看着我跳脚:“而是瓦塔将他们关在同一个房间。”

  一下子我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是重复:“关在同一个房间?”

  “对,关在同一个房间!”

  以我的坐牢经验来说但凡是牢房极少是单间,所以一瞬间我只是看着对方。小姑娘见我没啥反应,急道:“艾,这么晚了林兄弟和个一心要和他好的女人关在一个房间,两个人都被松了绑,而且那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说到“一张床”时,她加重语气。

  一分钟后,我们从窗口翻出。再过了十几分钟,就走在难民营地东侧的聚居区中,相对比较干净整洁的帐篷逐渐被满是破布和塑料搭建的小屋取代,六月的白沙瓦白天的温度飙升到30多,但一到夜晚还是夜凉似水。

  我拉紧身上的衣衫,紧紧跟着塞达。

  “为什麽瓦塔要带林他们来这里?”我低声问

  塞达咬唇看我一眼不答,神情扭捏。

  “怎么啦?”

  ......

  “塞达?说话!”

  “这儿是聚居区的花街。”

  “花街,难民营哪来的花?”

  塞达说:“不是啦,是是.....”她吞吐地说:“就是女人.....”

  “嗯?”

  “女人做生意啦,”在我的逼问下,她终于倒豆子般的说出来:“军营里都是男人,难民营地又有很多寡妇,伊沙说她们要养孩子要生活,所以就.....”

  我醒悟过来,她是说妓女?这种见不得光的古老行业几乎在任何地方蓬勃发展,大城市一流的地段是正当芳华的年轻女人的天下,然后随着芳华渐逝向二三线城市和城镇挺进,最后年老色衰的也有去处:矿区,各大基建项目的附近都是她们的倔金处。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是男人们聚居的地方,就有女人们的生存空间。所以这个叫“花街”的地方等同与‘红灯区’?心中已经被诡谲的情绪胀满,瓦塔将林和莱拉带来这个地方干什么?而且还松了绑,两人关在一起?心中有个答案几乎已是跃然而出,但不敢细想,只是心中越来越焦躁。

  前方有煤油灯的微弱灯火出现,接着一盏,然后又是一盏,不多时后满眼全是这样点点的煤油灯,光线微弱,可是着实不少,一眼望去足有百来盏。

  “这些全是吗?”

  塞达没有回答,但不需要她回答我也已经知道了答案,破布和塑料还有木板搭建的小屋哪里有什么隔音效果,为防止暴露行踪,我们又是贴着房屋走,于是一路各种或勾人或狂躁的呻吟声声入耳,塞达越走越快,到最后我们两个简直像飞一般。

  终于当我们转过一个弯,有黑影自拐弯处窜出,挡在我们面前急急地说:“怎么才来?他们给林兄弟用了红冰。”这个人是伊沙,想来塞达去找我的时候他一直等在这里。

  塞达和我同时问:“红冰是什么?”

  “红冰就是......”伊沙看塞达一眼,“小姐,你再东问西问,林兄弟就要变成其他女人的丈夫了!”

  我的心沉下去。

  红冰--火药和罂粟的混合物,通用与巴基斯坦的妓院、小馆等污秽之地,效果等同于春药,激发性欲。塞达搞不清什么红冰蓝冰但林要成为别人丈夫她一听便明白,插嘴道:“这怎么行,林兄弟是小艾的丈夫,他们在哪里?”

  伊沙指着旁边一处木屋:“那里。”他所指的地方是间简陋的小木屋,但这间小屋虽然大小和周边其它的小屋一样,却是全木打造,似乎很坚固,小屋的前后都有几个护卫的黑影。

  我的脑袋急速的转。

  “你们快进去,”伊沙说:“我得赶紧回去,不能让人看到!哎呦!”

  那声“哎呦”是我伸手拦住了他,“你不能走。”

  他狐疑的看着我,我不理他,只转头对塞达说:“你去找拜大人,注意不要让其他人看见,告诉他伊沙被抓来了花街。”

  塞达听了我的话,大吃一惊:“我......我,”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伊沙那边瞟。

  “快去,否则晚了。”也许已经晚了,但是我总要博一记,叫塞达去通知拜本就与理不合,但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

  小姑娘终于像个兔子般急奔而去,伊沙虽然从头至尾没有反对,但一直妖娆的表情却在黑暗中变得尖锐起来,他好像重新认识我般上下打量我,目光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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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好了没有?”我沉声,“看好了跟上我,小心脚下!”

  伊杀说:“是,”语声居然恭敬有礼,只是眼底有灼灼的光,那是未及藏匿好的戒备和审视。刚才那番话表明我已经知道他和拜的私情,但我并不大惊小怪。其实他这前倨后恭的姿态也叫我心中微微一动,但是现在不是拉家常的时候,我垫着脚尖,朝他做个噤声的手势,一起悄悄掩进小屋。

  才转过墙角,就见到一个人斜着身子依墙而立,是瓦塔。他正面朝小屋的方向好言好语地说:“二少,这女人本就是你的未婚妻子,她又是对你一心一意,你总不能老是拖着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