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犹如实质。
桃格格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只滚烫的大手,猛然间插入了她的胸腔里面,牢牢的抓紧了她的心脏。
只怕,这只手,再多使上半分的力气,她的心,可就要被捏碎了。
还远不止这些!
那只手,攥着她的心脏继续穿透,后背上面紧跟着就传来灼烧的痛苦。
那样的痛苦实在是难以言说,非亲身体会而不能知也!
也不知怎么地,桃格格的脑海里面冒出了一个画面,有人,正拿着一块通红的烙铁,狠命的压在她的背上的画面。
而那烙铁压着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正好,是在那块奇怪的胎记,或者着说,图腾的上面。
她以为那些不过是痛苦所引起的幻象,可奇怪的是,她的鼻子里面,为什么都能闻到焦糊的味道?
桃格格并不喜欢,在遇到什么事儿的时候大喊大叫,她没那个习惯,她从来都是死撑到底。
小脸像是苦瓜似的皱到了一起揪成了一团,身子慢慢的弯下,她想要用双手按住胸口,企图减少那种痛苦的感觉。
可她的手还被花郎牵着。
往回抽,抽不动,逃不脱。
桃格格扭着头瞪他,却只见花郎的脸色都变了,惊异的眼死死的钉在了她的脸上。
茫然四顾。
可不仅仅是花郎,就连那些黑衣人望着她的时候,都有着少许的诧异。
他们这些人,要么凶狠,要么冷漠,这是他们表情的标配,突然间换了一种,就显得特别的违和。
桃格格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心情笑。
只不过那笑容,比黄莲还要苦上三分。
面颊上,传来细腻温和的触感,那是花郎在手指,轻轻的抚摸。
桃格格垂下眼眸一瞧,花郎的指尖之上,不知为何,竟然染上了血色。
她赶忙自己在眼眶下面一抹。
一次,两次……
越抹越急,越抹越多。
血!
果然是血!
可是怎么会?
她怎么会好好儿的流出了血泪?
难道又是竹月?
如果刚刚说话的男子,便是那个她从未谋面的安宸王,是竹月心心念念,做了鬼都难以忘怀的安宸王,那倒是可以解释的通。
可她并没有呵气成冰的感觉呀。
脑袋里面,也并没有听见任何的鬼叫声。
难道,竹月又有了什么新的招数不成?
一股子怨气涌了上来,桃格格也烦不了那么许多了,厉声叱喝,“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帮你做到!你要是再敢这样,别怪我翻脸!一拍两散以后,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达成阴灵的未了的心愿,让竹月心甘情愿的去轮回投胎,这是温和的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桃格格也并不想赶尽杀绝,去寻找那些压制或是驱散阴灵的法子。
所以,这就看竹月如何选择了。
桃格格的话,说的没头没尾,除了花郎或许能明白之外,其他的人,就没一个能闹的清楚的。
场面一度沉闷而又尴尬起来。
但是很有用。
所有不适的症状、幻觉、嗅觉,在桃格格骂完了之后,立马消失。
好吧,她算是明白了。
竹月的阴灵根本就没有走远,大概还是忌惮花郎,而她一整晚几乎都是跟花郎粘在一起似的,所以竹月才没有出来闹事,一直到安宸王的出现……
至于花郎是因为运势极高,或者是命格极贵,以至于鬼物不敢,或是无法靠近,那就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