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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岳不知心底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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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人群醒悟过来,马竿已经飞至,我只够时间往旁边跨一步,护住塞达,同时微侧过身避开马竿前端的尖利后伸手抓其尾端,一切动作都是下意识完成,没想到可以抓个正着,也没想到在飞了这么长的距离后马竿还是具有极大的冲力,我被带动着接连向后退出好几步,也不晓得撞到了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瞬间脑袋嗡嗡作响,酸痛从手心一直传到胸腔,全场静默数秒,然后无数个人朝我涌过来,无数声音在身边响起,巴尔蒂语,英语,还有尖叫询问大叫大嚷,声音汇成了无数个问题:“天哪,一定是我看错了,这姑娘徒手抓住了马竿?”“没有看错,她确实是徒手抓马竿。”“为什麽?”“为了保护后面的人!”“她太厉害了!”“是了不起!”“对对,她现在要不要紧?”

  我在重击下很有点懵,只是傻坐在地上喘气,有人轻拍我的背,是个老阿奶,见我扭头朝她望,她露出一口缺掉好几颗牙的发黄牙齿,发自肺腑的朝我微笑。“没事,我没事。”我用刚刚学会的巴尔蒂语小声道,又有人微笑着伸手来拍我背,轻轻的,含着感激。

  很后来我才知道我这一下出手阻挡意味着什么,就这么轻轻一下我就赢得了整个上迦马人的善意,如果说之前他们善待我和林只是为着传统,从那一刻起我赢得了他们的心,而且我赢得的还不止上迦马人的心......虽然这一下让我手伤复发,很多天都不好过。

  “你怎么可以单手去抓马竿?”林拨开人群匆忙的跑过来粗鲁的捏着我的手一阵乱看,他的身后跟着马队的其它队员,但是并没有康昆,哪里都没有康昆,我嗷嗷地叫:“轻点,轻点,痛!”

  “现在知道痛了?身上有没有事?”

  “没有。”

  我在林的帮助下从地上起来,挥着另一只完好的手:“你回去继续比赛,我没事。”

  “还比什么赛,”他瞪我,“走,先回家。”由于坐倒时我压到了球门,所以古尔这个球没能顺利进入得分,下迦马的队员一直围着裁判忿忿不平的吼叫,但是完全不起作用,上迦马的村民则个个喜笑颜开,最后裁判判定仍是坚持这个球为无效进球。上下迦马的比分为0:0。

  我在林和塞达的陪伴下回到乌吉的屋子。塞达对今天比赛的结果雀跃不已,平手哎,我觉得她有些兴奋过头,不过也许平手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个猜想估计是真的,因为连乌吉和希拉都由着她闹,饭后塞达一直在我屋里窜上窜下的兴奋,不过谈话的内容已经和比赛完全没了关系。

  “林兄弟长得真好看,是不是?是不是?”她单手伸直在身侧做个击杆的动作,:“他从古儿杆下抢球,哇呀,太帅啦!”

  我点头同意,林长得妖孽,能将一身朴素的夏瓦尔卡米兹穿出玉树临风的调调不是妖孽是什麽,不过被林电到的远远不止12,3岁的小姑娘。我和塞达的餐后闲聊开始没多久,就有几个同村的少女跑过来敲门,推推挤挤好一阵子后,选出一个快步上前将塞达拉到一旁咬耳朵,其间那乌溜溜的大眼睛不住向我这边瞟。

  塞达替她们问我:“林兄弟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饭后就没见到他了。

  少女听了这回答,为难的咬着下唇,片刻后交给塞达一样东西就羞涩着红扑扑的小脸跑掉。

  发生了什麽事?我很茫然。

  塞达转头将一只雪茄似的东西交给我,“给林兄弟的。”

  “这什么?”我问。

  “嚼烟。”

  我想问,林抽烟?和他在一起这么许久也没见他抽过烟,一想不对,临时改为:“林不抽这种烟。”

  塞达扁扁嘴,幸灾乐祸点头:“那就给阿爷。”

  我楞半天,然后猛地醒悟:“这嚼烟不会是少女给林的定情物吧?”

  塞达沉痛的点头。

  我第一个反应是想笑,调动了所有情绪才将笑意压下,但满脸笑意的不可置信:“就一只嚼烟?”巴基斯坦人民真饥苦,就一只嚼烟也好意思当定情信物?片刻后又有其他少女一步一挨的进来送林一本笔记簿,再然后是有小鬼头替姐姐送包羊肉棒,我哭笑不得,也颇为感慨,短短时日,林已经惹出了这许多桃花出来,然后又伤感,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怎么就没人给我送定情信物?

  伤感中我抱起这一大堆物事,将它们一件件摆好,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在叫:“艾,小艾,出来,”是个男声。

  今晚来拜访的人太多,大多是来看林的少女们,也有来给我送吃食的村民,希拉早去睡了,由我自己应门,听到这声喊,我就跑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脸色红膛的高大少年,好像哪里见过,一下却想不起来,少年见我出来便说:“小艾,林兄弟说在学校那边等你,有事情要告诉你。”

  “有事情告诉我,为何不回来说?”我倚着门狐疑。

  “这我就不知道了,”少年微微一笑:“他只说叫我喊你赶紧去。”说到这里他转过身,做个“快点走吧”的手势。

  也许林要和我说什么悄悄话?我犹豫了片刻,对屋内的塞达交代句马上回来后就跟着少年走了出去。

  今晚星空密布,银河流转下一切都显得黑影幢幢,千遍一律的房屋,陡峭蜿蜒的台阶,还有泛着莹白雪光的K2尖顶,坚硬的冰层覆盖的哪里都是,台阶滑溜异常,而冰凌更似一排排锋利的刀剑般,沿着山体悬挂。

  温度下降的很快,越夜越是显得到处都是天寒地冻,山风吹过杏子林,枯枝哗哗有声。

  我越走越是纳闷:“林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好,怎么会约我去学校?”又想:“为什麽他会叫个陌生的人来带路?”想到这里我问前面的少年:“怎么称呼你?”

  少年嘿嘿一笑:“我只负责把你带过去,叫什麽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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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他突然一拐,却不是向着学校的方向,而是拐入一条偏僻的山道,这条山道已经远离迦马的聚居区,不知通向哪里,两边都是荒凉塌落的断壁残垣。

  我的脚步放慢:“你走错了吧,这不是去学校的路。”

  少年微侧脸说:“没错,就在前面一点点,马上就到了。”

  星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我猛地想起来,眼前这个少年分明就是那天和康昆一起和希拉对吵,想要翻墙闯入的人,由于那天他话语不多,又一直站在康昆身后,我印象不深,所以直到现在才认出来,乌吉好像叫他“卡”?

  一想起这个人是卡,是康昆的朋友,我吃了一惊,立即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