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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无名之村(11)


  刚转身,就听到瓦塔“哎呦”一声呼,接着是德拉的声音:“老子早看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不是什麽好人!”刹那间窗外打斗声四起,想来是两人斗成了一团,屋内的村民们长大了嘴巴,这边乌吉刚在呵斥我,紧接着窗外便打了起来,他们不晓得发生了什麽,面面相觑着,只剩下不明真相的孩童依旧嬉笑着,以为瓦塔和德拉不过是年轻人闹着玩,可是紧接着窗外有人惊呼出声:“不好了,不好了,德拉流血了!乌吉村长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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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吉刚想抢出查看,就听到林突然爆出了一声喝:“你们是谁?”随着这呼喝哈桑的护卫们从早乱成一团的村民中抢出,拔出了身上的抢,一个孩童被眼前这突发的情况惊吓,微楞后突然间“哇”的一声哭出来,想要哄哭泣孩童的妇人,莫名的男人,看热闹的女人,刹那乱作了一团。

  护卫不得不朝天鸣枪示警,“呯”的一声:“统统不许动!”枪声加上这几人的凶悍,令得本来乱七八糟的村民们刹那安静下来,就连那孩童都惊恐的止住了哭声,可是静默持续不到三秒,一个村民已将手中的瓷碗朝其中一个护卫脑袋砸下,怒声:“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说不动便不动吗?”

  迦马的灭村浩劫距离现在并不久,死里逃生的村民早被激得磨拳搽掌,骤然间再次被长枪指住,反应是抵抗,顷刻间,屋子里乒乒乓乓,好几个打做了一团,村民们一开始顾念着婚礼,没有放开手脚,护卫们却巴不得砸得一切稀巴烂,忽得一声响,一个装花生的碗飞了过来,擦过我的衣衫,哐当一下砸在墙上。

  一个护卫扬声急叫:“阿布小姐,你有没有事?”

  村民们只知道我叫小艾,艾是姓是名,或者外国人的名字是否如他们一样一长串,并没有人确定,但那护卫是眼望着我说出这句话,关切之意一望便知。早就听闻有个很厉害的大人要将我从林兄弟身边抢走的村民瞬间醒悟了过来,一个原本靠墙而立的躲避打架的妇人尖叫:“这些人是来抢婚,大伙儿上啊,保护小艾,”尖叫声中她率先朝着护卫冲过去,场面越来越失控。

  情势危急中我奋力想要拔开人群走到屋外向哈桑呼救,这情况也只有他能镇住,刚转身,林不知何时已经掩了过来,他伸手抓住我:“粒儿,快跟我走。”他的另一只手仍旧牢牢的端着象征婚后夫妻和睦,永不分离的墨碗,不肯洒出点滴。

  我循着声音仰头看向他,突然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像慢镜头般,我分裂,升起到半空,俯身冷冷的看着这个穿着新娘衣服,所有人都以为无比幸福,在为她祝福的女子,我看到她在那一刻的怔忪犹豫还有咬牙,我看到她反手紧握了下据说将要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眼底有依依不舍还有对不起,短短一秒,然后她扬起另一只手,斯捷金瞬间出鞘,乌光划过空气,抵上了新郎的脖子。

  屋子外面,此时哈桑带领的大部队已经将这个小小的村庄团团围住,士兵手中的武器弹药加起来足可以将这个地方夷为平地。

  他们说人的记忆是有选择的,你只会记住想记住的,好像确实如此,后来我回想这一刻的时候,记得最清晰的不是斯捷金抵着林的脖子,也不是自己握刀的手,而是林身上绣着金绿色丝线的夏瓦尔卡米兹,还有在被哀伤和不可置信取代前他眼中最后的温柔。

  他还真是好看呢,在后来的岁月中我无数次回想,这是他承诺给我的婚礼,他说我会成为他今生唯一的妻,他说他永不会有别的女人,他说他会爱我至死不渝,但终究我们没能走到终场。

  一举得手后我立刻大声喝:“全部不要动!”所有人看到眼前这一场面都惊呆,屋内刹那间落针可闻,打架打了一半的,拼着全力想要保住婚礼台子不被挤垮的,围在我身边想要保护我的村民们此刻全部停了下来。错愕、僵硬、恍惚、呆滞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我看到了依旧小小的阿里,看到了高尔,有暗钉朝我迅速的围拢过来,但我如今的身份是林的新婚妻子,他们一下不知该如何办。

  所有这些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我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这一张张的脸。其实早在我亮刀前,林已经敏锐的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但他不相信我真的会拔刀,竟然在整个过程中没有闪避,他的另一只手直到现在依旧牢牢的捧着墨碗。

  “粒儿,为什么?”尽管声音伤心欲绝,他还是叫我粒儿。

  我说:“我要带林兄弟走,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和大伙儿无关,”说了这句后,我一推林:“走!”

  乌吉和德拉同时喝:“小艾,放下刀!”

  我恍若未闻,只叫:“瓦塔?”

  乌吉:“小艾,有什么困难不能和大家商量?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德拉则惊讶叫:“小艾,你失心疯啦!”

  瓦塔骂:“你才失心疯!我在这里。”前半句话他是对德拉,后半句话才是对我。

  “是不是?”林目不转睛的看着,忽然道:“米粒刚才你说到王宝玉,她出了什么事情?”

  我咬牙不答。

  “告诉我!”他嘶喊,他一动,刀尖便入了肉,有血珠子渗出来,鲜红的触目惊心。

  “不要乱动!”我在他耳边叫:“我妈妈被苏曼抓去做人质,我要捉你回去和她谈判!”

  林的面色大变。

  我不敢再朝他看,事实上我不敢朝任何人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曾经问过哈桑,要如何面对爱的人做到不动声色呢?他说将心封闭起来,可是真的很难,真的是非常非常难。

  我转头机械地命令瓦塔:“帮我将人押出去。”屋子外,哈桑早已经负手而立,他的身后是整列荷枪实弹的Muja军的士兵。

  他们说从来没有人谁负了谁,谁亏欠了谁,只是你们在彼此的生命中有缘无分而已。

  盛放墨汁的碗早已经打翻,沾得我的裙褂衣角墨迹斑斑,像极了黑色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