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一样？”我还是茫然：“哈桑死了，大仇得报，拉其普特人就可以回家。”
“但是当返乡大业和让哈德尔汗死之间只能选一个时，苏夫人会选择后者，”这次不等我再问，他便自动解释：“天奇少爷和二少不是同一个父亲。”
什么？我挑高了眉毛。
“据说天奇少爷的父亲是夫人的真爱，”说到“真爱”两个字时，伊沙的语气诡异的很，不过我正被这消息震晕，不及顾及，“而吴钟先生只是......”
“只是什麽？”
“为了联盟，”伊沙的声音很轻：“所以二少自小的处境很糟。”
“我以为他三千宠爱在一身，”我低喃。
“苏夫人独宠天奇少爷，还因为天奇少爷长得和夫人的第一任丈夫一模一样。”
“这第一任丈夫现在哪里？”
“不知道，”伊沙说：“事情太久远，我只打听到他和夫人的婚姻没持续几个月就逃走了。”
什么？我再次愣住，以为自己听错，追问：“逃走了？”
“当然对外宣称是暴毙。”
“怎么会？”我瞪大眼，逃走了？有没搞错？苏曼如此美艳动人。
“如果一个男人心有所属，被逼和外面的女人有了孩子后娶她，这女人又设计赶走了男人深爱的第一位妻子，如果我是这男人，我也会逃走。”
他说得还真客观真老气横秋，也对并非美丽就是一切，莱拉就比我好看，“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我问。
“我是暗钉，”伊沙说：“什麽鬼事情我都知道。”
“也就是说苏夫人为了替天奇复仇已经不顾一切，她绝对不会允许在复仇的道路上出任何差错，哪怕这个差错是林？”我努力的消化着这惊人的消息，恍然想起曾经在迦马村的屋顶和林聊起孤独，那是我们第一次心心相印。
伊沙点头。
“因为这个原因夫人被称为妖婆？”
“不是，”他耐心解释，“据说苏夫人年轻时很美艳，她秘密潜回巴基斯坦，成功策反Muja军旁遮普省的首领，令其在一场重大的战役中临阵倒戈，听说Muja军光是死在布劳顿河谷的士兵尸体让河水都断流，那片流域至今无人敢居住，这件事举国震惊，也成为苏夫人成功敲开北方联盟的通行证，夫人由此获得妖姬的称号，她的对手就叫她妖婆。”
美人心计，原来如此。
“你不喜欢苏夫人是不是，伊沙？你并不希望二少回去北方联盟，所以今天才跑来劝我？”
“暗钉没有自己的喜好，少夫人，”他抬眼看着我，脸上俱是坚毅之色，“我只尊重二少的选择，加入暗钉那天，我发过誓此生都效忠他，不是北方联盟也不是苏夫人，而是效忠他，无论二少在哪里，身处何方，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在所不辞。”
“那么如果我和二少离开，你将何去何从，伊沙？是走还是留？”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一切全听二少安排。”
窗上忽地响起剥啄之声：“天快亮了，”是塞达细细弱弱的声音，“伊沙，伊沙？”
我循着声音看向窗户的瞬间恍然，敢情这死丫头一直晃在外面，原来是守在外头给伊沙望风？
伊沙依旧眼望着我：“少夫人，千言万语只想说一句，盼望这次你能和二少一起离开。”
“伊沙，既然你是暗钉，当明白我为何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