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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4)


  塞达将头摇成个拨浪鼓:“没什麽,没什麽,我只是刚刚想着,林兄弟和你这个道别若是再拖拉下去,德拉兄弟怕是要被打得渣都不剩了。”

  一大段话,我听出了两重意思,这第一重意思我自然当作没听到,这第二重意思却是很要命,“塞达,你的意思是康昆不是一个人?他有帮手?几个?”

  塞达说:“一堆啊,还有个兄弟骑着一匹很俊的黑马。”

  不等她话说完,我已经拉着她朝着林的方向狂奔而出:“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

  常嘎的大巴扎如同传说中的一千零一夜,端的是复杂异常,铁匠铺子旁连着玉石铺子,玉石铺子连着烤鱼铺,还夹杂着不少住户人家,四通八达,曲折异常,每一条都指向不明,只转了几转我们就已经迷路。

  “他们到底是去了哪个方向,哪条路?”大半个时辰后,当追逐的路突然分裂成数条,每一条都指向狭窄的路深不知处时,我不得不先停步问塞达。

  路盲这个东西,看来也是天注定,小塞达鼓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犹豫地反问我:“左边吗?”我又没来过这里,怎么问我?但左边这条暗无天日,挤迫在两幢高耸的古老建筑中,置身其间连常嘎最著名的蓝色清真寺都看不见。

  有马蹄声从某个角落“哒哒”的传来,倏然回望,却是空无一物,然而心脏不可抑制的开始“怦怦”跳,跳了一下,两下,三下,不知为何此时脑中翻来覆去都是那个被当街掳走的姑娘,当然这很可笑,毕竟我是外国人,没人敢当街掳我,可是.......

  我拉起塞达匆忙退出这条街道,往回走了几步,这条街道人烟稀少,只有一家店,立在外头的一块广告牌样上用手写着“奥布赛”,有轻微的音乐自半敞开的油漆木门里叮叮咚咚的流泻出来。我拉着塞拉小心推开门,“喂,请问有人在吗?”

  在外面倒看不出这是一家装修考究的食铺,也许说餐馆更合适些,店内错落的摆放着几张很西方的木质小方桌,铺着格子布,枝型的吊灯上甚至饰有花蕊的托架,店内光线黯淡,但我的目光仍是被一副巨大的拼图吸引,从轮廓来看那应该是一副战争图,画像上有不少骑马拿着剑和盾的勇士,其中为首的那个刻画的尤为传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跃然纸上。

  一个声音在后面说:“那是我祖先。”

  我猛地转过身,还没看清对方就先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想问个路,打扰了。”未经允许贸然而入,是很失礼的行为,虽然这是家餐馆,但现在不是营业时间。

  男人背光而立,声音低沉,“没有关系,”说到这里,他将手掌搁在心口的位置,微微颔首致礼:“尊贵的小姐,我是哈桑.纳布.哈德尔汗,这儿随时随地都欢迎你。”

  我一愣,常嘎各名族混杂,每个名族都有自己的礼仪,比方说巴尔蒂人的“拍肩礼”,而这招“抚胸礼”是普什图人的礼仪,但是吉尔吉斯人也有这样的“抚胸礼”,面前这个男人是哪族人?不管是那族人,他的英语说得非常地道,那是种一听便知道出自一流大学调教过的发音,举止更是彬彬有礼。

  慌忙也用抚胸礼回敬,结巴说:“我是艾,艾米粒。”说罢也学对方的样子略微低头颔首,行完礼才想起女人的礼节好像和男人是不一样的,但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法就不晓得了,塞达在一旁仰头望天,一脸我不认识这个女人的表情,男人轻笑出声,于是我嘴中又冒出一句:“愿真主保佑你。”

  男人笑得更加欢畅了,我本来还有一句说得更溜的口头禅叫做:“假如真主愿意,”不过教我这句话时林曾解释这句话是用在对方执着某个问题又没有答案时,用来挡驾的高招,此时用显然不恰当,男子舒朗的笑声和着叮咚音乐在屋内低低的回旋,我只好沉默着,尴尬的几秒后,对方总算笑完,他微屈身伸臂道:“来吧,尊贵的小姐,我带你参观一下这个地方。”

  我迟疑着,“不用了,不用麻烦,我.......”

  “不麻烦,我很高兴你推开我的门,艾米粒。”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叫哈桑的男子喊自己的名字,我打了个颤栗,本能的又退后了一步,“谢谢,还有朋友在外头等着,我们得早点回去。”

  男人一直背光而立,直到此时我才看清他的容貌,高鼻深目,目如鹰隼,狭长的面孔上是一捧触目惊心的茂密胡子,分明就是刚才在大巴扎直勾勾盯着我的那个人,心中的警铃在认出对方后已经快要撞碎,塞达察觉到了不对劲,狐疑的抬头看我。

  哈桑站着没动,双手交叉而握,挺直如山岳,声音倒是温和:“你刚才不是说要问路?你要回哪里,我可以带你过去。”

  我又往后退了一步,脚跟已经触到了门槛:“嘿嘿,不用了,我突然想了起来回去的路怎么走。”

  哈桑说:“真的?你确定不需要我带路?”

  “不需要。”

  他微微一笑,不再坚持:“也好,那么回见米粒。”

  没想到就这么放我走了,也许一切是我多虑?但是这个什麽哈桑,千秋万载,还是永不相见了吧,拜拜,我一脚跨出大门,再也顾不得礼貌,拉着塞达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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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腾空伸出抓住我肩膀,轻轻一拍,吓得我差点大叫。“米粒,是我,那么慌张干什麽?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林和德拉,我那一直半拎在空中的心脏“扑”地安然落地。

  林被我的目光看得发毛,伸手来摸我额头:“你刚才见鬼了?怎么这幅表情?”说着牵住我,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这么感激他的温暖,似乎感觉到我的依赖,林朝我一看再看,“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我摇头不说话,但紧紧反抓住他,好像抓着救命稻草,这破天荒头一遭的反握另得林微怔,等我觉察,他的五指已经向下滑了数寸,从拖住手腕变成了十指紧紧交握的姿势,但这一次我不想放开他。

  等走到一处拐角,就要拐入另一条岔道,我忍不住回首朝“奥布赛”再瞟一眼,拱状的木门仍是半掩着,音乐依旧叮咚,名叫哈桑的黑衣男子踪影全无,但好似有道锐利的目光,从那看不见的拱门之后射出来,如影相随。我拉着林,逃命似的加快脚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另两人。

  塞达在问德拉:“你们找到康昆那个笨蛋没有?”林和德拉看着安然无恙,似乎是扑了个空,果然德拉愤愤说:“没有,他已经不在那儿,哼哼,不要再给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