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陈杂萦绕着淡淡情绪源远流长,絮乱不知所措。
“我不想去,不想离开楼里!”无知的反抗话语拖出口里,双手顺势紧紧的拽着他的袖袍,眼睛瞪大了盯着看着他,她知道,只要去了帝都,她选秀女的名号就被定上了,再也逃不脱,离不开,只要还在楼里一天,也就有一天的安稳日子过。
他生疼地把我的手从袖袍拽下,用不为人知的语气道“鸢儿,齐宣王会好好待你的。”
“那可不可以不去选那劳什子秀女?”我揉了揉刺痛的手腕,央求着问。
“鸢儿,这是注定的。”他看向窗外的黑夜,迷惘的黑夜在蔓延,万家灯火时,寂寥无声“必须的。”
我没有哭泣,却在流眼泪…
眼泪汨汨的流过脸颊,红帘的惨死,前日里所发生的一起皆在脑海中回应,无声的哭泣,他依然坐在哪儿不动声色的看着我哭,我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从开始的无声变成了小声的抽泣,“我不甘心,哥哥…”
“真的有让你这么为难?”
“我不想离开楼里,因为楼里我能过得舒心,因为楼里有红帘,红帘还在,因为楼里有哥哥,哥哥会关心我!”
“对!我是没有出过几次抚水楼,但是红帘说过,她希望我永远不用踏出抚水楼,外面很恐怖,有坏人在四处作恶…”
“红帘只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何必这么念念不忘。”他不屑的说,神态高傲得如俯视万物的神一样。
我不语,他又说“齐宣王会护你周全的!”
“我不认识他!”我混乱的用袖袍擦干脸上的泪痕,倔强的回答。
“你会认识他的!”他的语气不容分说的抬高了几度。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鸢儿!”
我别过身子,睁大了熠熠有神的眼睛盯着窗外,他轻叹一声“为何你总是要与我吵?”
冷漠,眼眸如敷上冰霜一般。
“罢了、”他起身走之门口,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五日后启程,五日内你可以和奴儿出楼去采办物品。”
又留下我一人在雅间内发愣。
待我推开雅间的门时,料想不到的是奴儿定定的守在门口,见我出来,扶着我走回闺房。
回到闺房内,迟迟合不上眼,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独自黯然神伤,刚才他的话非常明了了,五日后我会被送去帝都,送去帝都的齐宣王哪儿,连齐宣王是何许人我都不知,这几日的自由,想必也是因为我要被送去帝都才施舍给予的…
楼下依旧吵闹,任现在是子时,喧哗声还在继续,双手扒住双腿,失神的看着房里的黑暗,静静的听着楼下的喧哗。
咪着眼睛半晌,还是睡不着,就起身,披上白日奴儿给我的大裘,信步走出房门,子时了,即使披上了大裘,但风吹过身子是刺骨的冷,不禁缩了缩身子。
喧哗声渐渐大起来…
走至二楼的中央处停下,因为二楼的竹地上开了个大口子,正对一楼的四方形的大台子,想来,也许是需要什么从二楼跳下一楼的场景,所以可以看到一楼的喧哗,四方形的大台子上一名歌妓扭着身姿,向台下的男子们抛着媚眼,一面又唱起小曲儿来。
眼眸四处流转,忽然之间四目相对,她雅间里反弹琵琶的歌妓,她只是看了一眼后,又回头看向台下。
